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个闲散小官,那样重要的事情还是留给谢上将那样的人去g吧。”
田卿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阳光给他的侧脸打上层金色的光影。
姆妈将炖好的雪燕放到桌上,放在冷水里降过温,温度刚刚好。
苏慕北吃了几勺,想起一事,问道:“上次在周公馆见到的那个在谢长梧身边的女人,是叫h梦柳吧?”
跟谢长梧第一次不怎么愉快的会面后,苏慕北又见过他几次。谢长梧并不太乐意见到她。苏慕北也一样。只是有次居然在宴会上看到了h梦柳,她挽着谢长梧的手臂,两人挨得很紧,似乎很亲密的样子,令苏慕北十分惊讶。
“或许是以前的名字吧。她现在叫h沛涵。”田卿不怎么在意道,看了苏慕北一眼,“你似乎对谢上将很感兴趣。”
苏慕北第一次见谢长梧的反常表情,田卿就知道两人之前必定是认识的,只是苏慕北不提,他秉着君子风范,也没有问。
苏慕北脸红了红:“怎么会。我只是对h小姐比较好奇,几年前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北平着名的影视明星,不知为何后来不知所踪。如今又在上海见着了,有些好奇罢了。”
田卿轻笑了一声:“特务嘛,多几个身份有什么好奇。”
苏慕北了然了。想起h梦柳在谢府出现时的种种,那样一个女人,竟惹得谢家两位爷为她争风吃醋,谢长齐还因为她的失踪而落下心病,实在是不值得。ⓩУцshцwц.čǒм(zyushuwu.com)
听谢长安谈起过,h梦柳生日那天,寿桃收了三份,前两份是谢家老二老三送的,那第三份想来便是谢长梧了。
谢长梧离开后不久,战火迅速向南方蔓延。轰炸了上海南火车站的一小队日军,日本军方感觉受到冒犯,立刻派遣军队向上海进攻。的一批优秀将领率领军队与日军血战三个月之久,粉碎了日本政府“三月亡华”的狂妄战略。
在蒋介石亲自担任凇沪会战第三战区司令长官前,田卿带着苏慕北连夜坐上了北上的火车。
田卿事先在天津的一处租借地租了房子,两人没带太多行李,说是避灾,更像是旅游。
苏慕北一路都有些紧张。田卿却仪态悠闲,姿势优雅的吃着乘务员送过来的午餐,还有心情对着苏慕北举了举红酒杯。
他们在的是高级车厢,只有他们两人,布置的也像酒店一样温馨。苏慕北食不下咽,心中莫名忐忑。
“放轻松。”田卿笑道,“仅仅过了一夜,你眼角都有皱纹了。”
苏慕北忙从手包拿出镜子,果然在白皙的眼皮旁看到了一条纹路。苏慕北心下黯然,扔了镜子,对田卿道:“这朝不保夕的年代,说不定明天命就没了,那里还有心情去管有没有皱纹。”
田卿拍了拍她的手背:“有我在,没人能动得了你。”
苏慕北知道他左右逢源,即便是在乱世,也混得如鱼得水,点了点头,啜了口果汁。
火车到了天津站,一出车厢,外面便是兵荒马乱。田卿将苏慕北护在怀里,上了一辆h包车。
h包车挤开人群,七拐八拐上了主g道,又跑了半个小时,方才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房子虽然不在市中心,但装修尚可,苏慕北站在空旷的大厅中,一时不知身在何方。
出生至今二十余载,自己仿佛一直都在漂泊,如同没有根的浮萍,命运将她吹到哪里,她便去哪里。可哪里都不是家,哪里都呆不久……
田卿拍了拍她的肩膀,苏慕北压下莫名涌上的伤感,对着田卿微微一笑,挽住他的手臂,上了楼。
晚上苏慕北有些认床,辗转反侧睡不着。田卿将她抱在怀里,苏慕北怕吵到他,便不再动弹,直到凌晨方才睡去。
第二日,田卿起得很早,没有惊动苏慕北,拿了根绅士拐,去别墅旁的树林溜大。
晨间草叶上挂满露珠,林中拢着层薄雾,空气清新,令人心情愉悦。
草丛中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田卿警觉,右手缓缓摸向腰间。
一个圆溜溜的脑袋从草丛后探出来,黑色的鼻头嗅了嗅,又“嗖”的一声窜进另一丛草堆里去了。
田卿微微一哂,放下戒备,转身寻原路返回。
走到楼下花园,田卿微觉不对,将手中余下半截的烟蒂扔到花坛中,俯下身去看那一半身体压住花坛,一半身体横陈路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