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心狠吧,每年原主两兄弟去他们外公外婆家拜年的时候,原主娘还想着给他们兄弟带些吃的。就是这几年原主自己过去也是如此。但是人家从来不出现见他们,也不会给他们拿别的,什么衣服鞋子等等。就是带吃的。
这个也好理解,原主要是有了新鞋新衣,到最后原主两兄弟能不能自己穿上都是个问题。
你说不心狠吧,当初又能绝决的拿着原主爹的赔款丢下两兄弟改嫁,全然不顾两兄弟在孟家会是个什么样的艰难处境。
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孟一宁是知道原主是更怨恨那个娘的。因为当时那边是同意原主娘将两个孩子带过去,但是原主娘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带原主两兄弟过去不说。还拿跑了爹的赔款,若不是如此,原主两兄弟在孟家的处境不会这么难过。
哪怕是看在那一百两的赔款上,孟老太太虽然偏心,但也不会像现在那样将原主两兄弟完全当成个出气筒,免费的劳力。
后来又加上唯一相依的哥哥因为奶奶的刻薄偏心而不得不去服兵役至今未归之后,原主对那个娘就只剩满心的怨恨,一点母子之情都没有了。
孟一宁也不理解那个女人,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又因为原主的身体而再活一回,自然也会秉持着原主的一切来做。
即使以后那个女人回来,他也不可能原谅对方,更不会有任何心软。毕竟他不是原主,不能代替原主来做决定。既然原主到死都没想过原谅那个娘,他也不会去原谅。
孟一宁将两张契书放在一边,原主也只知道有这么两张契书,自拿到手他也没去村长那里问过具体的情况,权当不知道这回事。
他也知道原主为什么不去问,还是怕被孟家知道了让原主把地拿出来。他爹也就给他留下这点念想了。
现在他帮着原主分了出来,这地也该是拿回来的时候了。
他的两亩地加上夏文泽的七分地,晚上再把夏文泽的手治好,他俩要是实在忙不过来,出点钱在村子里请人干一天怎么也忙完了。
院子里传来响声,孟一宁从窗户口往外看,就见夏文泽回来了。孟一宁赶紧出去,“买了这么大一块板油呢?”
“嗯,回来的时候见到谢屠户家还剩下这些板油,我都买回来了。”夏文泽将背篓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给他看。“这是福记的糕点,我给你买了几块。”
孟一宁将包糕点的纸打开,拿出一块尝了尝,味道还不错,松软微甜,“你也吃。”说着拿了一块递到夏文泽嘴边,然后就见这人耳郭红了一块。孟一宁双眼里都是笑意,声音软软的问道:“吃不吃呀?”
夏文泽吞了吞口水,垂着眼睛盯着孟一宁,微微张嘴将糕点吃了,真甜。
孟一宁笑了一声,将猪板油拎着去了厨房,“我把鸡给炖了,又醒了点面,晚上蒸点馒头配着鸡汤吃,你看行吗?”
“行。”夏文泽跟在他身后,手上还拿着那包糕点,“再吃两块?”
“不吃了,留着明天吃吧,我留着肚子晚上喝鸡汤。”孟一宁打开锅盖搅了一下,香味顺着就窜了出来,两人都有些吞口水。
孟一宁是真的馋,夏文泽则是觉得这鸡肉炖得太香。感觉比他以往闻到的炖鸡味都要好闻。
馒头是粟米粉跟面粉一起掺和的粉做的,孟一宁蒸了一大蒸屉,现在天凉,馒头也能放得住。
鸡肉还要再炖一会儿,天也还早,不到吃晚饭的时候。
孟一宁将自己那两张地契拿出来递给夏文泽,并跟他说了将地今年都留下自己种的事儿,“我是这么想的,你看你有别的想法吗?”
两亩多地,其实一点不多,给他做,再慢五六天也就都做完了。
夏文泽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这地拿回来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他顶多能帮着放放种子,帮着挑水浇水,翻垄盖土这些是一点也帮不上。
“这你别多想,你只说你是想继续将地租出去,还是拿回来我们自己种就行。”孟一宁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那要是能拿回来自己种,那还是自己种的好。”往年地租出去,也是迫不得已,七分地,他自己手要是好的,完全能顾得过来。就是他伤的是右手,庄稼人干活,又大多使的右手。
“那就这么着吧,你那七分地拿回来,我的两亩地晚点去村长那里问问,要是人家还没开始种,我也给拿回来,就两亩多地,往年在孟家我也没少干,这点地我自己也能顾得过来。”孟一宁将地契收起来,“那行,一会儿我们就去四伯家一趟,这事儿宜早不宜迟,这春种大家都忙着种地,万一人家都种下了,就得再等一年了。”
“行。”夏文泽也不再说别的了,心里则是想着地拿回来,他能帮得上的就尽量帮上,不能都让宁哥儿自己做。
这会儿没事,夏文泽拿着柴刀往竹林去,孟一宁跟在后面,“多砍几根,家里缺的竹筐还挺多的。”
“好。”
村后的竹林并不是属于村子的,而是属于夏文泽的,原本是属于夏家的,当年将夏文泽分出来后,这老宅后的竹林也就一起分给了他。
自从伤了右手后,夏文泽便就开始锻炼自己的左手,虽然没有右手那么灵活,但只要慢点做,还是没问题的,就像砍竹子,他左手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