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柠似乎听进去了，低下头，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像只撒娇讨好的小野猫。
杜溪冉笑了笑，按住她的脑袋：“别乱动，痒死了。”
一喝醉，有的人就不好控制了，平时挺听话的人，现在怎么说也不听，还无法判断她的下一步行为，叶楠柠蹭得越发起劲。
杜溪冉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紧接着脖子一凉，她突然坐起来，惊讶地看向叶楠柠，对方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闭着眼睛想睡觉。
“行，你等着。”杜溪冉拿起手上的口红，玩心大起，在她脸上画鬼脸，“别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对你们这种美女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哼。”
画完后，她还拿出手机拍了照片，然后发现不对。
说好的鬼脸呢，怎么画了张猫猫脸？
这么可爱可不行啊，妇仇者联盟可不答应。
最后，杜溪冉还是给她擦完脸，把人塞进被窝里了。
……
吃完午饭，两人又往另一家企业赶去，这家企业便是在意向收购名单里的其中一家，总部就在z市，所以杜溪冉打算直接去拜访。
这家公司要准备上市，想在上市前收购一家公司扩充市值，目前还一直在寻找目标。只是她们的客户与这家企业所希望的领域不在一块，所以成功率并不高。
但杜溪冉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两人在会客室等待了好一阵，负责人才抽空过来接待她们，匆匆道：“不好意思，今天的会议有点多，杜小姐可否长话短说，尽量把时间缩短一点？”
叶楠柠从他语气中感受到了敷衍。
杜溪冉保持微笑，和他说沟通了一下并购的可能性，然后将几份准备好的文件交给他：“这是那家公司的估值表，您可以看一下。我知道你们更想并购的是互联网科技公司，但是互联网本身发展就比较快，稍微有点名头的公司都舍不得被收购，刚起步的公司对你们上市也没有太大帮助。 而这种实体经济虽然受到电商冲击，但这是重工业，短时间很难被挤出市场，发展比较稳定，不是正符合你们现阶段的要求吗？”
负责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少了些敷衍：“行，回头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杜溪冉看向叶楠柠，叶楠柠立即将名片递上。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联系我。”杜溪冉笑道。
“行。”负责人接过名片看了看，笑道，“希望有合作机会，这次是我们招待不周。”
“那下次您可得做东。”杜溪冉微笑道。
“哈哈哈，没问题。小李，送送杜小姐她们。”
今天的工作内容就这么结束了，两人坐在车里，叶楠柠检查一下包里的文件，确认无误后，这才放下心。
突然一阵风吹了进来，将她头发吹得四分五裂。
她一边整理头发，一边看向旁边，杜溪冉不知何时将车窗放了下来，一直看着窗外。
“怎么样，还习惯吗？”杜溪冉头也不回地问。
“不太习惯。”叶楠柠说。
杜溪冉笑了笑：“哪里不习惯？”
“太狂野了。”
杜溪冉疑惑地转头，看到她的发型，乐出了声：“确实挺狂野的。”
叶楠柠从包里掏出根橡皮筋，抓着头发迅速扎了个高马尾，这才将狂野的造型收敛起来。
杜溪冉看着她优越的脖颈线条，说：“我说的是出差还习惯吗？时而被捧在高处，杜总杜总地叫你，时而又被人看成舔狗一样，巴不得早点把你打发了。”
叶楠柠沉默下来，扭头看着她：“可是，你很厉害。”
“这我当然知道。”杜溪冉勾了勾嘴角，“我是问你，你会觉得有落差吗？”
叶楠柠抿了抿嘴。
“你们刚出来，是不是幻想过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画面？是不是以为我们这行看起来很高大上，说出去都是让人羡慕的对象？”杜溪冉转头看向外面形形色色的人。
“没有。”叶楠柠说。
“为什么？”
“我不觉得会被人羡慕。”叶楠柠低头摆弄着手指，“没有工作是不辛苦的，大家都一样。那些让人羡慕的人，不过是只展示了好的一面而已。没有成功的时候，谁又会炫耀在背后吃的苦遭的罪呢？”
杜溪冉诧异地看向她：“叶楠柠，你倒是比我想象的更......”
叶楠柠眨眨眼，等待着她的后半句话，谁知她却不说了。
叶楠柠抓心挠肺地想知道，时不时瞅她一眼，结果她却像扔了鱼钩就跑路的家伙，完全不顾上钩鱼的死活。
到酒店后，两人站在电梯里，密闭空间，只有她们两个人。
叶楠柠已经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她目视前方，戳了下杜溪冉的胳膊。
杜溪冉：？
“杜总，你刚刚想说什么？”
杜溪冉：“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我还以为你不想听呢。”
叶楠柠眼睛慢慢转到她的方向：“想听的。”
杜溪冉说：“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成熟一点。”
“谢......”话未说完，电梯停了一下，外面有人进来，叶楠柠立即转回去，目视前方，一脸淡定，闭口不言。
杜溪冉：“......”
杜溪冉：“不是，你的谢谢都没说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