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前世,她懦弱成性,软弱可欺,为弟妹吃饱着暖,百般隐忍,甘作填房,却是所嫁非人,逼得自裁而亡。再活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什么农家长女,爹死娘弱,弟妹一溜串,那又如何?她不再唯唯诺诺,任人欺压,而是学着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骂人不吐脏话,阴人还不用打草稿,遇神杀神,见招拆招,扭转一切,当家做主。可待得日子过得人人羡,竟有人打她主意要她做娇妾?“姑娘,跟了小爷,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花白的戴黄的,这买卖合算啊!”“爷,许我正妻之位,姑娘我给你生几个嫡子女,给你侍奉双亲,晚上还给你睡,这买卖更合算呐!”什么妾?她王元儿发誓,宁为愚家妇,不做大户妾!
第一章 街上闲话
深秋,长乐镇的银杏树落尽最后一片叶子的时候,天气已然变得十分寒冷,萧萧的北风似是一下子刮了起来,打在人的脸上,如钝刀子刮过,辣辣的刺痛。
天还没大亮,街上的铺子尚未全开,却也并非全部紧闭,卖早点的铺子更是早早就打开门做生意了。
“黄大娘,您今儿起得早啊?”卖杂货的郑大娘子看着对面挎着篮子要出门的黄大娘笑问。
“甭提了,昨儿夜里我那媳妇贪凉多喝了两口冷水,今儿早就喊着身上不爽,病恹恹的起不来床了,这不,就我去张屠户那儿拿肉呗。”黄大娘嗨了一声,冲她解释着。
“难怪呢,素日我都瞧着是你媳妇去拿肉,今儿咋变成你了。要说这天啊,说冷就冷,可不能贪凉了,虽说年轻人身子骨好,但紧着点还是有好无坏的。”郑大娘走近两步,叹息着道:“别的不说,就拿东头那王大来说,这才多大的年纪,也就三十好几吧,还是大男人一个,说走就走了,丢下那一窝子孤儿寡母的,你说,这家里头没了当家的,可就受罪咯。”
“可不是这话,最最可怜的是,王大娘子肚子里还有一个没蹦出来呢。王大倒是走得自在了,难为了大的小的,王家那老婆子又是个心偏到咯吱窝里的,你瞧着吧,王大娘子那家子,有的是要遭罪的时候呢。”黄大娘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怜悯,又是摇了摇头。
“常有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又是孤儿寡母的,唉,日子怕是不好过喽。你说吧,王大也是个顶好的人,咋就是个短命的呢?”
“可不就是这个理,如今就盼着王大娘子肚子里那个是带把的,要是再蹦个赔钱货出来,王婆子还不融了她去?”黄大娘又说了一句。
别说这世家大户,但凡是个婆婆,都想媳妇生个带把的孙子,更别说,王大娘子已经生了四个闺女,如今这男人又死了,要是再生个闺女的话,那王大那一房,将来算是绝户了。
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传宗接代是最为打紧的事,这男人在,就是再生的是闺女,也还能再生,可男人没了,这便守了寡,便是王大娘子想生,也是无能为力的事。
所以,王大娘子这一胎是至为紧要的。
“可怜见的,王大娘子平素也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偏偏就。。。真真是好人不长命,如今,也就盼菩萨保佑了。”黄大娘嗦嗦地说了一堆,直到天色要大亮,才巴巴的辞了她,脚步匆匆的往猪肉铺子的方向去了。
郑大娘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转过身,却看到一个面容憔悴,却笑意融融的姑娘,脸上忙堆起笑容来:“哎哟,元姐儿,这大早的,是打哪去了?”心里却直犯嘀咕,这王家大丫头,刚刚也不知有没有将她和黄大娘的话给全听了去。
王元儿拍了拍身后的柴木,道:“今儿大集要开,我是想早早的背了柴木出来卖了,也好家去干活计呢。”
“哎哎,那你快快去吧!”郑大娘子摆了摆手。
王元儿笑着点头,道了一句回头要是作了鞋子来,也送来寄卖,就往集市去了。
...
第二章 忆起重来
王元儿坐在自己跟前的柴木后,目光呆呆的瞪着那捆柴木,也不知想了什么,撩起裤腿,看到那膝盖上快干涸的血水,这才目光清灵起来。
她还记得,十五岁那年,爹去了不到一个月,娘几乎是天天哭,都快把眼睛哭瞎了,她作为长女,不得不担起了养家的担子。
和前世一样,今儿她天没亮就去山上砍柴木,打算着趁着大集市卖了好添点钱帮补一下家里,只没想到刚下过秋雨的山上打滑,她重重的摔了一跤,晕了一刻才醒来。
前世,她醒来后就发现腿伤了,农家孩子,哪个不是摔着长大的,她自然不当回事,背着柴木就走。
那时候,她也是这般卖了柴木,得来的钱却被二婶撺掇着阿奶强收了去,她不忿,娘劝着她,本来没分家,钱都是阿奶收的,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向来是听话的,也就算了,可后来,也正因为手里没钱,娘才会在难产后得不到好的补身,也才月子都没坐过就去了,剩了嗷嗷待哺的幼弟和她们姐妹几个,真正的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再后来,她又被二叔二婶和阿奶他们做主,嫁去了李地主家那老头子做冲喜填房,她性子软善,又被她们哄得昏头转向,自以为嫁了这样的人家,弟妹也就能得到赡养,可事实却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