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接吻属于上半身,郑医生。”都胜勋别过脸,若无其事一本正经辩护道。
“你俩从我进门开始就没停下,整整腻歪了一分零叁秒。”郑医生看了看表,“我再不说话,你们做到下半身是迟早的事。”
胜勋的左手确实放在了曦仁的大腿上,听闻此言不动声色的挪走了。曦仁的脸则烧了起来。
“我有话跟裴室长说。”郑医生正色道,“请胜勋哥回避一下。”
裴曦仁打心底感谢郑医生打断了这个吻并让都胜勋出去,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都胜勋。
随着一声关门,宽敞的病房里只剩下了裴曦仁和郑医生二人。
郑医生名叫郑羽姬,五官秀气,一头蓬松柔软的栗色卷发,个子又娇小,金丝框眼镜一戴,乍一看像个洋娃娃。她算是清湖派的编外人员,父亲是已经从清湖派退休的某个干部,丈夫则是跟VP集团往来密切的检察官;平时帮派成员的医疗也是她在负责,她是连林理事都要让叁分的女人。
裴曦仁第一次见到郑医生,是几年前跟林在渊一起去探望住院的清湖派退休干部,也就是郑羽姬的父亲。老爷子精神不错,林理事跟老爷子寒暄了几句,守在一旁的郑医生站起身,说有话要单独跟林理事说。裴曦仁其实有有意识的回避郑医生和林理事的对话,但是站在一个转角外的郑医生,吐字清晰且音量恰到好处:
“林理事,脱发掉发要尽早治疗,虽然您现看着还不错,但是发际线升高也是日积月累的事。”
光是想象理事的表情就能把人肺笑破了,裴曦仁拼尽全力才没有笑出声。后来曦仁观察过理事的发际线,其实并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迹象,也不知道是郑医生见微知着还是空穴来风。但郑医生那种悖于常理的社交风格和讲话方式,与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外表大相径庭,曦仁算是印象深刻。出乎意料的,郑医生似乎跟都胜勋关系很不错。如果没猜错,自己这次入院住院大概都是她安排的。除掉刚才那尴尬的一幕,郑医生对自己印象还不错也说不定,裴曦仁这么想着——
“裴室长,您肛裂了。”郑医生推了推脸上的金丝框眼镜,用冷漠如机械女音一样的声音宣告,就仿佛他裴曦仁只是砧板上一块肉。
“肛… 肛裂?”裴曦仁艰难消化着这个词——这个gay圈里他只听说过,但此前并未实际经历的概念。或许是被这个词提醒了什么,此前被性唤起的洞口确乎又痛又痒。
西八,美男怎么会肛裂呢?!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裴曦仁内心发出了哲学叁问,震惊程度甚至超过了刚被都胜勋吻的时候。
“你就庆幸是急性肛裂吧——裂口新鲜,尚未形成慢性溃疡,愈合起来也会相对快一些。”郑医生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咖啡,“翻译一下就是,裴室长的屁股必须守节至少一个星期了。”
裴曦仁脸还没来得及红,郑医生又扔来了下一句:
“裴室长,我建议你下次被轮奸的时候最好闭上眼。”
裴曦仁头上冒出一个问号:下次被轮奸?还他妈有下次?
“当然没下次最好。闭上眼是因为精液射进眼睛里很难受,你受罪不说,我们护士清理上药起来很麻烦——还好你恢复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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