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朋友?岑晁猜出来大概不是他认识中的任何一个,也没多问,我先走了。
岑洺捏了把冷汗,等岑晁走了方才回了厨房。
这时候厨房已经空空如也。
难道伊赛斯把他的话理解为蛇的本体也一起消失吗?
岑洺纳闷地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终于在橱柜附近发现了一条小蛇,细细长长的,不知道为什么掉在水池里,正艰难地往上爬。
他连忙把小蛇捞出来甩了甩水:你怎么掉在这里了,是想藏在水底吗?
小蛇一声不吭,不知道是被泡了水还是因为被他甩了几下,金色的眼睛已经变成蚊香眼了,委委屈屈地蹭了蹭他的手。
岑洺摸摸蛇头,怀疑以后恐怕每天醒来都满地是蛇了。
刚才的话题还没说完呢,你们的本体是谁?
蛇不说话,浑身湿哒哒软塌塌的,眼睛是一对圈圈,看起来精神十分萎靡。
岑洺很失望,对它指指点点了一番,把蛇缠在手腕上又回了卧室。
他完全忘了直播这回事,开始写这学期的暑期实践报告。
约莫过去一两个小时,他感叹忙碌的一天又过去了,摸了摸手腕,这才发现手上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时了。
到底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也想不起来,只得四处看了看,桌子底下、沙发垫子,哪儿都没有。
伊赛斯?
岑洺狐疑地叫了他的名字。
这种情况难道是又切换成其他切片了?
按照规律,接下来出现的应该是周良霁、晏煊或者柏鸿礼之一?
岑洺一推开门,发觉门口正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面目沉静,黑发,长着与柏羁远如出一辙的脸。
他也不惊讶这人突然出现了,打开门让柏鸿礼进门来:你刚才下楼了?
嗯。
柏鸿礼依然是很端正的模样,进门之后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遍岑洺的卧室,视线停在桌上那份作业。
他问:你在学习?
学完了呀,你想检查作业吗?
岑洺转头看向他。
柏鸿礼没说是,也没说不,只站在桌边静静看着岑洺。
他长着与柏羁远一模一样的脸,双生子,气质性情却迥异,一样的动作和神态,给岑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眉骨投下的阴影里,乌黑的眼睛望着他,欲说还休却又冷静。
岑洺被他看得皱眉头:怎么了?
坐吧。
柏鸿礼很有些反客为主的语气。
他果真拿了那份手写作业逐字逐句地看起来,虽然没有戴眼镜,那副严谨的模样和气质却像个教授。岑洺在一旁捣鼓刚才没吃的芒果蛋糕,切了一小块,问:你要吗?芒果味。
柏鸿礼看了他一眼,拒绝了。
很符合柏鸿礼性格的回答。
岑洺这么想着,啊呜一口咬下去吃掉了一块。
柏鸿礼旋即与他说可以润色的地方,他边听边点头,末了感叹道:你好厉害,柏羁远陪我打游戏,但是你和他完全不一样,虽然是同一个灵魂。
柏鸿礼沉默片刻,思忖道:不同的意识成长之后自然是大相径庭的,我以为你更喜欢柏羁远那种性格。
不能用「更」这个词更喜欢什么性格,哪个切片的灵魂,这种事你问我,我也没法回答,毕竟所有人都有很好的地方吧。
岑洺托着腮,拿了那份被红笔圈出修改部分和意见的稿子,又坐到桌前继续写了。
室内陷入沉默。
柏鸿礼一贯话不多,岑洺很习惯他这么不吭声。
桌前有两把椅子,男人就坐在他身旁,他们都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岑洺绞尽脑汁研究下一段怎么写,柏鸿礼在一旁指导了几句,很快收获了他的崇拜眼神。
你好厉害啊。
呃
不要沉默,我夸你你应该说谢谢。
岑洺心情愉快,开始得寸进尺,用笔帽那端戳了戳他的肩膀。
柏鸿礼觑眼看向他的笑靥,顿了下才拨开他的手,说:继续写。
说起来,你的本体是哪一个角色?
过了一会儿,岑洺又想起了这件事。
你想知道吗。
不能说?
万俟柳。
柏鸿礼说了一个名字。
?!
万俟柳。
他的网恋前男友?
竟然是他?
是他。
柏鸿礼说着,垂眼凝视岑洺脸上的表情。
少年因为惊讶而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漫出惊诧的意味,而不是别的感情。他睫毛一掀,又挪了挪位置,压低了声线低低地问:真的吗,为什么他这个「人格」还没出来呢,他应该是主人格吧?
我不知道。
啊?
写作业,岑洺,不是聊这些的时候。
好吧。
岑洺遗憾地摸摸耳垂,也不好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