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怔在原地,惊诧地看着宿舍里被贴上丝带和气球的墙。顾昭那张爽朗的笑脸出现在视线,眉宇还带了点恣意散漫。
“生日快乐。”
他将手搭在她肩上,将她带到桌前,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将人抵在椅子上。许倾言配合地将盒子打开,里头是一个两磅大的鲜橙蛋糕。
蛋糕香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甜滋滋的。没想到他们都知道今天是她生日。程橙抬眸,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觉得心里头暖乎乎的。
他们在客厅里热闹得很,连裴泽也从房里出来,坐到椅子上看着她,趁着顾昭在切蛋糕的功夫,不声不响往她衣服口袋里放了样物件。
顾昭拿出塑料刀具将蛋糕切下来一小块递到她面前:
“尝尝,我做的。”
程橙端起来小小舔了一口上面的N油,甜味让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你。”顾昭看了眼裴泽,“自己动手。”
只有蛋糕怎么行,顾昭从袋子里拿出几瓶花里胡哨的饮料来,灌满了一杯递给她。
程橙接过来闻到一股带点苦涩的味道,这好像是酒。她看了眼那些瓶子,全都是酒。程橙思索了会儿,今天总归是她的生日,他们又这样帮她庆祝,不能扫了兴吧,于是配合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舌尖苦涩的味道混了些果香,接受了以后倒也没那样难喝了,身体还觉得暖乎起来,带了些许上瘾的意味。程橙又重新满上,给裴泽也倒了杯,伸到他面前。
酒下肚以后一股热意流窜,直冲脑门,意识也有些混沌起来。
裴泽接过杯子凑到唇边,闻到酒精的味道后瞬间皱了眉,下意识朝程橙看去。小姑娘高兴起来已经不管不顾了,一会儿功夫就喝了两大杯,当水一样。
他又想起上一回她喝醉了的模样,那真是又憨又傻的,平日里的收敛那是一丁点儿都不见了。见她再次举杯,裴泽的手立即摸上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
再喝指不定她又醉了,当场表演个发酒疯来,一发不可收拾。
小姑娘歪着头瞪了他一眼,抬手一把打掉了他那只扫兴的手。迅速将杯里的酒咕噜咕噜灌着,一饮而尽,完事了还要将空酒杯对着他倒放,甩出两滴酒在地上,像在嘲讽他一样。
现在好了,看样子已经醉了。裴泽盯着她略带挑衅的眸,脸颊还因为酒精的作用染上了绯红。往日里的她哪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小得意中还带了点憨,可爱得紧。许倾言也瞧出些不对劲来,难怪之前她在绯夜里滴酒不沾,这醉得也太快了些。
许倾言的手扣在她肩上,将小姑娘面向自己,看着她的模样。那对杏眼还亮晶晶的,可主人的意识显然已经有些不清楚了,程橙拿起未吃完的蛋糕,用叉子挖下一大块凑到他唇边怼了怼。
“吃。”
许倾言配合地张开唇,一口含住了叉子,将蛋糕吃进嘴里。上回在实践基地的时候见她这样喂江靳舟,原来被她喂是这种感觉。只是她这一叉子也太多了,又被她胡乱蹭,他的嘴角难免沾上了些N油。
见她这副主动的模样,顾昭将酒杯放下,看了眼许倾言,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她醉了?”
只是他话音才刚落,程橙就扑进了许倾言的怀里,捧着他的脸,伸出舌尖慢慢舔舐他唇边的N油。她这样生猛的举动,倒叫许倾言诧异起来,手攥成拳头任她胡作非为。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福利。
顾昭看得眼都直了,他掰开她的手指将自己手里的蛋糕塞给她:
“也给我舔舔。”
小姑娘抬起头迷茫地看着他,眨了眨眼,接过来就没了动静,一双湿漉的眼也不知是在思考些什么。
椅子太小,她又不安分,许倾言担心她摔下去,手刚想环住她的腰将她扶稳,谁知手还未摸上,人就从他怀里溜走了。
程橙跑到顾昭身边,把叉子从蛋糕上拔下来丢到一边不管不顾,手里的蛋糕被她一翻,直接往顾昭身上抹,他脖颈间都是她糊上去的N油和蛋糕。
小姑娘又扑进来开始舔舐他的脖颈,她舌尖舔过的地方又痒又挠心,跟只小猫似得。顾昭喉结上下滑动,听着她的吞咽声和自己的打鼓一样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比起惊讶更多的是紧张,他是万万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来,小姑娘喝醉了还能玩这么野呢。她要是平时也这样该多好,怎么光抹他脖颈上了,再往下点也是行的啊。
顾昭伸手环住她的腰。
气氛沉默下来,现在的场面多有意思,小姑娘喝酒喝醉了神志不清做着些任意妄为的事情来,三个男人围着观赏她的醉态,甚至希望她醉得再厉害些。
他们看得正起劲,江靳舟却忽然下了楼,一眼就看见他惦记着人儿在别人怀里不知做些什么,他眯了眯眼,眼里带了些危险的意味,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近距离看她此刻的所作所为。
他的阴影都笼在她身上了,程橙觉察到江靳舟的存在,停下了舔吃的动作,一双湿漉的杏眼无辜地对上他冷漠的眸。
她衣服上蹭了点N油,唇边也不可避免沾上些,整个人脏兮兮的,跟偷腥也确实没什么两样了。方才在楼上听着他们为她庆生吵得头疼,很快又没了动静,下来一瞧就将人逮个正着。
江靳舟伸手将人从顾昭怀里拎起来,身上一股蛋糕的甜味夹杂着酒气,怎么着,这是叛逆期来了,跟她说过的话又忘了。
“喝了多少。”
程橙伸出了三根手指,觉得好像又不对,收回了一根。
“没、没喝多。”
她小小地打了个酒嗝。
还能跟他正常对话,也不算太醉。再喝多点是不是就该发展成y趴了。他们还没动手,她就该自己脱光衣服往人身上贴了。
江靳舟垂眸看着她的眉眼,眼里淬的些许冷意又渐渐隐了下去。
他隐忍住住窜上来的火气,忽地发觉自己的忍耐力都在她三番五次的闹腾里被提高了上限,偏偏又不能真跟她置气,现在被她磨得自己倒是越发能隐忍起来了,这是养了个祖宗吧。
江靳舟将人领回房里,小姑娘摸到床就爬了上去躺着缓了缓,头也没那样晕眩了,理智也回来了七八分,只是还没躺够就被他拉起身,她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一个蛋糕就被递到她眼前。程橙抬眸撞进他幽深的眸里,然后听见了江靳舟一字一句问她:
“刚刚怎么玩的。”
她都跟他们玩了些什么,是不是也该轮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