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秋:……难道不是吗?
“许嘉平拽天拽地一见到你什么症状都出来了,全世界他最自卑你不会不知道吧?”
宋季秋老老实实:“不知道。”
这俩人的感情经历能把陈问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习也不学了,咕咕叨叨给宋季秋分析了一整个下午。
黄昏的傍晚让高楼和路上的影子扭曲了形状,宋季秋魂不守舍地回到家里,遇见在他的窗台放了株四叶草的许嘉平。
现在他闭紧眼睛,抓紧许嘉平的肩膀,不敢睁眼,不敢离开。唇间浅浅的呼吸交错,一秒两秒,他感觉到身上的麻痹和没有得到回应的失落。
许嘉平的嗓子里溢出一声笑,低头俯身,环过他的腰稳住他不稳的身体。
“宋季秋,张嘴。”
大学生涯平凡又有趣。
虽然没有公开什么,但见过他们的人默认他们是一对的。
无他,实在是两个大帅哥相处时的氛围谁也插不进去。
刚上大一时,宋季秋引来一个富二代高调的追求,许嘉平马上杀到A大接送宋季秋上下学,顺带请宋季秋的舍友吃了顿饭。
自此,宋季秋的舍友被成功发展为许嘉平的眼线。
宋季秋本科就跟着学院的老师做项目,这会儿拖到快过年时才回家,许嘉平也一直呆在A市陪他,一起返回宋家。
毕竟要过年了,宋家老爷子发话,让许嘉平回宋家过个年。吴丽云去年几场演出大获成功,事业上的风光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至少可以和许嘉平和平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热热闹闹吃了个团圆饭,宋季秋上楼收拾行李,许嘉平跟在他身后,坐在他旁边,手指搭上他后颈的小块皮肤揉捏着。
宋季秋被碰得不自在,耳后跟红了一大片,略微撇开一些角度:“怎么啦?”
“季秋。”许嘉平单身撑在床边,床单蹂·躏了深深浅浅的折痕,微微倾身向前拉进距离,碰了碰宋季秋红润柔软的嘴唇,衔住肉感的唇珠厮磨几番。
“开学住到一起好不好?”
宋季秋亲得迷迷糊糊,从喉咙里“唔”了一声反应过来。
在使美男计呢。
他轻轻推了把许嘉平的肩膀,低眼继续折衣服:“为什么?住宿舍挺好的。”
“我前段时间赚了一笔钱,再攒攒就能买下一套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家默认许嘉平接手了宋家公司的一部分业务。由宋居安领着,许嘉平在宋氏如鱼得水。
哪怕旁人暗中多么暗笑宋家傻,不栽培亲儿子反而花钱去捧假少爷,也无法反驳许嘉平上台之后锦上添花的业绩。
宋季秋脸颊一塌糊涂的红,嘴里嘟囔:“你领着我家的工资还想拐跑我,可真会算。”
“入赘的彩礼以后还能再赚,你说是不是?”许嘉平轻笑。
宋季秋说:“行啊,你把名分给定下来,我就跟你走。”
说完笑着把许嘉平推出门口。
许嘉平的鼻尖差点撞上门板。
都是小年轻,情到深处许嘉平下手没控制好力道,上次留了印,可巧第二天宋季秋有场重要的讲座,出发前遮了半天,结束讲座以后一谈到相关的话题就没给他好脸色看。
难哄,但得接着哄。
许嘉平笑着转身穿过走廊要走下楼梯,却撞见了在楼梯口紧握扶手脸色苍白的吴丽云。
他们默契地走下楼走到户外的小花园里。
宋季秋和许嘉平在一起的事情,宋家老爷子和宋居安采取了知道又装傻的态度。世界上最难藏住的就是爱意,他们长辈又不是傻子,只是怜惜两个孩子不容易,而且思想开明,故而没有反对。
但吴丽云不知道。
宋季秋时时担心吴丽云的身体。可以说,宋季秋和许嘉平在一起,遇见世界上多大的阻碍都不怕,唯一的软肋就是家人的反对。
说他不孝顺也好,说他懦弱也好,最终宋季秋最终选择了隐瞒。
没有想到今天会被撞见。
花园玫瑰暗香浮动,月光惨白,照亮两个各怀心事的人。
空气在漫长的沉默里渐渐稀薄而感到窒息。
许嘉平闭眼,喉结滚了滚,心里很重地坠着。
“阿姨,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和季秋没有关系。”
“对不起……”
他像一个囚徒,等待接受审判。
“嘉平。”吴丽云的声音有点抖,带上哭腔。
刹那的震惊之后,瞬间就明白两个孩子间的情愫。
她盯住眼前的许嘉平,明明当初那么小的婴儿那么活泼的少年是什么时候长成现在英俊高挺的模样。
是在她忽视他任由他被抛弃被虐待的许多年。
“嘉平,怎么不叫我妈妈呢?”她问。
许嘉平慌乱之中并没有仔细思考话里的含义,只下意识顺着往下说。
他说:“妈妈,对不起。”
吴丽云眼底蓄满泪花。
小时霸道又柔软教会她如何成为母亲的小孩如今面对她只有疏离和害怕,默默关心她不敢让她知道。
她伸手摸上青年的脸颊:
“嘉平,妈妈让你难过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