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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像也不太行。”计迦楠自己琢磨着不太可行,都结婚了,该办的都办了。
    “没什么不行的,喊什么他们都不介意。不过…”他弯身凑近她,逗着,“你想象一下,他总把你当女儿,你不也和他亲近得不行,就把他当自己爸爸,是不是就能喊起来了?”
    “嗯?”她笑了笑,点点头,“嗯~”
    宁硕摸摸她脑袋,把毛巾丢床头柜上,上了床。
    计迦楠歪头看那毛巾,又看他才半干的头发,“你还没擦好呢,这么冷,一会儿感冒了。”
    “那你给你老公擦吗?”
    ??计迦楠一笑,摇摇头爬起来,伸长了手去拿毛巾,回来跪坐在他面前,抬手,把毛巾盖在男人一头软发上。
    “宁总就是连头发丝都好看~”
    “是嘛,都是你的。”
    “……”
    计迦楠忍不住埋到他肩窝,浅浅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他轻抽口气:“现在要吃了?不擦完头发吗?”
    “……”
    计迦楠满脸绯红,努力坐直起来,继续给他擦头发。
    宁硕把手放到她腰后,轻轻摩挲着她疼的地方。
    他头发还挺湿的,一滴水扬到计迦楠脖子,她低头去看。
    起来时,眼前一黑,唇被人堵住。
    “唔。”
    不是说好的擦头发先吗。
    计迦楠感觉自己被按着腰一寸寸往下放倒,脑袋落在枕头上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句“浴巾又系上了?那你自己解开”。
    她:????
    计迦楠娇嗔:“你不做人也一步步来,宁硕哥!”
    他失笑:“我不是跟你说,今天要来点花样吗?”
    “我没答应呀。”
    “是嘛,那哥哥,一步步来,哪一步你不答应,你就说。”
    “??”
    “要是没说,或者说的不够大声,我就当听不见了。”
    “????”
    新婚之夜,计迦楠不禁开始回想十八岁认识的那个在海边给她唱歌的男人是怎么样的。
    完蛋了一点想不起来了,全被眼前这个大流氓吃了。
    宁硕亲了亲女孩子粉红的脸颊,边在她耳畔说悄悄话,边解衣服。
    计迦楠闭上眼,伸手去摸床头灯。
    这房子她还没来睡过,今天是第一晚,还不太熟悉。房间设计非常漂亮宽大,床头柜放的也比较远,圆形的小柜子要把手臂完全伸过去才能摸到东西。
    但是她不知道灯光在哪儿控制,此刻摸,也只能碰到一个刚刚她吃药的杯子,其他没摸到。
    不知什么时候,那只手被人握住,拿回来放到唇边碰了碰,湿热温暖。
    然后,闭着眼也能感受到灯光变了,从原来的暖光变为昏暗,灰色中带着一丝丝橘黄,很好看。
    这个夜他也是真的过得很精彩,计迦楠是以为腰痛今天就只能早早睡觉的,虽然是有那么些遗憾,但是没想过他从头到尾没遗憾过,除了心疼她腰疼,其他的对他不影响。
    第二天,加州飘来一股冷空气,把计迦楠冻得不想起床。
    刚醒来那会儿,八点,计迦楠一动都不想动,缩在宁硕怀里想当只永远不起床的小猫咪。
    不过余光注意到他在看手机。
    她以为他大早上在工作呢,随意瞄了眼,一看,宁总在问岳母大人,今天过去有什么讲究吗?要不要一大早去。
    计晚茵女士说:“要什么讲究,睡到什么时候醒再来,来不及吃午饭就吃晚饭。”
    宁硕莞尔,说了句好后,低头,撞入小姑娘的笑眼里,她没好意思对视,默默埋下脸继续睡。
    宁硕给她拉高了被子,前前后后都掖好了,再双手把人紧紧圈入怀抱。
    “今天,有没有好些,宝宝。”
    “还有一点点疼。”她很乖,没瞒着,“比昨晚好多了。”
    “好,再休息几天,等它全好了,我们去玩。”
    “嗯嗯。”
    “玩完继续在南加待待,养一养身子。”
    说起这个,计迦楠就不困了,又钻出脑袋说话:“那你呢?”
    “我…像之前一样,经常来看你,好不好?”
    “好久。”她没有说出声,只是用气息声念着。
    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宁硕肯定听得到,他就改口说:“那我就不回去了,陪你在这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回去养也可以的。”
    “在家里我平时照顾不到你,放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在这我走了你回家里去住,你爸爸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回去,他可以照顾你。”
    “那我想我老公可怎么办?”她委委屈屈。
    宁硕失笑,又无奈地叹口气。
    想了想,他说:“实在不行就回去吧,每天到公司陪我?我陪你?嗯?”
    “那宁总工作岂不是比一个月跑一趟南加还要进度缓慢。”
    “嗯?”他伸手滑入被子里去,“怎么缓慢,什么原因,给哥哥展开说说。”
    计迦楠笑着躲开。
    这么一闹腾,哪里还睡得着。
    宁硕起床的时候,计迦楠跟着起来了,一天没见还挺想爸爸妈妈的。
    十点两人就回到父母那里。
    谈慎履还挺惊讶的,笑说:“这么早来了,不是说要晚上才来?”
    计迦楠为了挽回面子,说:“没有,我妈妈给你怎么转达的。”
    计晚茵在后面走来,失笑,也没去把聊天记录搬出来,她估计就是这孩子忽然醒了,想父母了就一早过来了。
    一家人吃了顿午饭。
    晚餐和二哥三哥他们吃,饭后宁硕去和那群特意来给他参加婚礼的兄弟喝酒,计迦楠和二嫂给三嫂带了会儿孩子,等两个小朋友都睡着了,晚些一起去逛街了。
    忙忙碌碌一整天,晚上腰又疼了起来。
    休养到了跨年后才有好转,两人就去了欧洲度蜜月。
    待了整个二月份,月底才回北美。
    过几天就是春节了,春节国内也放假,宁硕就直接等到元宵节后才启程回国。
    计迦楠没有回去,她身子时好时坏,腰好像落下毛病一样,有时候痛得睡不着,爸爸妈妈不放心她回去,要回只能一起回了。
    新的一年,国内飞南加的飞机还是那么频繁,平均二十天来一趟,最晚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天。
    宁硕怎么也等不到一个月。
    他来了就照样带她玩,只要她身子允许,他最远带她开了六个小时的车子去了北加看望在那边的父母。
    也教计迦楠开车。
    把那个又生理性害怕车子的小姑娘教得渐渐敢摸起了方向盘,敢在无人的洛杉矶海边公路驰骋兜风。
    谈之醒送她的两个跑车总算没有落灰,都被她自己开出了不少里程。
    计迦楠的腰在南加的春去夏至里,渐渐好起来。
    有两个月没再有痛感,复查也显示基本痊愈后,计迦楠就一心想回国。
    她先和爸爸妈妈说,他们没什么意见。每天照顾着她的两个人知道她的身子情况,也知道这一年多的异地过得很心痒,就完全不阻止她回国。
    宁硕八月底再一次去南加,计迦楠就随他一起回国了。
    暌违许久的充京城叶落花黄,秋意满满。
    落地那一刹计迦楠很恍惚,有些想哭,离开的时候没想过一走就是一年多,她以为她就去几个月罢了,能落地走路就回来了。
    宁硕自己开车带她回家,她边看风景边问他:“你自己在这里会不会很孤单呀?”
    宁池安与毕丛雲也不在这边,后者回去上班了,前者也就没有在国内待着。
    这新的一年,国内真正只剩下他自己。
    宁硕道:“还行,和去年比还是今年好一些,去年哪儿能心情那么轻松。”
    计迦楠心疼地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回头去看他。
    宁硕:“今年知道你没事,会好起来的,我就照常出去玩,他们一直说我过得跟单身似的。”
    她失笑,又越发心疼了。
    宁硕伸手牵过她的手指,在红灯前摩挲了下,“但是,家里挂着婚纱照呢,每天和老婆视频呢,怎么单身呢?单身不了。”
    计迦楠心都化了,她宁硕哥就是会说话。
    开到超市,他去买菜,计迦楠在车里等着他。
    落幕时分的充京城是一天下来最具有烟火气息的,超市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刚下班的小夫妻,小情侣。
    计迦楠下来透透气,呼吸一下秋日晚风。
    忽然,余光里晃过一道人影,略显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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