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眠于是说:不用害羞, 我是哥哥,没有关系。
苏蕉把药一扔,压着坏脾气,既然这样,那你回去自己上药吧。
苏迟眠并不走,浓密的眼睫低垂着,蕉蕉可以被别人抱,哥哥连换个衣服都不可以吗?
这是哪里的歪理!
苏蕉还没来及生气,蓦的意识到什么,他看苏迟眠。
卧室里灯色暖黄,男人的轮廓十分清俊, 唇薄而优雅,一句话说的似有委屈,眼瞳似有琥珀浓光,偏偏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
苏蕉:你在说什么?
苏蕉手指微微蜷缩, 一瞬间是另一种头皮发麻的羞耻感。
血腥天灾在别墅门口抱他被苏迟眠看见了!
诚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就算被苏迟眠知道了也不会怎样,是这样没错
但是苏蕉还是有种奇怪的羞耻感,他的唇紧紧抿着,盯着苏迟眠。
苏迟眠偏偏不提了, 只是说,蕉蕉, 手疼。
苏蕉:
他说:蕉蕉继续上药,门口那个人的事情,就此揭过,我不罚你。
苏蕉:你有什么资格罚我。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看苏迟眠肿起来的手,苏蕉到底是没能狠下心,他吁了口气,想算了。
苏蕉的技术其实并不太好,他的力气不大,淤血揉不开,上药也草草的,最后的包扎也装模作样,倒是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但是苏迟眠全程一句嫌弃的话也没说。
后来苏迟眠上班的时候,助理都感觉总裁怪怪的。
苏总的手怎么受伤了啊。
还好伤的是左手,不太影响签字。
不过那是谁包扎的啊,感觉很丑
嘘,说不定是女朋友呢,我观察过了,工作狂苏总一上午停下来看了左手那个绷带系的蝴蝶结好几次了。
呃
肯定是女朋友吧?
不不不,你们不知道,苏总其实是个弟控,也可能是弟弟系的吧
苏蕉自然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他找了个良辰吉日,从学校溜走,去医院看顾西楚。
其实他本来是不想去看的。
毕竟顾西楚之前突然莫名发疯,摁着他给他脸上用血涂抹的样子不太正常,他也确实有吓到但是他听同学们谈论,说顾老师不知怎么的伤筋动骨,昏迷了好几天,今天才刚刚醒什么的,要派个代表去看顾老师。
苏蕉平时沉默不说话,但
班长过来说:苏蕉,要不你代我们去看看顾老师吧。
苏蕉上课的时候一直都是戴口罩的,低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因为很多人曾经欺负过他,他跟班里同学的关系也非常疏离。
但是有关苏蕉的传言却从来没停过,之前苏蕉摘口罩也被人见到过,说美丽无匹,传的非常夸张。
所以现在很多人都好奇他口罩下面的那张脸。
苏蕉皱眉:为什么是我?
苏蕉想,难道又要开始了?
班长连忙说:别误会别误会,我没其他的意思
你跟顾老师的关系一看就很好呀,苏蕉。
苏蕉:?
班长说:那天你不是扔顾老师纸条来着,顾老师都没生气。
苏蕉:
苏蕉以为自己纸条扔的隐蔽,没想到群众的眼睛雪亮的很。
不知道血腥天灾是不是故意的,祂逆转时间,把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偏偏对顾西楚的伤视而不见。
那个时候苏蕉看见顾西楚身上的血消失了,还以为人也跟着展馆一起痊愈了,叫个救护车就好。
结果现在来看人才知道,那广告牌的冲击给顾西楚造成的伤害一点没少,只是没流血,但内伤依然非常严重,被救护车拉走之后在医院躺了好几天才醒。
苏蕉站病房门口踌躇,手里捧着用班费买的花。
他没买水果,嫌沉。
苏蕉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男人的长发发质看起来非常好,被懒散的束在一边,他脸颊苍白,手里翻着一卷画册,桃花眼微微垂着,看起来竟有些岁月静好的味儿。
苏蕉拿走了人家手机还被血腥天灾弄坏了,见顾西楚的时候心虚的要死:顾老师,现在身体好一点了吗?
苏蕉一边说一边唾弃自己,觉得自己虚伪的要命。
顾西楚掀起眼皮看他。
少年捧着一捧康乃馨,花色不算浓艳,有些清淡温馨的美丽,更衬得那关切的眉眼秀气温柔。
顾西楚手指动弹一下,眼瞳微微颤动,控制不住又陷入了肮脏的臆想花瓣在两人相交的唇齿间碾碎,他会让少年把花儿咬碎的花瓣咽下去,清淡的花儿挤压出浓艳的花汁,将少年的唇染红。
他眼里会含着水润的泪,咬着唇,要哭不哭的看他。
然后他会用花汁,或者油彩,或者其他的东西,在他身上,脸上,一切雪白柔软的地方,肆意揉捏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