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他什么呢,擦空调?他是拿钱来办事的,擦空调并不比替人按摩累。又或者她只是单纯地表示礼貌。这类情绪波动大变脸快的客户通常都有很重的心事很多的负面能量,如果她想说,自然会继续往下说,他当然也必须做出倾听的姿态;如果她不想说,自己又何必凑上前当精神垃圾桶。
今晚是他的最后一单,他今后不会在这行再呆下去,维护客户关系这层实在没必要。
她的肩颈很僵硬,平时应该是长时间坐在电脑前工作,不注重休息调节,所以有脖子前倾的趋势,长期继续下去,不但仪态上不好看,整个人显得萎靡无神,还会对颈椎和肩周造成严重伤害。
要告诉她吗?那是不是要先接一下她上一句话。
还是算了。
因为闭上眼睛,关了视觉,触觉变得更加敏感。他知道掌下的身躯娇小,骨肉匀称,肌肤幼滑,手感极佳;而传到他掌心的她腔体的震动则告诉他,她在压抑着、忍着,又忍不住地哭泣。
她为什么这么难过,失恋吗?
那她现在是不是紧闭眼睛,却锁不住泪水,泪痕挂满白嫩的小脸;她是不是还死死咬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那片小而丰润的下唇被咬得发了白,出了血……
想到这里,霍昀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决定说些什么。
“不知符小姐刚才谢十七什么呢,这些都是十七该做的。”
对方静默几息,闷闷地说,“谢谢你看了我的那一眼……我看到了,你那一眼里,除了惊讶以外,并没有厌恶。”
话头既已被牵起,就没有戛然而止的道理。
“刚刚符小姐的举动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但符小姐这般美丽可爱,十七没有厌恶的理由。符小姐会这样说,想必是有过一些故事,如果你愿意,十七会是个很好的树洞。”
“你能帮我拿那边的抽纸过来吗?”符杏吸了吸鼻子瓮声说道。
霍昀拿了抽纸放到符杏旁边,又去拿了块白净的浴巾过来。
“符小姐,按摩之后的皮肤毛孔张开,容易受凉,对肌肉关节都不好,我们不用全盖上,就只盖一点,把刚刚按摩完还在发热的地方盖住,帮助精油吸收,好吗?”
符杏同意了。
霍昀松了口气。一块毛巾又能盖住多少,又能有多大区别,无非自欺欺人,找个由头劝服自己心安理得地睁开眼睛。
毛巾堪堪盖住刚刚按完的肩颈和半个背,下方春光无限:盈盈一握的腰肢下方曲线骤然膨胀出圆滚如蜜桃的臀部,不用碰也知道弹性十足,两个小而深的腰窝凹在腰臀连接处,甜美又性感,两条腿又直又白,泛着健康的光泽。
其实做他们这行的,见过的美女并不少。
许多以色侍人的年轻美女出卖身体与尊严从金主那里换来钱,就爱去他们那里寻求尊重和温柔,享受消费男色的快感。
他从来没向那些顾客提供过特殊服务。
纵然是见过许多半裸的女体自诩麻木的他,对着这么一副青春绝美的玉体,也难以抑制地产生了反应。
符杏擦干泪水,从高中就对苏文斌动心的事情开始叨叨,像天刚亮睡饱后苏醒的小鸟,电量满格,叽叽喳喳,一路叨完这六年发生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想到什么说什么,越说越起劲,状态也逐渐从悲伤变成义愤填膺。
“我知道他看不起我,我一直知道的,他觉得我出身太差,家人都是扶不上墙的吸血蚂蟥,如果真跟我在一起肯定会麻烦不断,他觉得我肯定会拖他后退,影响他平步青云飞黄腾达早日升天……可我也不想啊,我也在躲他们啊,这么些年我以为我已经逃出来了……他看不起我的出身也就算了,可他怎么能那样糟践我。那一次,我都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居然,居然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说我恶心叫我滚!完全是将我作为女人的尊严踩在地上摩擦!”
说到这,原本趴在床上的她干脆用双肘支起上身一个翻身,看着床边正要给她按大腿的男人。
“我难道就长得这么不堪入目吗?”
霍昀愣了。面对此景,他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看的格林童话里描写白雪公主的语句。
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头发乌木一样黑。
再加一句,脸蛋像苹果一样红。
就是眼前这个女子的模样。
她洗完澡还没有干透的头发泛着湿润的光,略微凌乱地搭在肩头、胸前,但遮不住胸前的风光。
刚刚那一眼没看清的地方这下看得清清楚楚。
圆润的嫩乳大小傲人,微微成水滴状,因为刚刚的俯卧被压得有些发红,像刚刚被蹂躏过的模样。
细看之下,女子泛红的眼眶里还盈着一汪泪光,下唇上还留有刚刚忍泣咬下的齿痕,正看着他,委屈而愤慨的模样与情欲无关,却点燃了他的情欲。
“那个男的他有病。” 他喃喃自语。
他感觉身上的血快要沸腾了,下面硬得快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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