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喝下一勺,围在心脏外面石头般坚硬的壳有一丝丝裂缝,随手翻看左斯年前几天给她发的信息,他说,我和陆青青已经分手了,我没有脚踏两只船。
她当然没有回复,她才不在乎他脚踩几只船。
没立场。
下午又要去参加内部培训,Alex问梁佑瑾下个月的展会要不要去。还有一个月就跨年了,新年的第一场业内展会,J司订下展台,梁佑瑾部门的培训团队和田倬负责的技术支持团队都要到场。梁佑瑾想着燎原项目进展缓慢,很有压力,揉了揉眉心说不去,交给下面的经理全权负责吧。
培训结束,田倬腼腆地问:“Junae,跨年夜你有安排么?”
“没有。”
他鼓起勇气:“我有两张话剧票,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梁佑瑾眼睛一亮,他说的那个剧最近大热,一票难求。她刚想应下,看到田倬期翼的目光灼灼,顿住。
“谢了,我老公大概会有安排,稍晚答复你。”这算是婉拒了,同事一场,她不想让他难堪。
听到老公两个字,田倬微怔,表情一闪即逝,笑着说好,等她消息。梁佑瑾的老公是个迷,他侧面打听过,纵使她最贴身的下属,也都没听过她提及这个男人。
这位老公,从未露面。但是她手上的婚戒,分外明显提示已婚的身份。田倬甚至从要好的HR同事那里问到,梁佑瑾确实已婚。
今晚值班,左斯年迷信地吃了个苹果,寓意平平安安。有夜班大神的庇护,果然事事顺利。凌晨时分,他最后一次去病房和ICU查看了一遍患者,决定洗澡睡觉。
——睡了么?
梁佑瑾没睡,打开对话框,吓得差点扔了手机。已经勃起的性器赤裸裸,隔着屏幕挑衅。她罕见回复:左斯年!你这是性骚扰!
——想你了。
他才不管她怎么骂,她能回信息就是质的飞跃。他站在浴室拍了几个不同角度的裸照发给她。她皱着眉头狠狠打字:油腻,太油腻了!
左斯年站在更衣室傻笑,不逗她了,说正事:12月31日那天把时间空出来。梁佑瑾打下两个字,干嘛,想了想,不妥,万一他说干,怎么办。
她盯着手机想了又想,突然小腹有点坠胀,隐隐的疼。她暗叫一声不妙,去卫生间查看,果然大姨妈驾到。翻出卫生棉和干净内裤换上,冲上一杯姜茶,一番折腾,早就把左斯年的信息忘在脑后。
一夜无事,早上查房后,师兄问左斯年能不能换个班。左斯年想都没想就拒绝:“跨年夜有安排了。”
“我用正月里的值班跟你换!”师兄下了猛药。春节假期的值班,想要跟人换,没有四位数在黑市都无人问津。左斯年不为所动。
“跟你嫂子结婚纪念日,好几年没好好过了。”师兄央求。左斯年难得铁齿,这一次,说什么都不通融。
从上午开始,Alex就发现梁佑瑾脸色惨白,精神萎靡,他提议她休息一下,她摆手说不要紧,下午是连续两天的内训最后一场。她小腹疼得受不了,囫囵吞下一颗止痛药,强打着精神听课。
眩晕,手脚冰凉,头疼。
梁佑瑾再也受不了,颅内压持续升高,她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把刚吃下去的药都吐出来了。扶着墙走出卫生间,眼前一黑,顺着墙软了下去。
幽幽转醒,闻着消毒水味,看到身边行色匆匆的护士,梁佑瑾张开干涸的唇:“我在哪……”旁边的护士刚帮她吊上一袋补液,田倬拿着缴费单进来,看到她醒了,忙道:“别急着下床,快好好休息。”
田倬没想到梁佑瑾会突然昏倒,虽然下午培训时候就发现她脸色不对,却不曾想这么严重。众人手忙脚乱叫120把她送到医院,他自告奋勇留下来。
留下来才知道多尴尬,原来她是痛经加上低血糖导致的昏厥。不过能借此和梁佑瑾这么近距离接触,田倬很快就压下了心里的尴尬感。
梁佑瑾还是提不起来力气,虚弱的摸来手机,下意识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左斯年下午给本科生上外科大课,手机静音。
连续拨了几次,只等来了甜美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梁佑瑾失望垂下手。田倬试探道:“是打给你老公么?”
“嗯。”梁佑瑾轻微发出声音。
他犹豫很久,却坚定:“我稍后送你回家吧。”
下课后看到连续的未接来电,左斯年疯了,回拨,小瑾一定遇到急事了。他拒绝了围过来讨论问题的学生,几乎是狂奔到停车场。
挂断左斯年的电话没多久,梁佑瑾又昏昏沉沉睡去。
推开病房门,左斯年额头竟然急出细细的汗,他喘着气,满眼心疼,小心翼翼靠近,探了探梁佑瑾额头,还在低烧。
田倬好奇看着这位不速之客,闯入病房这么久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咳了声。左斯年转头,皱眉。
“你是?”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今天麻烦你了。”梁佑瑾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看着田倬感谢。
这就是逐客令了,田倬点头,不会。和左斯年擦肩而过出门时,他仔细打量他,年轻高大的男人,干干净净,星眸剑眉,清冷,高傲。男人充满占有欲的眼光回望着田倬。
这便是Junae的老公了?
他突然想到,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面熟。
葫芦:写文没人看,我搁这用爱发电啊?谢谢ats每天陪我聊天,谢谢还在坚持投猪猪的小可爱。没有你们我早就摆烂一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