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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予蔷如鲠在喉,但她也讲不清自己难受个什么劲儿。
    好不容易让宋岐同意和她交往试试看,她怎么可能想不到优秀的宋岐会有一个她处处都比不上的前女友。
    只是她没想到那位前女友离她这么近。
    还是她常常在宋岐面前提起的展小姐。
    苏予蔷之前有多喜欢展小姐,现在就觉得自己有多么冤种。
    每次她说到展疏多好多好,宋岐都只是淡淡地表示认同,却从来不提他们的这段往事,显得毫不知情的她愚蠢又可笑。
    “不过展疏这不是要订婚了吗,”何菲菲打破僵局,玩笑似的瞥一眼宋岐阴沉到能滴出水来的俊脸,“大家都各自找到了幸福,真是可喜可贺。”
    苏予蔷很想把这件事问清楚,碍于场合不能发作,只好赌气地把后脑勺留给宋岐。
    场边的乐队忽然换了首悠扬的小提琴曲,着正装的林景谓先走到小礼台上,为林展两家的结合发表了一番公式化的感言。
    比起这段爱情,宾客们更注意两家合作的态度,都假装不经意但眼神死死地盯着展老爷子和林胥的脸。
    “闲话告一段落,”林景谓棱角分明的脸上忽而扬起灿烂笑容:“接下来,欢迎我的未婚妻、未来妻子、和我共度一生的人——展疏。”
    这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
    没功夫理会台下各怀鬼胎的表情,林景谓胸膛里盛满了喜悦,托着展疏的手将她带上礼台。
    展疏穿着长鱼尾裙,借他的力上了台阶,站在林景谓身前凑近话筒。
    他偏要在后方握着她的手,手心里汗津津的,展疏深吸一口气,双目在台下搜寻宋岐的身影。
    宋岐不像其他人一样看向这边,他的侧脸隐藏在暗处,身边的苏予蔷虽然面朝礼台,却和他一样心不在焉,似乎强忍着燥意。
    展疏早就打好腹稿,只待此刻。
    她握住话筒,期盼地望着宋岐的方向,但他一眼也不愿意分给她,颤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呼唤:“……宋岐…”
    话筒发出被干扰的刺耳声音。
    几乎是同时,宋岐站起身,透过眼镜都能看到他眸子里闪动的情绪。
    展疏还没能看清宋岐和苏予蔷之间的发展,猛然被掰过肩膀对上林景谓凶狠的眼神,然后他丢下窃窃私语的众人,粗暴地拉着她下了台。
    她的任务结束了吗?
    展疏不太确定,时空修复组的成员说一旦恢复正轨,她就会自动回到营养舱里。
    她跌跌撞撞地跟着林景谓越迈越快的步伐,并未感到一丝要回去的迹象。
    他们又回到了化妆间里。
    每个屋子都装饰着粉白的花束和深绿色的缎带,本是一片甜蜜明亮的景色。
    但林景谓一进屋就锁上门,现在看她的眼神让展疏觉得世界都黑沉下来,她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直到退无可退,靠在厚重的木门上。
    “…你还是想着宋岐,是不是?”
    见展疏沉默,林景谓大脑充血,手背青筋暴起:“你和我订婚只是因为生意,是不是?”
    “你从一开始对我就只有利用,是不是?!”
    “现在怎么装不下去了?不想要钱了?”
    他一句问得比一句大声,到最后近乎是怒吼地将她钳制在门上,展疏呼吸急促,害怕地看着他发红的眼睛。
    “你这个……”林景谓恨得发狂,言语凌乱,“你,我怎么好说你,我才是贱,我真是贱疯了,送上门遭你践踏。”
    他忽地将展疏带到化妆台旁,瓶瓶罐罐都被他挥手扫开,砸落地毯发出闷闷的滚动声。
    “呲啦”
    布帛撕裂,鱼尾被他扯开,一路裂到腰背部。
    展疏臀部一凉,林景谓俯身在她臀肉上咬了个深深的牙印:
    “你说,宋岐听到你这深情呼唤,会不会来找你?”
    他当然不会来,展疏摇摇头,宋岐已经是苏予蔷的了,他现在按道理正急着和对方解释,白月光是时候离场了。
    “你觉得他不会来?”
    林景谓探指进穴里,搅动湿润:“一说到宋岐,你就湿的这么快啊?真骚。”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他猛地插入,过长的阴茎顶到尽头,展疏差点没喘过气来。
    “看看这'初恋',到底会不会放弃现任来找你。”
    苏予蔷猛地站起身,椅子嘎吱一声翻倒,声响吸引了周边其他宾客的注意。
    “林先生来了!”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众人纷纷看向主席位上的林胥,无人再理会这边的小小插曲。
    苏予蔷眼眶里泪珠打转,直直盯着宋岐:“你突然同意试着和我交往,是因为展小姐订婚吗?”
    宋岐无暇顾及周边的指指点点,他脑内轰鸣阵阵,展疏殷切的眼神刺得他心里又痛又软。
    他丢下句“对不起”飞奔而出。
    明明是她先放弃他的。
    明明是她亲手把“替身”送到他身边的。
    明明是她要和林景谓订婚,是她让他死心。
    她把一切做得这样狠绝,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宋岐飞快地掠过一扇扇门,他期待面对展疏时她的解释。
    她会放弃这场订婚宴吗?他愿意和她一起努力,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在英国时宋岐曾以酒精麻痹自己,但在某天醉后有人上前搭讪,他以为对方是展疏,下意识地偏过头去,因为展疏不喜欢怪味道,尤其是烟酒。
    从那天后他就醒了。
    酒精只能麻痹他的理智,却麻痹不了感性。
    他曾试图逃离这份感情,却全都是无用功。
    宋岐想,他被展疏套牢了,他所能做的就只能是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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