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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我父母罹患重病,在去年先后离世,只留下我们姐弟两个孤儿相依为命,因为傅白是我父母老来得子,和我的年龄相差的有些大,这位同学有所误会也……”许珍珍哽咽了一下,好像难受至极却强装坚强的继续道,“也情有可原吧……只是,父母在一年内先后离世,对傅白他…打击极大,他的性格也因此变得沉默寡言,可他自那以后对我却颇为依赖,大概是觉得在这世上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了吧……所以才格外忍受不了别人说出如此……误会的话……”
    说到此处,许珍珍像是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哽咽难言了半天,才做出勉强控制住情绪的样子,继续道:“不过…无论如何,我们打人就是不对,我代傅白向这位同学认错了,那个……我这里有一些钱,也不知道够不够这位同学的医药费……”
    许珍珍说着低头从帆布袋里掏出一个刚刚从小摊上十元一个买来的钱包,将里边全部的268元都掏了出来,嗫嚅着说:“这些要是不够的话,只能等我下个月开了工资再……”
    旁边的班主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赶紧开口阻止道:“孩子,这钱不会是你们俩这个月的生活费吧?你都拿出来,那你们这个月吃什么呢?”
    许珍珍半低下头,手指似是无意识的撸动着帆布背包的背带,小声说:“没事,不行晚上我再打一份工……”
    “哎呀哎呀,”对面那壮实女人也不得不开口了,“这钱我们不能要,我们也有错,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瞅这事闹的,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班主任则在兜里摸出五百元钱,伸手就想塞进许珍珍手里,嘴里连声道:“这还有将近十天才到月底呢,你手里的那点钱哪够花,这钱先拿着,等你宽裕了再还我也行!”
    许珍珍似乎早就预判了班主任的动作,她伸手拉住身旁的傅白,向后一退,正好让过班主任伸过来塞钱的手,她诚惶诚恐的深深鞠了一躬,嘴里说出的话也是满含激动和感激:“老师,谢谢您!我们省着点够花的!这位家长,再次表示对不起!我们、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许珍珍慌慌张张的又鞠了几个躬,便转头拉着小傅白快步走出了教室。
    直到走出学校所在的街道好几条街,许珍珍才带着傅白上了停在车位上的车,开车回家。
    坐在副驾驶上的傅白似乎比平时更加沉默、更加阴沉了,不过许珍珍既不询问也不关怀,他要是想跟她谈,自然会开口的,如果没开口,要么是她不重要、要么就是事不重要,两种情况许珍珍认为都没有主动问的必要。
    “你……为什么要……对她们鞠躬认错?”
    这句话似乎在傅白心里憋了很久,实在是憋不住了,才问了出来。
    许珍珍打着方向盘,并没有看他,淡淡的回道:“为什么?当然是投鼠忌器啊,毕竟你还要在她们手里整整叁年。”
    闻言,傅白捏紧的指尖微松,他低头用放松的手指抠着裤子上的纹路,又憋了半天才用更小声的声音说:“别哭,他们不值得。”
    “哈,那都是演的,不然她们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咱们俩走?哼!看对面那样子,明显就是想狠狠讹咱们一笔,我才不会把钱白白送给那种没有家教的人家!”许珍珍翻着白眼不屑的道。
    “我们家……很穷吗?”
    我们……家?
    看来这别扭的小狼崽子也认为他们是一家人了?
    许珍珍扶着方向盘的手指敲了敲,扬唇笑了笑说:“比我演的要好一些,毕竟咱们家有房也有车,比上不足,比下也算有余了。”
    之后一路无话,直到许珍珍将车停进地下车库,从车上下来,她拨了拨头发看着也已经下了车的傅白说道:“这打人呢,千万记得,一次就把人打服了,让他连想告状的想法都不敢有。而且,能惹事不算能耐,惹了事能自己平事,那才是真能耐。好了,走吧,回家做饭,我要饿死了。”
    跟在许珍珍身后回家的傅白一如既往的沉默,可是许珍珍说的这两句话,他都听进去了。
    自从那一天后,傅白在许珍珍面前话渐渐多了起来,两个人相处的就像真正的家人那样,既平淡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你的快递。”
    放学回家后的傅白将顺路捎上来的快递递给瘫在沙发上刷剧的许珍珍。许珍珍转头瞄了一眼,却瞄到他戴在手腕上的小状元儿童电话手表。
    看见手表,许珍珍就想乐。
    学校不让学生带手机,许珍珍为了指使傅白在放学后给她顺路捎上来快递零食什么的,就给他买了一个儿童电话手表,还是特健康向上的蔚蓝色的。
    一开始傅白肯定是坚决不想戴的,可是许珍珍只表演了半套黯然神伤表情包,傅白就十分无奈的捏着鼻子答应了。
    想到未来邪戾阴鸷的大反派被她强制戴上幼稚得要死的儿童电话手表,许珍珍就想笑破肚皮。
    看到憋笑的许珍珍,傅白惯常阴沉的脸色更黑了一些,可是他实在拿面前这个人无法,只能转移话题的问道:“买的什么?”
    “应该是个包,你拆吧,我懒得起来。”许珍珍躺在沙发扶手上对着傅白摆了摆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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