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沉浸在自己的音乐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听到楼下的门铃声。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才停了下来,是那种突然地戛然而止,南清拿着琴弓的手停顿了几秒,才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的时,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毕竟南清是偷偷做这件事的在看到张承逸三个字时,他还是会心惊。
南清:“喂。”
“你不在家吗?”
“在的。”
“楼下有个人,你去开一下门,他是来拿东西的,可能还没吃饭,你问问他要不要吃。”还没等南清回话,那头就已经挂了,手机还靠在南清耳边,而对面早就没了声音。南清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站了来,下了楼。
到门口的距离很短,那扇门安静地伫立在哪里,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南清走了过去,握上了门把手,此时的他,还不知道等在外面的人,会彻底改变他的生活,把他从沉睡中喊醒,会亲自打碎他拼凑的镜花水月。
门被打开,倾斜而下的阳光,带着毛茸茸的质感偷偷跑了进来,南清抬了抬头,夏天的风吹了过来,带着太阳的味道,轻盈的撩起了南清的衣角,门口的柱子上靠着一个人,穿着一件垂落感十足的靛青色衬衫,一头栗色的卷发,他的侧脸被光照得暖暖的,耳垂上纹着一颗星星的纹身,他应该是察觉到有人开门了,转头望了过来,嘴里嚼着的口香糖被吹起了一个巨大的泡泡,随着开门的声音,“砰”的一声破了。
“不好意思,我刚刚没听到。”南清说道。
那人站直了身体,把黏在嘴边的口香糖重新捋到了嘴里:“你是在拉琴吗?”
南清脸色瞬间一变,可以说是惊恐,他退后了一步,这才发现自己下来的时候把琴弓带了下来。
男人上下打量了南清一番,目色里光带着深意。
“我是纪靖。你叫什么名字?”纪靖说道,他上前了几步,笑了笑,看着南南清的表情问道,“你为什么在紧张?”
南清的手蓦然握紧:“我没有。”
纪靖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是知道张承逸包了不少人,也知道张承逸家里住着人,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极品,最近几年一直在国外也没有过多的打听国内的事,对于南清他是陌生的。
“你叫什么?”纪靖又问了一遍。
南清本来不想回答的,可这个人是张承逸特地打电话过来的吩咐的,可能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出于礼貌南清还是回答了:“南清。”
纪靖挑了一下眉:“人长得好看,名字也好听。”
南清没在理他,转身进了屋,纪靖紧跟其后,却在南清要上楼的时候拽住了他的手腕,南清瞬间警惕起来,他想也没想立刻甩开他的手。
纪靖两只手无辜地举了起来:“你走太快了,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拉的是大提琴吗?”
这下轮到南清愣住了,他有些诧异地看着纪靖,居然只是看琴弓就可以看出是那种乐器。
“我一直觉得拉弦乐器特别难,所以。”纪靖目不转睛地看着南清,“一直以来,我都很佩服玩拉弦乐器的人。”
南清目光终于实质性地落在了纪靖身上:“是大提琴。”回答了之前的问题,“你也会乐器是吗?不然不可能看到琴弓就知道是什么。”
“是啊,架子鼓。”纪靖说道。
可能都是玩乐器的,南清冷硬的态度柔软了不少:“架子鼓,很酷。”算是礼尚往来地回答了。
“还行吧。”纪靖还在嚼着口香糖,“我去拿个东西,张承逸应该和你说过了吧。”
南清:“你知道放哪里了吗?”
“知道,我哥的东西,张承逸只能放在那里。”纪靖边说边往楼上走,然后直接去了书房,南清跟了进去。
“我家里人不同意我玩音乐,觉得不务正业,我一气之下出国了,家里人没办法,只好随着我,最近才回来,但是我又不想回去,只能住我哥的房子里。”纪靖仿佛是个自来熟的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事情,也不管南清愿不愿意听,他捣鼓着张承逸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拨了一下密码,纪靖把钥匙从里面拿了出来,他关上的速度太快,南清没看清里面还有什么。
南清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却没问出口,心里的怪异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纪靖把钥匙放进了口袋里,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南清:“怎么了?”
南清回过神来:“没什么。你吃饭了吗?”
纪靖:“啊?”
“吃饭了吗?”
“没有。”
“要留下来吃吗?”
纪靖:“会不会不方便?”
南清摇了摇头:“反正也是承.......张先生要求的。我也没吃,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听到张承逸的名字,纪靖很微妙的抿了一下嘴巴,他眼里印着南清转身的背影,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张承逸为什么会把南清留在家里,他并不符合像他哥哥这一点,连五官上都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纪靖开口道:“没有,随便做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