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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底和段家决裂后,段柠发现自己的生活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每天就是写写作业,玩玩手机,读些课外书,还有和段谨竹在一起,和甘繁聊天。
    如果真要细究的话,那就是少了很多困惑、烦恼、焦躁的负面情绪。以前一想就会很生气的事情已经不会再引起她情绪的变动,倒不是说释怀,而是这些事情对她生活的影响性已经低到可以忽略了。还有就是原来的目标不存在了。婆婆不在了,她设想的所有和婆婆有关的未来都不会实现了。
    段柠趴在桌前神思,手指拨弄着习题册上的黑色签字笔,下巴蹭过笔记黑了一片,段柠晃动脑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只花脸猫。
    “咔擦――”少年暴力地推开门,笔直走到段柠面前,可怜的门晃动了几下嘎吱嘎吱响。
    “烦死了,姐姐,让我抱会儿。”段谨竹拉开椅子,未经许可将段柠抱到自己腿上,“还有几天,做完了,我就有空操你了。”
    段柠原本还有点心疼段谨竹,毕竟段谨竹这些天的辛苦她是看在眼里的。上次段谨竹这么拼命的时候好像还是是刚开学的时候,那时候段谨竹也经常熬夜,抱着个电脑不知道干什么。
    话说回来,段谨竹老耍流氓这个问题真的很需要纠正。特别是现在,两个人住,还没有课,这家伙根本没什么顾虑。
    “我没答应要和你……哼……”段柠扭过头去,到底还是心软没舍得打段谨竹。
    “嗯嗯嗯。”少年撇撇嘴,敷衍的点头,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正经道:“我再抱会儿。”
    段谨竹抱着段柠,神情逐渐放松,呼出的热气儿扫在段柠脖颈上,痒痒的,段柠想躲开来着,但看段谨竹一动不动的,便保持姿势没有动。
    时间一久,段柠的脖子有些招不住,段柠戳戳段谨竹的胳膊,轻声试探道:“段谨竹,你睡着了?”
    “没有。”少年回道,直起腰,给了段柠丝丝活动的空间。
    段谨竹胳膊搭在桌子上,灵活修长的手指挑开湿巾盒,抽出张湿巾握在手里。
    这破天气,过了年还这么冷,开空调都不管用,湿巾这么冷,不知道还以为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呢。
    “姐姐,晚上想吃什么?”
    段柠想了想后摇摇头。这些天来好吃的她都吃了个遍,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奶茶她也喝腻了。
    感觉温度差不多,段谨竹用湿巾擦着段柠的下巴,轻轻的去带过,把脏的地方打湿,再按住擦掉。
    段谨竹:“无聊的话,我带你出去玩。”
    那件事以后,他们都好久没出去玩过了,总是闷在屋子里,没病也会闷出来病。
    “咚咚咚――”模糊的敲门声传来,紧跟着,有人在门外喊道:“hello,有人在吗?”
    “啊……”段柠听声音想起来是谁,急忙从段谨竹身上跳下,小跑着去给季馨蕾开门。
    “不好意思,我没听到。”段柠低着头,很是愧疚道,脸蛋和耳朵都染上了嫣红色,像颗熟透了的红果子。
    季馨蕾穿着一身裸色的西服,微笑道:“没关系,是我来早了。”
    段谨竹也跟了出来,去厨房给季馨蕾和段柠倒了杯水。
    季馨蕾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对段谨竹道:“女生间的谈话,男士止步。”
    段谨竹撇撇嘴,不满的离去,继续工作。对于季馨蕾,段谨竹是很放心的,不然也不会让她来当段柠的监护人。
    他是个男的,没吃过什么苦,也没受过什么挫折,阅历也不如季馨蕾丰富,很多东西他没体会过,更别说告诉段柠了。
    怎么感觉自己这么废物?段谨竹帅气的脸庞扭曲成麻瓜。
    客厅里,段柠有些紧张,季馨蕾给她的感觉和甘繁很类似,但是她和甘繁没有什么距离感,而季馨蕾和她的差距很大,所以她有一点害怕,况且她本来就不是特别善于交际的人,让她主动开口,有点难。
    季馨蕾又喝了几口水,转而坐到段柠身边,拉进和段柠的距离,“不用紧张,我不是妖怪,不吃小孩。”
    段柠点点头,找回一点网上和季馨蕾说话时的状态,“还以为你会说英语呢,我看电视剧里那些从国外回来的人时不时会说几个英文词汇。”
    网上聊天时,季馨蕾总会说上两句英语,不复杂,能看得懂,但要是现实中季馨蕾也说英语,那她就应付不来了。
    季馨蕾貌似也想起自己的事迹,作为大人她还是要点颜面的,总不能说是一边和客户沟通一边好段柠聊天没切换好吧。
    季馨蕾:“语言只是个工具,我们都是中国人,用汉语交流不是更好的选择吗?最近过得怎么样?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段柠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季馨蕾,季馨蕾认真的倾听,不时点点头作出回应。没有因为身份的差别就傲慢的对待段柠。
    季馨蕾:“没关系,时间还很长,可以慢慢想。没人规定人一定要有远大的目标才可以不是吗?平安喜乐,身体健康,每个能活下去的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段柠点点头,似懂非懂:“可是他们都说要好好念书才有将来。”
    季馨蕾:“嗯,给你看些东西吧。”
    季馨蕾打开自己的包,从文件夹里面抽出几张摆在茶几上,这是一些她将要资助的山村贫困儿童的资料,给段柠看得这些是没有照片没有姓名经过保密处理的。
    “这些女孩子都是有父母有亲人的,有些家里条件很不好,但有些家里条件还可以,供孩子读书不成问题,但是这些家里条件还可以的,家中往往有好几个孩子,很多都是几个姐姐一个弟弟,然后所有的资源都倾泄到男孩身上,女孩没有条件接受教育。”
    段柠认真查看资料,“和我很像。”这些女孩的年纪也和她差不多。
    “是的,她们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但是再往后的发展,就很困难了。我现在做的项目就是让她们能够继续读书。”
    “但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很多人都觉得读书是她们唯一的出路,我身边的朋友也总劝我,但是我总觉得读书不应该是唯一的选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有些人可能她的天赋不在读书,而是游泳、高尔夫、瑜伽、钢琴、武术等等,但是她们没有机会去接触,没有机会在这些方面发展,他们只能读书,只有这一个选择,而为了考上大学,她们可能需要把自己变成刷题机器,才能勉强和别人站在同一起跑线线上。”
    段柠点点头,衡水、毛坦厂,她都有所耳闻。她也不是很赞成这样的方式,她觉得人生不应如此,虽然她常常做个书呆子。
    季馨蕾:“但是钢琴、瑜伽这些东西,学费往往更为昂贵,但是他们所带来的回报可能远远不如读书,风险很大。而那些孩子们根本不具备承担风险的能力,她们的人生已经很艰难,她们没有任何试错成本。可能错了一步,打击就是毁灭性的,而她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需要为此吃更多的苦。”
    这个段柠也不难理解,比如她自己,如果高考失败,她肯定不会去复读,因为那会给她和婆婆带来很大的压力。
    “所以我目前也只是有这个打算。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精神上的。她们的精神被封住了,她们的想法被父母拘禁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她们会觉得不念书是很正常的事,会觉得打工、嫁人,把所有挣到的钱补贴弟弟是很正常的事,她们没有自己的未来,她们只能成为一个懂事的姐姐,体贴的女儿,最可怕的是,她们会引以为傲。”
    “这不是她们的本愿,她们根本就不知道人生还能有别的原则,等她们终于有机会了解的时候,她们可能会选择安于现状,因为她们已经嫁人了已经生孩子,成了谁的妻子谁的女儿,她们需要否定自己的全部来接受这个新出现的选择。”
    “很多东西,你不知道它的存在,你根本无法选择。”
    抓娃娃机、奶茶、肉蟹煲、海底捞、手机……段柠想起很多以前没接触过的东西。
    “帮助她们考大学、读研是板上钉钉的计划了,我们还在做得一部分内容是,大学的选择,职业的规划。不只是她们,很多人在上大学前根本不了解大学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更不知道专业到底是什么,所以他们填报志愿的时候自己都迷迷糊糊的。得到家长指点的只是极少数条件不错的。”
    段柠:“我也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要考上大学。”
    “所以,我们可以就这个问题详细讨论讨论,我也需要知道你们在挑选大学、专业的时候的想法,你愿意帮助我吗?”
    季馨蕾拿出另一份资料和记录本,段柠点点头,突然觉得困扰好像又少了些,紧张和担忧则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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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后记一直思考补不补,毕竟这玩意儿内容不讨喜,也没有什么看点(我写不出来魅力,我的问题)。但是刷到啥我忘了,我啥子记忆力嘛,就感觉还是写出来吧,嘎嘎嘎,毕竟我向来很任性。
    随便插播一句,这里面有没有当初追晏囚的,我重写了,还愿意看的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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