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委屈坏了,疼得直抽凉气,哎哟,你干嘛啊
云江离也很无奈,这产后的事一般也不是大夫的范畴,他当真也是第一次知道生完崽子还要做这些。
方才女使特意叮嘱了他好多遍,说是一个时辰后就要开始给小王爷按揉腹部,虽然会有些疼,但是为了小王爷好,必须要做。
云江离一听见少年说疼,立马心疼的就不敢摁了。
女使一直候在屏风之后,听见里面的动静,尽职尽责的出声提醒道:王妃,是否需要奴婢来为小王爷按揉?
不、不用了。
云江离微微蹙眉,软着声音哄小王爷:小七,乖,就一下下好不好?
边说边开始继续按揉着。
这疼自然是比不上生产时的疼痛,可本就不耐疼的小王爷眼下可真真是一丁点儿疼都受不得,不一会儿就疼的额头上冒了冷汗。
他哭唧唧的抖着嗓子,先是撒娇:阿离你别揉了,我好疼啊。
而后发现这招不好使,又换了个路数:呜呜,你个没良心的,我辛辛苦苦给你生崽崽,你眼下还这般欺负我
云江离一边心疼,一边又没办法,只得由着小王爷骂。
听着小东西絮絮叨叨都不带重样的,他也琢磨出味儿来了,知道少年是疼,但更多的就是想要与自己娇气的耍赖,便也放心了些。
这种细细绵绵的疼实在是磨的人烦,燕穆宁本就体力还未恢复,又困又累,结果他都骂累了,大美人还没揉完。
小王爷生气了,他带着哭腔气若游丝的吐出最后一句大招:你完了,云江离,我要写休书了!
还好女使及时的出声救了云江离:王妃,一炷香的时候到了,可以了。
与休书擦肩而过的云江离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帮小王爷盖上毯子,顺势贴上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好了好了,不揉了。
哼小王爷冷漠。
大美人又亲了亲那张撅得老高的小嘴:休书这种话可不能乱讲,乖。
再睡一会吧,辛苦你了。
云江离没给小王爷反驳的机会,摩挲着他的发丝柔声道。
清清冷冷的嗓音带着丝独特的温柔,在耳边似是魅惑一般,话音才落,小王爷便觉得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只来得及轻轻嗯了一声,便再次睡了过去。
小王爷再一次醒来时,就是惊醒了。
被自家崽子的惊天大嗓门儿嚎醒的。
惊醒后,小王爷心跳久久都未能平缓下来。不远处的小崽子还在无比亢奋的嚎着,而且是干打雷不下雨的那一种。
可是那个在小王爷眼中,无所不能的云江离此刻似乎是头一次面临这样的困境
他哄不好自家崽子。
那个刚刚够他两个巴掌大的小崽子就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一样,瞪着两只与燕穆宁如出一辙的圆眸,仿佛在说:只要你敢瞪我,我就敢嚎的更大声!
本就还没睡饱的小王爷,被阿璨那大嗓门儿震的脑瓜子嗡嗡响,他无奈的出声道:阿离,崽是不是饿了?
乳娘才喂过。
云江离愁坏了,俊秀的眉拧在一处。
那那你将他抱过来给我瞧瞧。
小王爷的声音在阿璨的大嗓门下,简直犹如蚊哼。
云江离小心翼翼的将小崽子托着抱到小王爷身边,神奇的是,阿璨贴在自家小爹爹身边的一瞬间,便止住了哭号,瞪着眸子咧了咧没长牙的小嘴。
然后吐了个泡泡。
燕穆宁被他萌的心都化了,叹气道:算了,丑便丑吧,爹不嫌弃你。
云江离:
到底是年轻,燕穆宁生完阿璨之后,身体恢复的很快,第三天时便在女使和老堂主的建议下,被云江离搀扶着下床溜达了一圈。
只是生产时体力消耗太过,走不了几步就觉得累,比起平时睡得也更多些。
而云江离仅仅不过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如何照料小王爷做得得心应手了起来,唯独还是有点搞不定自家小崽子。
阿璨对燕穆宁好像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
许是在小爹爹的腹中长了几个月,只要一躺在燕穆宁的身边他便格外的乖巧。
可相反,若是燕穆宁不在,只有云江离时,那十有八九阿璨就得开始嚎。
这日午后,阿璨吃饱了,正躺在燕穆宁身旁睡着,两个爹爹一坐一躺的围着他议论。
阿离,也不知是不是这两日瞧习惯了,我好像觉得崽子没那么丑了?
小王爷目光炯炯的盯着崽子。
云江离点点头附和道:嗯,不丑了。
想起来那日周老管家说的,他又补充了一句:据说小孩刚生出来都这样,过几日就好看了。
小王爷昨天夜里睡得饱,这会儿精神的很,煞有其事的观察了一阵儿道:也对,我瞧着阿璨这嘴就很像你!
云江离随着他的话认真瞧了半天,不仅没瞧出个所以然来,甚至没明白自己这是被小爱人夸了,还是内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