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竞一把甩开沈书临的手,又一拳头狠狠捣在谢迎腹部。
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把这个不知死活、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人狠削一顿。
谢迎闷哼一声,像只虾米蜷缩起身体,在蒋竞的体格和力量压制下,他根本无从还手,只有挨打的份。
邱天闻被这一混乱场景激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大声呵斥道:“你发什么羊癫疯,放开他!”
蒋竞哪里听得进去,整个人已经近乎失去理智,一想到谢迎敢去亲邱天闻,甚至对他做出更亲密的事,他的胸腔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烧,急于找个地方宣泄而出。
见蒋竞把谢迎打得都出血了,再这样下去,估计要出人命。
而且今天来参加走秀的还有各路记者,如果被媒体拍到这个劲爆场面,不仅谢迎会受到影响,他也免不了惹上一身腥。
邱天闻上前去抓蒋竞胳膊,试图拦住他下一步动作,怒道:“够了!别打了!”
蒋竞不为所动,每一次落下的拳头都带着狠劲。
“闹够了没有!”邱天闻用尽全力才抓住蒋竞紧握的拳头,脸色铁青喝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这句话不知触到蒋竞哪根神经,想都没想就把邱天闻推开,冲着他恶狠狠道:“待会儿我再收拾你!”
邱天闻被这么用力一推,后背毫无防备地撞在车身上,发出“砰”一声闷响,小腹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勉强扶住车身稳住虚软的身体,眼前阵阵发黑,滚落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进衣领,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蒋竞这边还在教训谢迎,混乱的场面里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声:“邱总,您怎么了?”
蒋竞双眼猩红回过头,就看见邱天闻弯腰靠在车身上,那张向来盛气凌人的脸此时被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映照得惨白。
蒋竞心里一慌,顾不上再收拾谢迎,松开了紧抓在手里的领子,紧张道:“邱天闻,你怎么了?”
邱天闻没应话,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表情显露出几分痛苦。
谢迎鼻青脸肿,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跑过去,“邱总,您没事吧?”
蒋竞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指着他鼻尖,恶狠狠道:“刚才还让你不够长教训是吧?”
谢迎又惊又怒看了他一眼,不敢再上前。
蒋竞一把推开谢迎,快步来到邱天闻身边,近看才发现他衣领都被汗浸湿了,嘴唇没有半点血色。
蒋竞喉咙发紧:“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邱天闻呼吸急促,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如刀子般割在蒋竞脸上,冰冷地吐出一句话:“离我远点!”
蒋竞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邱天闻强忍着腹部翻江倒海的疼痛,用极大的定力直起身体,被谢迎和司机搀扶着坐进车里。
谢迎关上车门,看着邱天闻毫无血色的脸,紧张得不行,“邱总,您没事吧?”
邱天闻仰靠在座椅上,长长吁出一口气,在这场面还不维持着素日的冷静,对司机说:“去我家名下的那间医院。”
司机不放心地说:“邱总,到那里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先送您去最近的医院吧。”
邱天闻闭上眼睛,一只手贴上小腹,冷厉的语气不容拒绝:“我说了,就去那里。”
他怀孕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司机见邱天闻坚持,也只好妥协,“好的,那您忍忍,我马上送您去。”
看着驶离地下停车场的车子,蒋竞心里一阵慌乱。
他刚才没用多大力气,邱天闻怎么会受伤?
蒋竞没想到邱天闻平时一向很厉害,今天怎么就如此不堪一击,轻轻一推就受伤了,而且看起来伤得还不轻。
就在蒋竞一头混乱时,沈书临走了过来,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和西装领带,哪里还有总裁的架势,忍不住询问道:“蒋竞,你今晚怎么回事?”
在他的印象里,蒋竞不是个冲动的人,从小良好的家教更教育他不会随便动手。
可是今晚看见邱天闻和那个小模特在一起,蒋竞却失控了。
蒋竞神情紧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沈书临表情复杂,说出了一个他不敢相信的事实,“蒋竞,你该不会还喜欢邱总吧?”
蒋竞猛地握紧拳头,“怎么可能,我只是看不惯邱天闻欺负你。”
沈书临不相信这个说辞,“那邱总刚才受伤,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沈书临不是傻子,蒋竞刚才的表情分明是心疼了。
如果不是顾忌他在这里,他甚至怀疑蒋竞很可能会跟着上车,送邱天闻去医院。
蒋竞喉结微微滚动,嘴硬道:“我只是想给他们一点教训,没想过让邱天闻受伤。”
他是真的没想过伤害邱天闻。
哪怕以前再生气,顶多也就是用“别的方式”狠狠教训邱天闻顿。
弄伤邱天闻这是八年来第一次。
蒋竞脑子里一片混乱,不断浮现着邱天闻那张苍白的脸,越想越待不下去。
邱天闻会不会出什么事?
蒋竞犹豫片刻做了个决定,对沈书临说:“你先打车回去,我去看看情况。”
他转身的那一刻,沈书临马上在背后喊住了他,语气难得凝重,“蒋竞,你别忘了,你和邱总已经离婚了,现在我们才是恋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