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下午得把上午的时间给补回来!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几声。
乔安年忽然想起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有听见小楼在喊他,问他要不要吃早餐。他忘记自己当时是怎么会的了,总之,因为实在太困了,又睡着了过去。
就连小楼是不是真的有喊他起来吃早餐过,他都没有办法那么确定,有可能是他在做梦也不一定。
“小楼,要不要去食堂吃饭?小……”
乔安年两只脚踩在上下铺的阶梯上,手放在贺南楼的床铺——
床上被褥折叠整齐,贺南楼并没有在床上。
窗外的风还在砸着玻璃,咣咣直响。
乔安年从阶梯上下来,眼里全是担心,下这么大的雨,小楼怎么还往外跑?
“咔哒——”
寝室的门锁打开,乔安年转过头。
贺南楼推开门,外面的冷气也随之跑了进来。
“阿嚏,阿嚏——”
乔安年赶紧从贺南楼桌上抽了几张纸巾。
“小楼,你去哪儿了?”
乔安年拿纸巾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道。
贺南楼收起伞,他换上室内拖鞋,他把手中的袋子放桌上,拿出里面装着饭菜的一次性食盒,“过来吃午餐。”
乔安年愣住,他怔怔地看着肩膀湿了一大片的贺南楼:“你就是为了给我出去买午餐,才冒着这么大的雨出门?”
贺南楼拉开他的椅子,“我自己也要吃,过来坐下。”
乔安年慢慢地走上去,他没有坐下,而是握住贺南楼的手,又冰,又湿。
乔安年拿纸巾给贺南楼擦手,又用自己掌心的温度给他暖手,“你就不能等雨小一点再出门吗?”
“我出门的时候雨下得不大。”
“撒谎。”
他就是被风声跟雨声给吵醒的,小楼出门的时候,雨能小到哪里去?
“你早餐没吃,先垫垫肚子。”
贺南楼拉着乔安年在椅子上坐下,动手脱羽绒外套。
拉链拉至一半,他的腰身被抱住。
贺南楼身上的外套还没脱下,上面都是寒气跟水意,他拍了拍乔安年的肩膀,“松手。”
“我不。”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贺南楼抬起乔安年的脸。
乔安年就是不肯抬头,他吸溜着鼻子:“以后下这么大的雨,就不要出门了。”
贺南楼:“为什么?”
乔安年松开贺南楼,抬头之前,他的手背胡乱抹了下眼,瓮声瓮气地道:“这还有什么为什么?下这么大的雨出门,太冷了啊!回头要是跟我一样感冒了怎么办?”
贺南楼把身上被雨淋湿的外套脱下,放在桌上,他微弯着腰,手臂圈在椅背上,深黑色的眸子注视着怀里的少年:“为什么不希望我下这么大的雨出门?为什么抱我,为什么哭?”
第170章 恃宠
两人的距离一下被拉近。
就连灯光下,小楼的睫毛扫在眼睑上的阴影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乔安年脑袋不自觉地往后仰,“谁,谁哭了?!”
贺南楼没有在乔安年究竟哭没哭这个问题上纠结,他问了一个令乔安年没有办法再回避的问题:“为什么抱我?”
乔安年脸在瞬间涨红。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刚刚为什么会抱小楼。
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外面太冷了,想要抱一抱刚进屋的小楼。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嘉嘉,只有小楼对他最好。
但是乔安年心里清楚,以上两个理由又都不太成立。
事实就是,他刚刚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只是在那一个刹那,他想要把人抱住,他就那么做了。
哪有,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我肚子饿了。”
在贺南楼目光的注视下,乔安年心虚地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只要他说肚子饿了,小楼就不会再追问下去了。
“恃宠而骄。”
什,什么?
谁,谁恃宠而骄了?
贺南楼把盒饭推到他面前:“先吃饭。”
乔安年掰开一次性筷子,“你刚刚是不是说我恃宠而骄了?”
贺南楼淡淡反问:“我问你为什么抱我,你说你肚子饿了,难道不是恃宠而骄?认定我不会在你饿肚子的情况下逼你回答问题?”
“我才没有!”
然而,除了声音大点,乔安年一时间又实在没有想到能够强而有力的反驳的话,反而从脸颊到耳根全部都红了个彻底。
好吧,他承认,他是有一点点……
因为小楼对他太好了。
虽然从小到大,对他好的人有很多,可是从来没有像小楼这样,像是他的家人。
不,不对。他的家人对他才没有这么好。
总之,小楼是超越朋友跟家人的存在。
恃宠而骄啊,以前乔安年就没想过这四个字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乔安年不由地反思,自己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乔安年的心思就写在脸上。
贺南楼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这样很好,不用改。”
乔安年:“为什么?”
人们通常都不会喜欢太任性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