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侧眼,只能看见身边男人随步幅微晃的手臂,系着皮带的窄腰,两条腿交替前伸时,西裤裹着腿部线条分明的肌肉线条时隐时现。
啧。
这谁能把持住。
不能怪她馋,要怪就怪这人太会长了。
出了咖啡店,池娆自觉落后半步,跟在祝淮书身后亦步亦趋。
车停在路边,祝淮书拉开副驾驶车门,示意池娆上去。
池娆心里有事,腿上灌铅,站在原地不动,他看出她的心思似的,没着急绕到另一侧。
春末入夏的时节,晚风微凉,她双臂交叠在胸前,手指揪住衣袖,攥出好几道褶皱。
我今天去做检查了。
出声的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一万倍。
好样的,不愧是你。
池娆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嗯,我知道。祝淮书说。
居然比她还平静。
池娆斟酌了一下,慢慢问:那你知道检查结果了?
身前的人没反应。
池娆抬头,正好对上他垂下的视线。
路灯昏黄,她看不清他冷淡的面容下到底藏着什么情绪。
上车。祝淮书说。
看样子是知道结果了。那还叫她上车干嘛?送她回学校?还是送回池家取证件之类的?
池娆带着满肚子疑惑上了车,扯下安全带给自己扣上。
她托腮看向窗外,车速不快,景色缓缓后退。
祝教授除了年龄不像教授,别的方面真的很像老教授。一板一眼,不苟言笑,整天正经得要命,开车都稳得一批。
池娆觉得自己是比较惜命的那种了,平时朋友坐她的车,经常吐槽她束手束脚开车龟速,没想到会遇见比她还谨慎的人。
说到开车,这男人开另一种意义上的车的时候......
池娆没忍住偷瞄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人。
祝淮书正好一只手随意搭在换挡杆上,指节修长,薄透的肌肤包裹青色筋络。
池娆吞口水,抚了下裙摆。
据说这人之前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兴许只是瞒得好呢。反正这副身子不恋爱太暴殄天物了。
冷不冷?祝淮书问。
咳咳咳。池娆差点被口水呛到,收回视线,腼腆一笑,不冷。
他不是在看路嘛?
还是她的目光太灼热了?
似乎是某种惯性,导致池娆在他面前装了第一次淑女之后,一直想要维持这个人设。
那个,我们现在是去哪?她随口问。
看这个方向,不像是回她家或者学校的任何一条路。
华都。祝淮书说。
华都是新房所在的小区。她愣了两秒。
能住了?
嗯。
他什么意思?池娆摸不着头脑。
按理说新房是给新人住的,方便照顾孩子,培养感情,现在孩子都没了,还要搬新家?
老王请假了吗。
池娆跟祝淮书领证领得很急,祝家临时加快新房装修进度,这半个月池娆都在自己家养胎,老王是祝家给小夫妻俩安排的司机,祝淮书不怎么用,老王一直帮池娆开车代步。
这会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提起在这茬。
研究所离你跟朋友吃饭的街很近,没让他过来。等了很久?
没,没有。池娆抿唇摇头。
她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做检查,结果午睡不小心睡过头,醒来时天都黑了。
做完检查,刚拿到结果,她就接到梁丝约她出来玩的电话。
算起来,其实咖啡店里没等几分钟。
祝淮书好像不怎么用香水,车里没什么味道。
池娆突然感觉有点闷,把车窗降下一条缝。
夜风撩起额前的头发。
她蓦然开口:
那个,我没怀孕。所以我们......要不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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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在市区两大CBD脚下,某高层的顶楼,阳台视野很开阔,俯视半个城市辉煌溢彩的霓虹夜景。
池娆趴在栏杆上打电话,红色的丝绸睡衣被夜风吹得贴紧身体,勾勒出胸前臀侧的圆润,腰间的纤细,两根细吊带挂在锁骨边,衬得肌肤嫩豆腐似的白腻。
啊?你这么快就提离婚了?电话那头,梁丝问。
我这不是掌握主动权么......反正从来都是我池娆甩男人,这次也不能例外。
池娆低头,刚做的渐变美甲轻轻叩击金属栏杆,发出咳磕的敲击声。
做检查的时候手指要干净,今晚之前,她还考虑要不要把这指甲卸掉来着。
那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
池娆回忆了下。
当时在车上她心一横就把话问出口了,祝淮书波澜不惊,瞥她两眼,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你想离么?
啥意思,他反问你想不想离?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路上我没再说话,他也没说话。到家之后他说自己还有点事,进了书房,叫我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