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易道:还可以分配出一点人手,调查一下海滨附近的耕地,找去年种过玉米、今年还打算种玉米的人家,如果这家人有车有仓库就更符合作案条件了。
罗小欧道:对,氮肥是一条不能忽视的重要线索。
丁法医插了一句,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这也是个方向。罗小欧掸了掸烟灰,檀队你看,接下来怎么安排?
檀易道:我们是曹科长的同事,稍微避避嫌,氮肥和医院由我们来查吧。
罗小欧笑了,檀队多虑了,我们不但信任你们,也信任曹科长。
檀易道:你们信任没用,还得家属信任才行。
从分局出来,谢箐和黎可上了檀易和傅达的车。
傅达是司机,他一边开一边问谢箐,小谢今天没怎么发表意见。
谢箐道:我师父有嫌疑,我少说两句也好。
傅达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真沉得住气,不错。
檀易道:这桩案子不简单,看着像寻常农民所为,却大喇喇地出现了专业选手;感觉凶手要掩盖死者的身份,却在第一时间被认出来了,从这一点上看,凶手应该不认识死者,路上发生摩擦的面儿大。
谢箐道:如果往复杂了想,还可能是郑文凯无意中撞破了什么。我师父说,郑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他动不动打我师父的幌子,假设他和人发生了口角,抬出我师父
她没说完这一句,但大家都懂了。
第144章 惊喜
二大队会议室。
回到自家地盘,大家放松多了,喝水的喝水,吸烟的吸烟。
黄振义道:老曹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做事谨慎,绝不是胡作非为的人,我个人非常相信他,希望大家努努力,尽早破了这个案子。
曹哥绝对好人!傅达放下水杯,黄支队放心,兄弟们一定尽心尽力。
不过黄振义话风一转,听说郑家闹的很厉害,一口咬死老曹干的,估计日报晚报都会大肆报导此案,上面压力很大,大家一定谨言慎行。
傅达道:听说了,都追殡仪馆去了。什么玩意儿,还嫌不够乱啊。
檀易把玩着一支香烟,丝毫没有往嘴里塞的意思,闻言看了傅达一眼。
黄振义道:烦人归烦人,但大家不要有情绪,毕竟人家也是为了工作。我们抓紧时间,早日破案才是硬道理。
二大队的人去忙活了。
谢箐回了办公室。
曹海生正在看一份尸检报告,和谢箐对视时,他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谢箐打过招呼,正要坐下,电话忽然响了,她顺手接了起来。
曹海生,你个鳖孙
她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笑道:打错了。
曹海生无奈,师父听见了,已经接了好几个了。
谢箐道:除师母外,郑家人的素质都很低。
曹海生揉揉太阳穴,你师母中专毕业,是郑家唯一的文化人。
这就难怪了。
谢箐道:师父别闹心,等案子破了就好了。
曹海生表情沉重地摇了摇头,再也回不去了。早知如此,就该早早答应下来,郑文凯也不会死得这么惨。
曹海生是非常内敛的一个人,丈母娘家这样对他,他从未在外人面前提过一个郑字。
现在和谢箐说这些,无非是压力太大、苦水太多,不倒一倒就无法承受了。
谢箐安慰道:师父,就是诸葛孔明在世,他不会想到,出来借个钱也会被杀吧。善良、不善良,有时候就体现在是否自责和自省上。郑家人不顾师母的感受,把一切责任归咎于师父,您再不顾自己的心里健康,一味谴责自己,就是自虐了。
按照您这个想法,那当初是我劝您要房不要钱的,是不是郑文凯的死,我也有责任呢?
曹海生笑了,看来你这丫头已经自省过了。
谢箐道: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当初做的是正确的事情,无愧于我的良心。错的是杀人犯,我为什么要为他的错误埋单?
傻孩子,做决策的是你师父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曹海生在尸检报告上拍了一下,好了,死就死了吧,谁能不死呢,早晚而已,干活儿!
晚上回家时,谢箐碰到一个开三轮卖皮皮虾的小商贩。
天快黑了,车主还有大半筐没卖完,虾都很活,她干脆地包圆了。
十几斤虾,她一人吃个一两斤,剩下的往几个老头家里一送,既还人情,又帮了车主。
洗虾的时候,谢宸来电话了。
大哥,在哪儿呢?
刚到家,你呢?
我也是,正收拾皮皮虾呢,你要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