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是为一个女人买醉。
沉淮川摆摆手,示意不用,而后又举起轻揉太阳穴,哑着声音问:“况子,我是不是……错了?”
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若不是他在那次任务中大意,就不会让陆廷臣伤了自己,更不会遇到言笙,跟她走到现在这一步。
“川哥,你跟嫂子的感情……”况子叹了口气,“我一个外人,不好评价。”
平心而论,他觉得沉淮川也有错。
当然,抓陆廷臣没有错,错的是他对言笙用的手段。
真要喜欢,那就循序渐进慢慢来,毕竟他和言笙本身就是对立面,可他直接来硬的,算是把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尤其言笙那人还死心眼,像个傻子似的被陆廷臣忽悠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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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黎明,沉淮川才回到家里。
他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走不稳,还是况子把他扶上来的。
不过虽然醉了,却也隐隐知道这个点还早,言笙肯定没起床,所以进门的时候刻意放轻了脚步声。
沉淮川缓步走到床边,凝眸注视着躺在床的最里侧的人。
一年了,她这个睡觉的习惯维持至今,无时无刻不想跟他保持距离。
脑中回想起她昔日里对自己的冷漠态度,沉淮川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他躺上床,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呢喃着喊她的名字,“言笙……”
言笙受惊般睁开眼睛。
转身看到不是别人,这才松了口气。
他一呼吸,浓烈的酒味便窜入了她鼻息间,言笙皱起眉,“你喝酒了?”
男人闷闷的“嗯”了声。
“我不喜欢酒味。”她说,“你要是没喝醉,就去洗个澡再上来睡,要是醉了,想耍酒疯也别找我。”
说完用力一推,将他推离了自己身边。
沉淮川望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嘴边无声的卷起苦笑。
他强撑着昏沉感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确定身上的酒味不重了,才又回到卧室躺下。
言笙背对着他,望向窗外的目光几许苍凉惆怅。
她相信因果轮回,相信好人善始善终,坏人会有报应,所以陆廷臣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是她呢?
她自问从未做过一件坏事,只因为在手术台上救了一个人,就落到了现在这个下场。
命运到底是什么?
命运是权贵们手中的游戏,只要他们想玩,蝼蚁们就得奉陪到底。
“沉淮川。”言笙阖起双目,平静地问:“一年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话音一落,她明显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僵了僵,“放过?”
“陆廷臣已死,你报复我也报复了一年了,该解气了吧?”
“……”
沉淮川觉得好笑,她最初说他对她是新鲜感,把她当成玩具,所以他带她领了证,给了她名分。
在这段婚姻里他处处忍让,处处妥协,对她能宠尽宠,到头来,她却指责他是报复?
半晌,他凉凉的笑出声来,“你以为,我还在报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