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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当骑士》
    文/Quaite
    微博@歌与月
    “软的……”少年的手附在那块绵软的起伏上,这还算是他第一次没有任何阻隔地触碰女朋友的胸部,宽大的手掌下意识拢了拢,纪知被他这番动作掐出了一丝惊呼。
    她的手从搭在陈繁棨的肩上改到推他的肩头,手腕感受到男朋友因为紧绷更深的锁骨。
    纪知尝试推开陈繁棨的动作,但她现在早已经感觉不出自己是难受多一点还是舒服多一些。
    而撑在她身上的陈繁棨并没有打算松手,下意识捏揉之后,他开始认真用手掌测量手里的尺寸。
    床头灯是开着的。
    他借着床头灯看到一片白花花的肌肤,视线锁定在那对胸脯上,黑色长发散落几缕遮在了白色上,陈繁棨将它们拨开,仔仔细细地观赏。
    纪知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缩着肩膀,又被他摆正,只能闭着眼尝试用自己的手臂遮挡这种令人羞耻的视线。
    陈繁棨弓着的背再低下,头颅向下,在左侧的樱桃上亲了一口。
    他继续压下来,亲完之后开始步入正题,手改到纪知的腿根,嘴里振振有词,“我就说肯定能养大的。”
    真奇怪。
    纪知身上是这么软,他每次抱她的时候都这样感觉。
    他缠着把面前被主人咬的湿漉漉的唇含进嘴里,便和她接吻边感叹,这个黏糊的吻结束以后又贴在她的耳廓上继续亲。
    “怎么一开始见你的时候那么嘴硬。”
    纪知被他亲懵了,两条腿还开着,小腹被硬物抵着,得以喘息之后听到陈繁棨这句话,又抬起手臂轻轻锤他一下。
    “什么嘛……”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又不是什么好的开始。
    那时候纪知还是短头发。
    学校的考勤从六点十五分开始,六点五十分后保安就会关上前后门。
    “六点四十一……”
    纪知看着手里的表,抱着登记表站在校门口向周围张望,脖子上挂着绿色的执勤牌被自己无意识抓着,心里告诉自己再等多九分钟,再等多九分钟她就回教学楼。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外套披上。
    六点五十,校门口关得准时,保安前脚刚把门关上,后脚门外便有人高声喊道——
    “同学,麻烦给我开个门,谢了哈。”
    陈繁棨算准了踩点的时间,还没上来校门就关了,他只能隔着大门叫里面的学生帮忙开门,按照以往的惯例,卡在这个时间点大多都能放他进去。他顺便将下巴朝门口一扬示意纪知去开门,结果纪知不过是抱着本子走到他跟前,两个人隔着铁栏相望,她提起手里的笔,打算记下自己这周的第一单业绩。
    “同学你好,你是几班的?叫什么名字?让我先登记一下。”
    被关在门外的陈繁棨简单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齐肩短发、扎进裤子里被熨平的短袖上衣,纤细的胳膊和腿,心下了然她是好学生那一挂的。
    只见她伸出自己的左手在他面前,手腕上手表的分针停在10往后一格。
    “学校的铃慢了半分钟,你没能及时进来。”
    陈繁棨哑口无言。
    既然如此,也不必和对方过多争辩,晚点再找她说明情况也不迟。二中的执勤表都在周五才上交到学生会,今天才是第一天,剩下这四天总能慢慢和她打商量。
    他正准备说名字,身后有一道声音比他先说出话来。
    “陈繁棨?你今天也迟到了呀?”隔壁班的许老师提着自己刚买的包子经过,她笑眯眯地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大男孩,“老郑这周怕是又没有全勤了。”
    保安打开校门,许老师走了进来,纪知看着站在门外的陈繁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发话,只能先小小声开口。
    她看向陈繁棨,“你进来登记吧。”
    毕竟门已经开了。
    “许老师,您今天这么早哇。”五十来岁的保安大爷站在门口打趣,小半个学期过去,许老师周一只有下午才有课,一般都是在早上升旗前来。
    许老师笑了一下,“那当然,我来看看我们班有没有迟到的。”
    “害,您比老郑好,”大爷笑着说,有指了指陈繁棨,“他呀,每次都是踩点到,今天被人抓了吧。”
    年轻的老师笑而不语,摆了摆手往教学楼里走去。
    这头的纪知在本子上默默地写下“陈凡启”叁个字,正打算抬头问他,就被一声语速比风还快的“高二一班”堵住了要说的话。
    陈繁启快速地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教学楼狂奔,要是早读开始还没能回班,会被守在楼梯口的值班生再逮一次,这下可真是迟到没跑了。
    他抽空看了一眼表,指针距离十一就差这么一点。
    当然,陈繁棨幸运地逃过了楼梯口的执勤生,却没能躲过班主任老郑的问候。
    “听说你又被关在校门口了?”
    来晚的陈繁棨自然错过了交作业的时间,他趁着早读结束去了趟办公室补交,被班主任逮个正着,他只得硬着脖子点头。
    “既然没被执勤二队抓到,那就找人好好补救一下。”班主任老郑现在也才二十七岁,他是这个年级最年轻的班主任,也比其他老师更好说话,这些小事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搞笑的是,他总觉得被人叫小郑没有威严,于是乎让班里的同学喊他老郑,久而久之,就连老师也这样喊起来了。
    陈繁棨点了点头,说自己放了学就去找人问问。
    ——
    结束完升旗仪式,他就去问了班里学生会的周凯。
    “这周校门口是哪个班负责?”
    “我看看,”周凯从桌肚里拿出登记本,翻到最新的一面,摆到陈繁棨面前,“高一叁班的纪委。”
    于是乎,陈繁棨在放学前五分钟站起来准备下楼。
    坐在后排的卢聪见他从自己身后经过,顺嘴问了一句,“去哪啊?”
    “去找人讲讲理。”
    卢聪只当陈繁棨和他开玩笑有事先走,继续低着头解数学题。
    ——
    纪知回到班里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今天又轮到她们这一组值日,这次轮到纪知擦黑板和拖地,放学后她默默坐在位置上写题,而陈繁棨站在高一叁班的班门口看着,眼尖地瞧到了正在写题的少女。
    松软的头发落在她肩头,被她别在耳后,她没有留齐刘海儿,但额头饱满好看,倒也不显得土气。
    陈繁棨随手叫了个同班的男生,朝纪知的方向指了指,说道。
    “帮我找一下你们班的纪委,谢谢。”
    那男生看了眼纪知,站在门口喊道,“纪知!有人找你。”见纪知抬起头来,就背着书包走了。
    纪知自然认出“陈凡启”,她拿起笔袋在自己的数学卷子上压了压,往班门走过去,“是今天的那个高二一班的‘陈凡启’吗?”
    陈繁棨点了点头,“今天早上……”
    陈繁棨还没说完,那头有人叫纪知的名字,告诉她记得擦黑板,纪知朝同学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她对陈繁棨说,“我要去打扫卫生,如果不介意的话等我一下吧。”
    现在也不是细聊的时候,陈繁棨见此点了点头,他走到班外的围栏边上,往下看,放学的人群来来往往,全是乌压压的脑袋,几乎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而里头的纪知,打扫完卫生后叫了他的名字,朝他走来。
    “有什么事情吗?”
    “有,”陈繁棨说道,瞥了眼她因为打扫而翘起来的一簇头发,丝毫没有要提醒她的意思,他朝纪知的班级抬了抬下巴,“进去说吧。”
    “在这说好了。”纪知说出这句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其实有点害怕陈繁棨这样的长相,看起来有点凶。
    陈繁棨看了眼这个比自己小一个头的人,道了句也行。
    “严格来说,我也不算迟到,”陈繁棨直入主题,“以学校的铃声为准,假设学校的铃声延迟半分钟,那么在这半分钟内赶到,我也不算迟到。”
    从来没有打过辩论的陈繁棨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辩论潜能这么大。
    纪知抬头,“可从本质上来讲,你确实迟到了。”
    为什么要和文科生谈本质?无论是现在十八岁的陈繁棨还是以后二十八岁的陈繁棨都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可以去挣时分抵消。”作为纪委的纪知提醒了一下。
    一中一向允许学生在扣分的星期内靠劳动的时分抵消当周扣除的分数,这在某一方面上也算得上是一种改过自新的机会了,但就算抵消了,班级也没办法评优。
    陈繁棨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有人拍了拍纪知的肩膀,手里拿着一张写满答案的试卷。“我们要去问老师19题,纪知你要一起吗?”
    纪知点点头,随即和还没走的陈繁棨说道“等我一下。”
    她带着试卷和考勤表出来,将手里的笔和考勤表递给陈繁棨。
    “你核对一下班级姓名有没有写错,今天早上来不及叫你。”她打算离开,又不放心地添上一句,“我是信任你的哦。”
    陈繁棨拿着手里这本本子,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露出了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
    当你带着一道题去问数学老师,得到了知识远远不止一道题。
    连着听完了叁道题的纪知和同学们一块回到教室,而晚自习也差不多开始了。她看到自己桌面上的考勤表,翻到这周的表格,看到了自己写的“陈凡启”叁个字被划掉,旁边有另一道更为锋利的笔迹。
    “陈繁棨。”
    下完晚自习,纪知早已饥肠辘辘。
    中途下课的时候被其他人叫去问题,借着最后五分钟去小卖部却发现小卖部里已经没有什么食物了,她只买了根火腿肠充充饥。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父母才给她留言说他们今晚会出差到很晚。
    纪知是走读生,学校的晚自习到九点半才结束,她和老师讲了一下今天的情况申请留下来学习,班主任自然同意,只是饭堂没有备她的晚饭,就算有,也没有时间吃。
    晚自习结束后的校园两道还有几家店开着昏暗的灯,学校总有离家近的同学在校自习,纪知背着书包去了一家关东煮店,点了两个豆腐包、叁根蟹柳棒、一份蟹子包、一份鱼籽福袋、两串鱼籽烧、一份土豆和一份娃娃菜。拿起书包往内页摸了摸,原本装钱包的地方空空荡荡的。
    “咦?”
    她不死心,继续翻看着包里的东西,除了书本和文具以外什么都没有。
    那边的老板已经帮她把食材装进碗里了,给她擦干净桌子让她坐下来吃,这样的情况,纪知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不要的话,何况她本身就不是一个会说拒绝的人。
    陈繁棨也是这个时候从她身后经过,他先认出的还是纪知露出的书包挂件,一只橙色的针织柿子,看起来还很新。
    也只不过是在路过的时候多看了一眼,就看到纪知脸上的无助写得清清楚楚,还是随口问了句。
    “怎么了?”
    “没什么。”纪知下意识回复,她和陈繁棨并不熟,也不希望自己的窘迫被人看到。
    老板也感觉不对劲,朝他们的方向看了眼,“同学,是钱包丢了吗?”
    “没有……”纪知的音量有点小,“可能是忘在教室了。”
    校门口的老板什么情况没见过,正打算告诉她明天付也行,陈繁棨就先一步开口问,“多少钱,我先帮她给了吧。”
    付完钱的陈繁棨坐在纪知对面,自己也点了一份吃起来,他瞅了眼纪知满满当当的碗。
    “你人那么小个,吃那么多?”
    他看着面前那份和自己脸下数量不分上下的碗,举起一只拇指,“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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