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主任,既然我们都撤回去了,你一个人留下干什么?”
安朵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想走近这些服务小姐,和她们交朋友,赢得她们的信任。
“我相信,只要她们信任我们,我们的血样采集才能进行得下去。”
甘甜措辞激烈地质疑安朵:
“朵姐,你要走近她们,走进那些服务小姐的圈子?
“你一个堂堂的副科级干部,要和她们这样的人交朋友,你这不是疯了吗?”
甘甜这一番明显带着鄙视意味的话,让安朵很不入耳,她严肃地对大家说:
“大家都记住,我们的工作对象就是这些服务小姐、x毒者,还有艾滋病病毒感染者。
“如果我们也和社会大众一样,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她们,那我们注定无法赢得她们的信赖。
“没有信赖,工作就无法开展。”
顿了顿,安朵舒缓了一下情绪,真诚地对大家说:
“无论她们做什么,我们都应该把他(她)们当成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般!”
安朵看向甘甜,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甘甜,鲁家林老师说过,在来势汹汹的艾滋病疫情面前,我们别无选择。
“我希望从今天开始,你能把之前带有的对工作对象的歧视从骨子里拿掉,真正用爱心和关爱来做好艾滋病防治这项工作。”
甘甜就是个口无遮拦的率性女子,她经常是说话不经过大脑,其实并无恶意。
她对刚才冒失出口的那番话感到非常后悔,十分惭愧地低着头。
安朵对大家说:
“大家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等时机成熟了,我就通知大家过来采集血样。”
同事们还是不放心安朵,一直叮嘱她千万要小心,这才离开了中缅街返回单位。
同事们离开后,安朵去了一趟中缅街,回来时提着一些大包小包的东西。
安朵又把自己关进了旅店,一直到夜幕降临,她才走出旅店房间。
此时的安朵,不再是工作中清新靓丽得体的形象,变成了一个妖艳性感的女郎。
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
身上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一双修长的大腿,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
她左手提着一个玲珑雅致的小皮包,一步三扭地走在灯红酒绿的中缅街上,吸引了路人的频频注视。
安朵走进“夜点”ktv,向总台说了一声想来这里坐台。
一听说新来了一位绝色无双的小姐,马艳丽笑盈盈地就来到了安朵的身边。
马艳丽哪里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位小姐就是昨天她见过的那位县卫生局的女干部。
听说面前这位艳丽女子想来“夜点”坐台,马艳丽甭提有多高兴,就吩咐领班带安朵加入到那些站牌女的行列。
安朵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她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虽然她一次次预设过可能出现的情况,但是这里可是一个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环境啊。
安朵紧张得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她显得异常的局促不安,眼神闪烁不定地观察着进进出出的各色客人。
安朵明显的不适应,倒让她旁边一位个子不算太高,眼睛大大的,身材凸凹有致的小姐看到了。
那位小姐友好地冲安朵笑笑,关切地问她:
“妹子,我看到你非常紧张的样子,你这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吗?”
安朵忐忑不安地点点头。
那小姐有些感伤地好言相劝:
“怎么不干点别的,要来这个地方,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来的。”
她的这句话,既像说给安朵听又像说给自己的。
安朵好像受到了她的感染,也有些感伤地说:
“当然了,要不是父母生病需要钱,谁会来这种地方嘛。”
那小姐热情地伸过手来和安朵相握,还对安朵安慰道:
“别提那些伤感的话题了,今后我们就互相照应吧,认识一下,我叫阿丽。”
安朵也向她作自我介绍:
“我叫小芳。”
正在两人热络地攀谈之时,马艳丽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安朵的身边。
马艳丽指着安朵和阿丽说:
“就你,还有你,二楼琅勃拉邦包房有客人点你们,快去吧!”
糟糕!得去陪客。
安朵暗叫一声不好,浑身哆嗦了一下。
安朵和阿丽走在二楼过道上,琅勃拉邦在最里间,她俩得一直往过道的深处走。
过道的墙壁上闪烁着流光溢彩的光影,令安朵炫目。
看到安朵表现出极度紧张的神情,阿丽就安慰她:
“小芳,看得出来你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上班,放心!今晚有我呢,只要我在,他们就休想占你的便宜。”
话虽然这样说,可一点也消除不了安朵内心的不安。
安朵转念又想,如果接待的真是无良客人,在歌厅包房唱歌,量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胡作非为。
服务生推开包房门,变调的歌声裹挟着满屋的异味向安朵袭来。
包房里就两个客人,肯定喝了不少酒,东倒西歪着边唱边跳,显得异常兴奋。
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显然是个麦霸,不过在他倾情演唱的时候,安朵发现他把话筒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