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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无法否认她在其中所做出的努力,她已经把自己能想到的、能做到的都施行了。
    而对秋兰溪来说,她也不觉得燕清黎有什么不好,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道理自己做不到的事还要求别人就必须得做到,那太双标了。
    她们唯一的矛盾,就是处于同一个‘公司’,所以注定会因此而生起矛盾,若是两人的事业各不相干,那毫无疑问,她们的感情绝对会走得比大多数人都顺畅。
    哪怕是情侣,也免不了一较高下,所以比起别的,对秋兰溪来说其实更多的是挫败,虽然她早就明白,这世上比自己优秀的人从不会少,但争强好胜的心却是不可避免的。
    很客观的说,秋兰溪离不开最大的原因绝不是因为燕清黎,而是自己手中的权利,她也不会去想若未来有朝一日,燕清黎不再将她视为爱人而视为威胁会怎样,皇帝强势时,所有朝臣都阻拦不了皇帝的决策,皇帝弱势时,朝堂甚至能成为权臣的一言堂。
    秋兰溪没有当后者的野心,但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前者,说到底,所谓爱情,不过便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总有一方会掌握着更多的主动权。
    她无法离开这个时代,又不想被时代左右,便只能站稳脚跟让自己无法被撼动,而只有权利才能让人做到这一切。
    彼此势均力敌才能算爱情,她只会做她自己直到死,如果有人对她不满意,可以比她先死。
    当然,秋兰溪如今有点事业狂的意思,也是因为她确实觉得有点太丢脸了,她太松懈了,在燕清黎的步步为营下,她根本没察觉到任何的不对来,虽然这也有她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原因,可到底是把自己卖了个彻底。
    要知道,在此前秋兰溪一直认为她们勉强还能算是□□开,她有她的优势,燕清黎也有燕清黎的本事,可事实上,确实是□□开不错,只是是她一个滑铲死过去,燕清黎六翻了,天降美食。
    可一时的得失成败算不了什么,秋兰溪不在意她们会不会打得激烈,打出真火,若真到了那种失控的地步,那也只能说她们并非良配。
    她所爱的人也是她,这本来只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可对身临其境的两个人来说,却是千载难遇的巧合。
    所以就算最后不爱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本来就只是小概率的事件不是吗?
    秋兰溪跟燕清黎都不是耽于儿女情长的人。
    ……
    她们尚且还有在这种时局下互相越界谈情说爱的心思,太子却着实被一堆事烦得焦头烂额。
    曾经因为储君未立,几个王爷动手都会有所克制,生怕最后会便宜了别人,可如今太子已立,他们的共同目标就变成了先把太子给拉下马,压力陡然的增大,太子并没有展露出燕清黎那般的行动力,处处受限,放不开手脚。
    这导致他当了一年太子,非但没有做出什么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成绩来,反而吃了不少挂落——他是大宁未来的君王,那些朝臣不来投诚也就罢了,竟还处处找他的麻烦!
    太子不会觉得这些人中有些人只是在拿储君的高标准来看他,只觉得自己处处受掣肘,连带着对庆和帝都多有埋怨。
    是他选他当了储君,却放任旁人欺辱他,甚至对其他人的步步紧逼轻拿轻放,太子总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觉得庆和帝会废掉他。
    这种恐惧,又逐渐被演变成了怨恨。
    有些人,越把自己当回事,就越容不下人,更不堪忍受自己即将唾手可得的一切被失去。
    今年越冬时,庆和帝生了一场病。
    他到底年纪大了,这些年来多有操劳,为大宁禅精竭虑,若不是有武功傍身,身体可能还要更大一些,但武功也做不到延年益寿,所以理所当然的,在换季又操劳的情况下,他病了。
    秋兰溪早料到了这样的情况,或许是武道带来的力量让庆和帝觉得自己还年轻力壮,他半点都没有对熬夜的忌讳,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病的。
    好在一场风寒还要不了他的命,只是病好之后,他到底身体变得大不如前。
    于是病好之后,他开始坐不住了,不再像以往那样放任几个儿子龙争虎斗,而是急切的开始以储君的要求去对待太子,迫切的希望在自己去世之前,能把太子给培养得独当一面。
    说到底,太子乃是国本,不可轻易动摇,庆和帝选谁当了太子,其实本身就代表着内心有所倾向了。
    在这样的压力下,太子更加焦头烂额,他急于证明自己,却又多疑,或者说,与王爷们的交锋、有心人的挑拨,都让他不得不生疑,于是便忍不住想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抓在手中,事事亲为。
    可须知术业有专攻,强行去接触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所能得到的结果自然不可能有多好。
    而庆和帝不会安慰他,他在儿子面前,向来都是严父而非慈父。
    妻子劝导他,大臣责备他。
    所有的善意,在太子的多疑和积怨下,都变成了别有用心的恶意。
    父皇想废太子,大臣觉得他不是让他们满意的储君,所有人都不想看着他成功。
    “太子坐不住了。”
    秋兰溪与燕清黎面对面而坐,两人对视一眼,秋兰溪端起茶杯:“就在今天?”
    太子坐不住是理所应当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高压面前保持冷静,太子看不透庆和帝是在培养他,可其他人看出来了,于是王爷们的手段越发激烈,大臣也不再观望,而是顺着庆和帝的意开始真正的培养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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