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河试探着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凌元帅看着他:以后跟我说话,不需要用敬语。
啊??许星河愣了愣。
他原本是觉得两人以后交集不会很多,称呼什么都无所谓。但转念一想,就算两人只是表面夫妻,在家说敬语也确实很奇怪。
于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的。
凌长风继续一本正经道:我以后也会尽量注意一下自己的语气,如果哪里让你感到不舒服了,你就直接跟我说
顿了顿,淡淡道:我可以改。
如果元帅的副官秦远少将在场,恐怕现在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
早在当年读军校时,秦远就曾经跟同班的战友这样评价过凌长风:你说他不撞南墙不回头?你错了,他是那种会把南墙撞破的人。
一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凌元帅不知撞破了多少南墙,依然我行我素。
而秦远就从来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过我改两个字。
可惜,此时此刻这番破天荒的真诚表态,配上凌元帅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和严肃到仿佛在训话一般的语气,给了人一种不怎么真诚的感觉。
许星河甚至觉得对方不是在说我可以改,而是在说改是不可能改的,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就多担待着点儿吧。
于是许星河只好一脸黑线地摇头:没、没什么,现在这样就很好。
凌元帅继续嗯了一声。
还是不走。
许星河硬着头皮开始进一步暗示:时间不早了,要不您你
正当他在思考如何委婉地提醒对方该走人了,凌元帅已经自动接过了话茬:你要休息了?
许星河连忙点头,没注意到对方逐渐幽深的目光。
凌元帅沉吟了一下:那走吧。
说着,负手向许星河的卧室走去。
第8章 新婚之夜(2)
许星河眼睁睁地看着凌元帅旁若无人地踏进自己的卧室,走到自己的床前,然后用一种挑剔的目光审视了一下周边环境,转头问他:今晚就睡这里?
许星河心想:我睡哪里跟您老人家有什么关系?这是来我房间视察工作了嘛??
不过当着凌元帅的面,他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嗯。
凌长风负手站在床前,看看床铺,又看看许星河,依旧不走。
许星河被他盯得发毛,下意识地将浴袍又裹紧了一点。
随着这一动作他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发梢还滴滴答答地挂着水珠
这样衣冠不整的出现在一个外人面前,还被人直勾勾地看着,怪不自在的。
许星河默默拢了拢浴袍领口,抬起头来:要不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
凌长风:
凌大元帅怔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新婚之夜,他的小配偶居然在撵他走人。
为什么?
难道还在生气?
可刚刚不是都笑了么
凌元帅抿唇不语,面对千军万马尚且淡定自若的他,此刻居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进退两难。
他沉思片刻,抬起头来颇为认真地问:确定不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啊??这次轮到许星河懵了。
这么可怕的想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凌长风将那双小鹿眼中的震惊和慌乱尽收眼底。
终于确定,他的小伴侣确实不需要自己陪。
然而
你婚前难道没有阅读过《匹配婚姻法》的相关条例?凌长风问。
许星河眨了眨眼:看过啊,怎么了?
一年前和穆青云结婚的时候,他确实仔仔细细地把相关文件翻了个遍。
不过这次二婚就没再重温,一些细枝末节的条例内容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总不可能自己不知不觉间违规了吧??
凌长风沉默了一下。
正当他抬起手来打算给许星河重新发送一份《匹配婚姻法》的电子手册时,忽然瞥见对方身子一僵。
那张年轻俊秀的脸庞由粉转红,再由红转青
看样子是想起来了。
许星河此刻有点崩溃。
时隔一年,在现任丈夫的提醒下,他终于回想起了某条被穆青云和自己双双视若无物的规定内容
匹配双方在新婚后的第一个月(法定节假日除外),如无特殊情况,须每晚同房。
去tm的见鬼规定!!
怪不得凌元帅呆这儿不走了,难道还真打算留下来同房??
许星河的大脑瞬间宕机,说话也结巴了起来:规、规定里虽然有那什么内容,但是我我还没有进入发情期!您不能那个、那个什么
凌长风微微一怔,没太明白这话的逻辑。
难道夫妻之间不在发情期就不能同床吗?
这可完全不像是一个结过婚的人会说出的话。
还是说,对方仅仅是在以这样拙劣的理由拒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