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没啥可以招待的……”
“不用不用。”岑今慌忙摆手,“不用麻烦……”
“我和岑今过来看看你。”炎冽将沈追扶到沙发上,“我知道再提此事无疑是在揭你伤疤,但还是想过来道个谢。”
“其实说感谢确实是轻了……”岑今搭话道,“如果不是老季,我肯定没办法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沈追摇了摇头,“我虽然气她没能顾及到家庭,但也能理解她的选择。毕竟在那种情况下,换我我也会这样做。”
“抱歉……”岑今一阵心酸。
“从大局上来讲,放走一个超级丧尸的后果不可估量,小瑶的牺牲若能挽救无数人的生命,那是值得的,我为她自豪。”沈追嘴角露出一抹温和,又看向岑今道:“从个人情感角度来讲,你早已是不可或缺的家人,见家人遇难,哪有束手旁观的道理?”
“可我不一定会死……”岑今哽咽道,心里极度愧疚。
“我们不会和疯子赌这个可能性,尤其是用你的命赌。疯教徒的丧心病狂,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不然我弟弟他也不会死。”沈追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哽咽,“他们的所作所为,比丧尸还要让人痛恨!”
见岑今依旧一脸愁苦,沈追又带着些调侃道:“得了啊,可别让我一个伤心欲绝的人劝你想开点。”
“抱歉。”岑今泪中带着苦笑道。
“你放心,这件事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怎么做,我一定追究到底,势必要让共荣同盟的疯教徒们血债血偿!”炎冽坚定道。
“那就说定了。”沈追坚定道,又有些苦涩地瘫坐在沙发上。见沈追情绪低迷,二人也不好再打扰,小聊了下便告辞离开。
稍走远了些,岑今才敢问道:“孩子们呢?”
“暂时放到幼儿园了。”炎冽道。
岑今点了点头,又叹气道:“知道大免现在在哪吗?我想去看看她。”
“现在应该在办公,不过中午的时候她和沈追会去幼儿园送饭,可以那个时候见一面。”炎冽搂住岑今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明白。”岑今一脸苦涩道。
离开沈追住所,二人去到办公大厅。
“二团三团!”工作人员尊敬道,“团长他们在大会议室,我带你们过去。”
“不用,我们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等开完再说也行。”岑今客气道,不想让赵衍觉得自己和炎冽喧宾夺主。
“哦……那也行。”工作人员将人引到休息室,“那二团三团在这休息会,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行,你去忙吧。”岑今客气道。
“我记得这以前是监狱?”岑今观察四周道。
“现在也是。”
“在地下层?”
炎冽点了点头,“越往下越罪行越重,也越严格。”
“我看也没那么多守卫呀。”
炎冽指了指墙角,“监控、磁卡、指纹、虹膜加面部识别,再加上独立发电和迷宫一样的布置,没个指引出入都困难。”
“那万一指引的人是叛徒呢?”
“进去之后输入你要提审的犯人名字,系统会随机安排路线,然后用指示灯指引你找到犯人所在位置,所以这个问题不存在。”
“那黑了系统呢?”
“尤因的技术也算是顶尖,如果真有人能破了,咱也认了。”炎冽笑了笑,“不过从这出去还要经过层层检查,想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岑今点了点头,又疑惑道:“哥怎么知道的?”
“我来审过李庆景。”
“他还在这吗?”
“应该在。”见岑今一脸期待,炎冽意会道:“你想见他?”
“反正等着也没事干,不如下去看看。”
“我去申请一下。”
炎冽立即找工作人员申请,又指导岑今录入指纹、虹膜和面容,一番操作折腾了十来分钟,这才完成申报。
“资料显示有人在提审,我要确认下才能回复。”工作人员道。
二人又等了几分钟。
“是夏部和新来的两位异能者,已确认可同时提审,我现在就激活。”工作人员边说边将磁卡递给炎冽和岑今二人,“根据指引下去就行了。”
电梯是刷卡制,只能刷到地下三层。
“这还挺好,不会迷路。”岑今看了眼头顶的活动摄像头,“也没视觉死角。”又询问道:“这有录音设备吗?”
“审讯室里有,电梯和楼道还真不好说。”
“被监视的感觉还挺奇怪的。”
二人根据指示灯的指引到达审讯室门口,只有夏白一人在。
“你终于醒了!”
“醒了。”岑今一脸温和,又拍了拍夏白的肩膀,带着些调侃道:“听说你在死亡的边缘反复试探来着。”
夏白先是愣了下,又看了眼炎冽,有些不好意思道:“还好还好。”
“谢了。”
闻言,夏白心里一酸,好在对于情绪的把控还不错,才没直接泪奔,来一段社会性死亡的现场表演。
“谁在里面?”
“宁碧雪和白莛,想在我把人带走之前做个最后的审问。”夏白道。
“你是要带他去哪?”
“带去实验室,专门进行心理研究实验。”
“心理研究?”岑今眉头一挑,见夏白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便立即意会,用口型道:“记忆?”
夏白点了点头,“留着也是吃闲饭,不如废物利用。”
“技能的事情……”岑今意有所指道。
“赵团知道了。”夏白坦诚道,又看了眼炎冽,“三团也同意我这么做,毕竟纸包不住火,总要征得当权者的同意才好。”
“那也是。”岑今点头道。
谈话间,宁碧雪和白莛审讯结束。
“岑今?终于见到你了,我叫宁碧雪,你叫我阿宁就行,这是我老公白莛。”宁碧雪热情道。
“我和阿宁是老大的旧部,你叫我老白就行。”白莛一脸温和。
“哦哦。”面对如此热情的陌生人,岑今显得有些错愕。
“他俩年纪比你大一些,你叫莛哥宁姐就好。”炎冽轻抚了下岑今的后颈道,“他们现已归队,加入血刃。”
“莛哥、宁姐。”岑今温和一笑,很是阳光纯真。
“诶。”宁碧雪乐道,又看了眼炎冽,“挺有福啊。”
炎冽难得放下严肃,带着些欣喜道:“当然。”
“你们问出什么了吗?”夏白询问道。
“估计知道的都说了,不知道的也逼不出来。”宁碧雪无奈道。
“那我把他带走了。”
“我帮你。”岑今立即上前道。
“等等。”宁碧雪阻止岑今道,“我们刚也没来得及收拾,要不等会再进?”
“收拾?”岑今稍愣了下,有些茫然地看向炎冽。
炎冽自然是明白宁碧雪的意思,但岑今不是那温室里的小百花,审讯室里的情况比起岑今血刃仇人的场面,其实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没事,不用。”炎冽道。
宁碧雪略带犹豫地看了岑今一眼,但看自己老大都说没关系,只能将心里的担忧都收了回来,让二人直接进入。
审讯室里并没有什么血腥的画面,但给人的视觉冲突却不小。
李庆景被绑在椅子上,面部惨白双眼微凸,要不是嘴上被塞着防咬舌的工具,还真像一只阴间上来的吊死鬼。
他的上半身,则遍布着粗细不一的长针,针口处有细微的血迹,甚至还能看到神经性地皮肤微颤。
让岑今没想到的是,就算李庆景被折腾成这副模样,依旧头脑清晰,见到自己便立即激动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口中开始喃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
“不介意我们把这一身取掉吧?”岑今看向宁碧雪和白莛。
“可以可以。”宁碧雪立即回应道,万没想到岑今对眼前这一幕的反应竟然是‘毫无反应’,同时心道也对,‘怪物’怎么可能喜欢普通人。
“这是按穴位扎的?”岑今好奇道。
“细针是,粗针不是。”白莛解释道,“但大部分穴位上的针都只是为了钓着他这条命,省的不小心把人弄死了。”
“莛哥也学过中医?”
“一点。”白莛谦虚道。
“老白和大免也算是师出同门,只不过大免善于辨别药草,而白莛则对人体穴位比较痴迷。”炎冽解释道。
“我这个研究项目小组成员里就有他俩。”夏白搭话道。
“阿宁在心理学上有些研究,可以提供一些帮助,这也算是他俩加入基地以后的第一个任务了。”炎冽道。
啊啊啊……
李庆景突然一阵挣扎,吓得岑今往后退了两步,“他咋了?”
“估计他以为自己会被执行死刑。”宁碧雪冷笑,又狠狠地看向李庆景,“你死了这条心吧。”
啊啊啊啊……
李庆景挣扎地更为猛烈,情绪也极为崩溃。
“放心,有我照看你,十殿阎王都带不走。”白莛微笑道,明明是如沐春风的面容,却着实让人打心底里发寒,连疯惯了的岑今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