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岳在衣柜里翻了一圈,也只找到一身干净的睡衣,拿着就进了客房。
“啊!”张晴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通红说:“你……你怎么不敲门?”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这就出去。”
林南岳手忙脚乱地退出了房门,暗骂自己竟然忘了敲门。
林南岳正在门外做自我检讨,就听房间内传来张晴的声音,“你……你进来吧。”
林南岳怔了怔,随即想起刚才的画面,面红耳赤地抬手推门走了进去。他尴尬地看向张晴,见她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不由松了口气,可一看到床上堆着的衣服,脸上顿时又烧了起来,说:“那个,我这儿没有女生的衣服,就拿了套我的睡衣,不过这睡衣是新的,你放心穿就行。”
“好。”张晴脸色通红地应了一声。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林南岳说完,转身退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张晴也不再装模作样,从被子里伸出手,抖了抖林南岳拿过来的睡衣,小声说:“送到嘴边的肥肉都不知道吃,活该三十了还找不到女朋友。”
张晴赤/着身子下了床,一瘸一拐地来到穿衣镜前,她的大/腿/根处红了一片,火辣辣的疼,再看看被裹成粽子的脚,张晴简直气得牙痒痒。
晚上十一点,乔星年关好茶社的门,将男人从铃铛内放了出来,在路边找了一辆共享单车,骑着就上了路,大晚上的人少车稀,应该不会有问题,更何况身边还有个耳聪目明的鬼。
“我们这是去哪儿?”男人坐在了乔星年身后。
“去湖城警局的停尸房。”
“停尸房?那里应该有很多鬼吧?”
“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鬼,因为大多是游魂,魂魄力量太弱,所以一般看不见他们。”
“游魂是什么?”
“一些鬼魂流连人世,不愿去转世投胎,在阳间停留过久,不停地消耗魂魄之力,他们会慢慢忘记自己是谁,慢慢丧失思考的能力,最后变得浑浑噩噩无知无觉,这就是游魂。”
“那他们也是怪可怜的。”
“你呢,舍得之前的一切?”
“不舍得又怎么样,难道要和他们一样,变成游魂么?”
“你倒是豁达。”乔星年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我现在突然有些好奇,你生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男人笑着说:“是不是觉得我和你想象中的那个人不一样?”
乔星年点点头,说:“是有点不同。”
“嘿嘿,我就说做事不能光凭主观臆断,要保证客观的态度,还要讲求真凭实据。”
乔星年听得一阵好笑,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我可不胖,实打实的标准身材。”男人边说,还边弯了弯手臂,以显示他标准的身材。
乔星年好笑地摇摇头,没再说话,专心地骑着车。
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市中的刑侦支队,他们湖城算不上大城市,法医科也只有这里有,所以乔星年来这里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把共享单车放到警局的对面,乔星年解除了化形,恢复魂魄状态,带着男人一起进了警局,径直朝着停尸房走去。
来到停尸房,看着四周徘徊的怨鬼,男人害怕地紧紧贴着乔星年,小声说:“这里怨鬼这么多,警察是怎么受得了的?”
“警察身上都有正气,正气促使他们阳气旺盛,可抵挡一部分怨气的侵蚀。况且怨鬼的目标是他们的仇人,警察是帮他们的,自然不会害警察。”
“原来是这样。”见周围的怨鬼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男人有些害怕地说:“咱们身上可没正气,如果他们对我们动手,怎么办?”
乔星年冷冷地看过去,刚才还虎视眈眈的怨鬼突然哑火了,就好似老鼠见了猫一般,纷纷逃离了停尸房。
男人见状顿时对乔星年顶礼膜拜,说:“牛批!太牛批了!就一个眼神就把那些怨鬼吓跑了!老大,从今天起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小弟。”
乔星年见他这副模样,不禁一阵哭笑不得,说:“少废话,赶紧感应一下,哪个是你的尸体。”
“啊?这要怎么感应,我不会啊?”男人顿时一脸懵逼。
乔星年无奈地解释道:“魂魄与身体之间有特殊的感应,你摒弃杂念,看着这些抽屉,仔细感应一下。”
“哦哦。”
男人点点头,闭上眼睛摒弃杂念,尝试去感应,果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传来,他下意识地走了过去,拉开了其中一格抽屉。
乔星年走上前,拉开了裹尸袋,露出了尸体面目全非的脸。尸体被法医重新整理了,所以并不像之前那么恐怖,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可惜了我这张英俊的脸!”看着自己的尸体,男人感叹道。
乔星年没搭理他,将抽屉整个拉开,看了看他脚上的吊牌,说:“陶晖,男,25岁,1997年7月12日出生,死因车祸导致头骨骨折,从而伤及大脑。”
听着乔星年念着资料卡上的内容,陶晖的脑海里断断续续地闪过画面,说:“我想起来了,我叫陶晖,我就叫陶晖。”
乔星年抬头看向陶晖,问:“你想起车祸前都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