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墨发落在了楚舜的唇边,这夹杂着凌虐美的一幕再次让凌聿庚回到那个炽热的洞穴中。
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了。
楚舜探出舌尖,潮湿的舌头卷起了一缕墨发,他唇边往上轻扬,触及到他的视线,凌聿庚眸光一暗,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指尖陷进他脸颊边上的软肉中,殷红的嘴唇微微嘟起,一小截的舌尖抵在下唇上。
凌聿庚俯下身,楚舜眸中微闪,透露着势在必得。
凌聿庚越过他脸颊,与他颈间交错,唇抵在了他耳边,别随便揣测我的心思。
收好你这些小伎俩。低沉的声线前所未有的温柔,你不是他。
他的纵容似乎都是有限的。
怀抱着楚舜的温度褪去,凌聿庚松开了他,起身走到了与他十米开外的地带盘腿坐下,楚舜躺在那儿没动,好一会儿,他偏过头,看向了那边的凌聿庚。
男人一身白衣,闭着眼打坐。
楚舜从地上坐起,起了身,抬脚走了过去,到了他面前,凌聿庚也没有睁开眼,他在他身旁坐下,倾身凑过去,呼吸落在凌聿庚的脸颊,凌聿庚也不动如山。
呼吸是有温度的,在他脸颊上持续片刻,又退开了,窸窣声响起,凌聿庚腿上一沉,他闭着的睫毛颤动了两下。
良久,凌聿庚睁开眼,低头,看到楚舜侧躺着,脑袋枕在了他腿上,半边侧脸还带着些微红的色调。
夜色已深,院中另一间房中,楚舜侧躺在床上,呓语了一声师尊。
尾音消散在了房中。
翌日,第二轮的宗门大比开始。
昆仑偌大的比武场上,一个个擂台边缘设下了结界,各大宗门宗主掌门坐在观赏的台上,弟子轮番上场,到辰时,已淘汰了小半的弟子。
落败的弟子脸色灰白的拿起武器离开,这种宗门大比,众人一般不会打的太过火。
凌聿庚坐在台上,面前放着一壶美酒和一些吃的,好巧不巧,左手边坐着的便是那四大门派剑宗的一位白须长老。
这长老在原著中,便是在楚舜赢了这场比试之后,将他纳入门下,而后来又清扫门户下令追杀他的那位刚正不阿的徐长老。
对方不屑于和合欢宗这种修真界的毒瘤说话,从开始到现在,除却最初照面颔首,就没再和凌聿庚说过话。
凌聿庚右手边是只收女修的清欢派掌门,掌门人以一块白色丝帕蒙着脸,看不清脸,性子温和有礼,同凌聿庚礼貌性的聊过一两句。
身旁传来剥松子的声音,不过片刻,凌聿庚手边的碟子里就已经有了一小堆小山状的松子仁了。
楚舜一路打童工长大的,给凌聿庚剥这些吃食做的再顺手不过,凌聿庚也习惯了他的孝敬,他余光留意着楚舜见到那位剑宗长老的反应,但楚舜看起来并无异样,垂眸在他身侧,剥完松子,又剥橘子。
不必了。凌聿庚拿帕子替他擦了擦手,道,等会要上场了,别做这些了。
是。楚舜任由他拿帕子擦着自己的手,垂眸看着凌聿庚垂下的眼帘。
擦干净手,凌聿庚把帕子放在一旁,在凌聿庚身旁的清欢派掌门以扇遮面,扫了他们一眼。
这是凌宗主的徒弟?清欢派容掌门问,声音如黄莺般婉转动听。
凌聿庚:正是。
从前便听闻,合欢宗弟子貌美如花,原先还以为是以讹传讹,如今一看,当真是自愧不如。
人人都说清欢派弟子耍的一手软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今日一见,亦是名不虚传。
二人相互夸赞对方几句,那容掌门只觉投缘,说下次有机会,当要去合欢宗拜访拜访。
楚舜顺走了桌上的那块手帕,低头擦拭着指缝,把帕子塞进了腰间,看着相谈甚欢的二人,视线轻飘飘的落在了男人的后颈上。
凌聿庚感到一阵危险的气息萦绕,让他不由自主的紧绷,他余光留意着身后楚舜,只能看到他的衣袍,直到快轮到楚舜上场,那紧张的氛围才散去。
他轻舒了口气。
楚舜黑化值如今已经降到了一个安全的数值,不知道他对上一辈子欺他辱他的人是否还有怨。
凌宗主,你这位弟子,练的可是无情道?容掌门看着上了台的楚舜说。
楚舜的对手是楚北邵,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
原剧情中,他与对方周旋许久,才赢下了这场比试。
是。凌聿庚知晓清欢派在无情道这一道上有见解,便多问了两句。
清欢派弟子到某阶段,便会去凡间历情劫,他问这法子可有效。
情劫情劫,既是劫,又怎会那般容易度过。容掌门意味深长的说,端着茶杯喝了口水,你这弟子,只怕难走这条路咯。
凌聿庚眉间皱了皱,心下微沉,垂眸沉思了片刻。
擂台上,楚舜手中持剑,和对面的楚北邵决战。
你认输吧,我不想伤你。楚北邵道。
楚舜面上无悲无喜,嗓音清越: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