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那侍婢阿妧,将自己的身体和一颗真心都尽付与萧让,到头来,居然还比不上一盒骨灰。
大胤公主凤无双磕着瓜子,听完这一段故事,点评道:“渣男贱女,没意思。”
她起身离开,衣袖却被拉着,她回头,见一个俊朗男子赤红着眼,喃喃道:“阿妧?”
“阿妧?”凤无双皱眉:“你眼神不好吧,我是凤无双,天下无双的无双。”
预收文《皇后要和离》,男二上位文,男主骨灰都扬了沈青筠和裴怀信做了十年夫妻,陪着他从皇子成为皇帝,身为皇后,她兢兢业业,不争不抢,不嫉不妒,尽心尽力帮助裴怀信打理后宫,让他可以在前朝安心做一个明君,百姓都夸她是当朝女子的楷模,完美无瑕的贤后。
只可惜沈青筠的完美,在裴怀信的眼里,就是无趣,她的贤德,在裴怀信看来就是沽名钓誉,裴怀信宁愿宠信跋扈善妒的丽妃,也不愿意踏入她的寝宫一步,甚至在沈青筠女儿病重之时,唯一一颗救命药丸,裴怀信也宁愿去救丽妃,也不愿救沈青筠的女儿。
幼女身死,沈青筠心如死灰,一生循规蹈矩的贤后,终于做出一件惊世骇俗之举,皇后给皇帝送去一封休书,书中痛斥裴怀信种种无情之举,且言今日之后,与裴怀信再不是夫妻。
裴怀信勃然大怒,斥责皇后行迹疯迷,并将皇后拘禁在冷宫,是夜冷宫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人人称颂的贤德皇后,终是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沈青筠身死之后,裴怀信却开始日渐后悔,再无人如沈青筠般,温柔体贴,帮他将后宫之事料理的井井有条,也再无人如沈青筠般,不爱他的皇权富贵,只是爱一个叫裴怀信的男人而已。
自此裴怀信再未立后,当他准备用余生来怀念沈青筠时,却意外发现,弟弟裴星河新娶的王妃,和沈青筠竟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当他质问裴星河之时,裴星河却只是反唇相讥:“此女乃是臣弟的王妃,又与皇兄何干?”
第2章 第2个吻
郑泽是使劲了浑身解数才说服了导演,导演当然不太高兴,但毕竟时念蓝是本剧的最大流量,也不能太得罪时念蓝,于是他把郑泽骂得跟孙子一样,然后才同意。
搞定后,郑泽苦着脸让保姆车司机把时念蓝接到片场,这一番折腾后,下午就只用拍一场跳舞戏就ok了。
这一段跳舞戏在剧本里是男主角要出征,女主角跳舞送行,男主在一旁抚琴,最后两人依偎在一起,恋恋不舍。
当时念蓝化完妆穿好戏服走出来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太美了。
眼前的少女肤白如玉,额上贴着五色花钿,眼眸盈盈如秋水,束着腰封的红色长裙显得她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这活脱脱就是画里走出的古典美人。
男主角颜蔚也看呆了,他由衷对时念蓝赞叹了句:“蓝蓝,你真是娱乐圈第一美人。”
时念蓝对于这样的赞扬已经习惯了,她只是翘起嘴角笑了笑,没有做过多回答。
导演喊了声:“开机”,颜蔚就假模假样地来抚琴了。
现场在放颜蔚抚的那首曲子,时念蓝随便瞥了眼颜蔚,就发现他连抚琴的指法都错了。
时念蓝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一年前拍一部古装电影,有大量的弹琴戏份,所以公司特地安排她去学过古琴,而颜蔚一看就是连学都没学。
但这部戏中,颜蔚的弹琴戏份也不少。
所以可以想象到这部戏播出的时候,连指法都不对的颜蔚铁定会被群嘲。
不过时念蓝也懒得去纠正颜蔚,这是颜蔚自己准备疏忽,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演好自己的戏份就行了。
她时念蓝,可不是什么人美心善的人设。
时念蓝拿着梅花枝,开始跳起舞来。
因为时念蓝是会跳舞的,所以这段跳舞戏没找替身,时念蓝随着音乐的节拍,开始轻盈的踮起脚尖,翩然起舞。
片场其他工作人员在负责洒人工雪,纷纷雪花中,穿着红裙的少女宛如精灵般水袖飞舞,美不胜收,男主角颜蔚都看痴了,一时之间都忘了抚琴。
颜蔚助理都有点急了,生怕颜蔚ng,导致导演发火,但是没想到导演说了句:“我看颜蔚这反应挺好的,本来剧本里男主角的戏份只是弹琴,他这戏一加,倒把男主角不舍的心情表现得更好了。”
导演盯着摄像机里起舞的时念蓝,不忘对宣传叮嘱了声:“咱们女主真是太美了,小周,到时候把这段剪成短视频放在网上宣传宣传,咱这戏热度可就都指望时念蓝了。”
“嗯。”宣传答应了声,他心想这段视频一放到网上,绝对是爆炸性的效果,点赞很快就能破百万。
《千年》这部戏,绝对是明年的爆款预定啊。
*
时念蓝拍完跳舞戏后,助理郑泽赶紧上前给她披上大衣,虽然片场的温度在十几度,其实这温度穿个毛衣就行了,但时念蓝是最怕冷的,人家穿一件她要穿三件,人家穿毛衣她就能穿大衣,郑泽跟了她这么多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时念蓝刚披上大衣,颜蔚就走了过来:“蓝蓝,晚上一起吃饭?”
“不了。”时念蓝直接拒绝。
颜蔚不死心:“是有什么事吗?”
“不想去。”时念蓝直接道:“不行吗?”
“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颜蔚碰了一鼻子灰,但还是不忘给时念蓝找借口:“你拍了一下午戏肯定很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时念蓝也懒得睬他,她转身就往化妆间走。
只是走到一半,她脚步忽然顿住了。
那是一个只穿着短袖白色t恤的少年,在跑前跑后搬着沉重的道具,他看起来年纪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刘海都被汗打湿了,白色t恤上也被蹭得黑一块灰一块,只是明明是这样脏兮兮的样子,但还是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时念蓝什么帅哥没见过,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青涩又清纯的男生,一双眼睛澄澈得和初生小鹿一样,他明明穿得很脏,却还是让人觉得他整个人就如同一张白纸一样纯洁又干净。
时念蓝不由问郑泽:“这谁啊?”
“新来的场务。”郑泽说。
“长得也太好看了吧,秒杀颜蔚了,这种长相不是应该马上被各大导演拉去拍戏吗?怎么在这干体力活?”时念蓝很是不解。
“咳咳,千万别说秒杀这种话了。”郑泽小声说道:“听说他是一个月前来横城找活的,刚开始在一个剧组做场务,干活的第一天就被导演看中了,那导演夸他长得好看,秒杀男主角,还让他来试试戏,结果倒霉的,好死不死被那个男主角听到了,那男主角刚傍上一个大金主,牛气着呢,他小心眼发作,就把这小孩赶出了剧组,还发话哪个导演敢用他拍戏,就是和他过不去。”
时念蓝无语:“这年头,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在这演艺圈横着走。”
“可不是,但哪个导演会为了一个来横城打工的小人物去得罪金主爸爸啊,所以这小孩也挺倒霉的,明明长得这么好,结果只能干些体力活。”
“是挺倒霉,那他自己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说实话,要是我,真是要委屈炸了,无妄之灾啊,我肯定要去和那金丝雀鱼死网破!”郑泽愤愤道。
时念蓝听后,她又瞥了眼那男生,他似乎搬道具搬得挺累的,t恤都黏在背上了,手上也有各种被毛糙道具划出的细小伤痕,可他脸上倒没有什么愤愤不平的神色,看起来还是挺单纯快乐的,一个工作人员让他歇一下,递给他一瓶水,他也仰着脖子,一饮而尽,然后笑得跟个小狗一样和主管道谢。
果然老天是公平的,长得那么好看,相应运气就差到可以。
只是时念蓝虽然觉得这男孩真是倒霉催的,但她也没什么想帮他的念头。
毕竟她时念蓝,也不是什么热心的人设。
*
接下来几天的拍摄在郑泽的协调下还算让时念蓝满意,场次排的都比较合理,唯一一点不满意的是,男主颜蔚实在太烦了,在片场献殷勤不说,还总在她休息时间电话轰炸。
时念蓝直接懒得接电话,但是她越冷脸对颜蔚,颜蔚就越发殷勤,甚至把时念蓝的回避看成是欲擒故纵。
这天时念蓝在化妆间化妆,颜蔚则是向剧组请假去给代言的品牌站台了,时念蓝心想这下总没人烦她了,谁知道颜蔚电话又响起了了。
时念蓝懒得接。
颜蔚又发了条微信过来,附赠一张图片:“代言商送了我一个新款满天星的包包,可惜是女款,你觉得好看吗?”
时念蓝翻了个白眼,没回。
当她没见过好包么?一个几万块钱包包就想收买她,想什么呢?
颜蔚锲而不舍自问自答:“我觉得很好看,特别适合你,明天我拿给你[可爱]。”
还又发了张他活动现场的饭拍图。
时念蓝:……
你粉丝知道你拿她们的饭拍图来撩妹么?
还精挑细选了张修图修成牛奶肌的图,真是,当人没看过你的痘坑素颜?时念蓝在心中默默吐槽,长得还没那天那场务男孩万分之一帅呢。
结果时念蓝化好妆、裹着大衣出化妆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前两天的那个倒霉场务男孩。
他看到时念蓝,先是一惊,然后特别局促,用很小的声音叫了声:“念蓝姐好。”
他声音也是独特的纯澈少年音,很是好听,要是没遇到那倒霉事,他说不定还能在这个剧组蹭个小配角,和时念蓝对对戏,以他的容貌,出头不是难事,到时候也会获得万千少女的欢呼,但现在,是没什么希望,估计就当一辈子底层人了。
这就是命。
时念蓝点点头,算是回应他的主动问好,然后就和那男生擦肩而过了。
过分热情,也不是她的作风。
*
今天时念蓝的拍摄任务其实本来挺轻松,只有三场戏,但是女二号演技实在不行,一个镜头愣是ng几十次,就为了她,全组人从早上拍到下午,气的时念蓝直接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假如女二号再这样ng下去,她可能就要当场发作了。
导演也和时念蓝合作好几天了,自然清楚了时念蓝的脾气,在时念蓝发飙前,他识趣主动和时念蓝道:“蓝蓝,今天拍摄就到这吧,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时念蓝也不跟他客气,说什么再拍下试试这种假话,反正是他答应让女二进组的,那就让他负责教女二演戏吧,她随口敷衍道:“行,谢谢导演。”
那戏服领子有点高,时念蓝感觉脖子挺痒,一下戏,她就去解领子上的扣子。
郑泽拿着大衣小跑过来:“蓝蓝,快穿上。”
但是时念蓝却没接,她摸着自己的脖子:“诶?我项链呢?”
那是时念蓝几个月前去国外买下的一条项链,她特别喜欢,一直都随身带着。
郑泽说:“你要上戏,所以化妆师给你摘下来了啊。”
“那你给我收起来了?”
“对。”郑泽开始翻自己的包,准备把项链还给时念蓝,结果翻了半天都没翻到。
时念蓝瞧着:“你不会忘了给我收起来吧?”
“怎么可能?”郑泽急得满头大汗,这项链是时念蓝花了十万块买的,这么贵,他可不想赔。
但是他把包里所有东西都倒出来,然后仔仔细细翻了遍,结果也没翻到。
郑泽忽“啊”了声:“我知道了!估计当时太匆忙了,化妆师给你摘下来就放桌上,然后我就忘收了,蓝蓝,不急啊,这项链肯定还在化妆间。”
他说罢就一溜烟跑回化妆间,都慌到忘了和时念蓝一起走。
时念蓝:……是你急吧。
等时念蓝不紧不慢走到化妆间的时候,就看到一脸哭丧的郑泽说:“蓝蓝,不好了,项链不见了,肯定被人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