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还有吊针呢,别乱来。”
“那就不吊了,”顾失彼自己把针拔掉,“发烧嘛,发发汗就好了。”
两个人的身体在被子下面纠缠,祝卿卿拼命抵抗,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加上他专挑她的敏感处下手,挣扎了两下就瘫软了。
“顾失彼,这是病房。”
“我知道。”
“会有人进来的。”
祝卿卿话音刚落,护士就进来了。
她连忙一个翻滚从被子里滚到了地上,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服。
“48床,测体温,”护士非常淡定地把一支温度计塞到顾失彼腋下,又看了一眼悬在床边的吊针,叹了口气。
不过吊瓶里也没剩多少了。
病房里没人说话,气氛诡异。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护士伸手把温度计拿出来,快速瞄了一眼:
“叁十六度七,”她低头在病历上写着什么,“可以出院了。”
“那我去办出院手续。”祝卿卿拔腿逃出了病房。
“你家冰箱都是空的,晚上去我那儿吧,”出了医院,祝卿卿提议道,“医生说刚出院得吃得清淡点,给你熬粥喝。”
顾失彼忙不迭答应了。
到了楼下,他左右看了一番,让她先上去。
“你要干嘛?我陪你去。”
“不用,就买双拖鞋,你家不是没有我穿的嘛。”他把祝卿卿推上楼,“你先上去吧,我马上到。”
似曾相识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说要去买东西,然后买了一盒避孕套。
祝卿卿没有坚持,自己上去了。
进门、换鞋、洗手、换衣服,家里还跟以前一样,又不一样。
她盛了半杯米出来,用水仔细淘洗着。
又想起以前顾失彼说过的:“你不用学做饭,我做给你吃就好了。”
可是分开这么多年,她还是什么都学会了,包括换灯泡、组装家具这些。
不多时,顾失彼拎着东西进了门,在外面窸窸窣窣一阵,又进了厨房,说要帮她的忙。
“不用,你刚出院,还是去休息吧。”祝卿卿把他推出去。
上次太匆忙,没来得及好好参观,这次名正言顺,顾失彼认真地看过她家里每一寸地方。
并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很有生活气息。他甚至能想象出她会在这里做什么、在那里干什么。
那只一步一响的手镯挂在招财猫那只竖起来招财的胳膊上,碰一下,叮叮当当。
厨房传来切菜的声音,梆梆梆梆,很有节奏感。
顾失彼恍然觉得他们分开的这六年只是一个梦,噩梦。
现在梦醒了,他们依然在一起。
并且会永远在一起。
“卿卿,”顾失彼进入厨房,从后面抱住她,“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不管你说多难听的话,做多过分的事情,都休想把我赶走。”
“烧不是都退了吗,你怎么还在说胡话。”她放下菜刀,转过身瞪了他一眼。
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身影,他看向她的眼神,一如从前。
祝卿卿心里那股拧巴了多年的劲儿一下顺开了。
她踮起脚,轻柔又坚定地吻上顾失彼的唇。
灶上的粥沸腾开来,热气疯狂地顶着锅盖,争先恐后地想扑出来。
“一会儿再接着煮。”顾失彼关掉燃气,抱着她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