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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真
    作者: 南书百城
    文案:
    重遇商行舟,是在海拔四千五百米的高原。
    他样子没变,换了个身份,兵锋所指攻无不克,特战队里出了名的人狠话少,乖张不羁。
    温盏慢吞吞,拎着瓶水,不太情愿地靠过去,递给他。
    少女裙摆被风吹起,她刚转身,被人用力拽住,跌进怀里。
    “不待见老子?”商行舟捏扁了矿泉水瓶,拽着她纤瘦手腕拎起来,沉声咬牙,“你早干什么去了?”
    【痞帅天之骄子 x 安静敏感内向】
    据说人在海拔四千米的地方,会有高原反应,心慌,胸闷,呼吸困难。
    温盏认为,她人生第一次高反,其实始于十几岁,初遇商行舟——
    夏日校外,蔷薇花开满墙,他穿黑色t恤从红墙上一跃而下,下巴血痕鲜明,锐利桀骜的脸,投来漫不经心的一眼。
    此后整个漫长的青春期,暗恋不见天光。
    然而最后留在他身边的人,仍旧不是她。
    所以分开的那些年里,温盏读书学习,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她并不知道,商行舟到处出任务,曾经在遗书中,写满她的名字:
    “温盏。”
    他的温盏。
    暗恋/破镜重圆/大学校园到社会
    算法工程师x空军特种兵
    “我没有天分,唯独这点天真。”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励志人生 时代新风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盏 ┃ 配角:商行舟 ┃ 其它:破镜重圆,校园
    一句话简介:暗恋/破镜重圆/军旅
    立意:愿得此身长报国
    第1章 天真
    初春,边关,暴雪夜。
    车子抛锚。
    天色浓稠如墨,白雪如撕裂的鹅绒漫天翻飞。suv停在峭壁边,像一个小而顽固的透明盒子,散发幽幽的橙色光芒。
    车内暖气开足。
    驾驶座没人,电台女声温柔断续:
    “暴雪黄色预警,预计今晚八点到明日清晨……道路湿滑,请市民出行多加小心……”
    昏昧不定的灯光下,温盏缩在副驾驶,蜷成团,一动不动。
    聚精会神,盯着膝盖上的工作电脑。
    屏幕散发蓝色荧光,映亮她干净的面颊。
    少女肤色莹白,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半张脸挡在倒扣的熊耳朵帽子后,只露出一双潮湿明亮的鹿眼,盯着代码,很认真地睁圆。
    乌黑柔软的长发带一点卷,越过细瘦肩膀,随意散落在怀中厚厚的奶白色工装羽绒服上。
    衣服太宽,她躲在里面,只小心地露出半截纤白手指来敲击键盘。
    额头被热气熏得有些泛红,黑色碎发软绵绵扫在耳垂边,整个人显得又小又单薄。
    有点毛糟糟,又乖得不像话。
    像一只,不太聪明的,食草动物。
    ——迟千澈拉开门,回到车上时,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冷风席卷雪花侵入,车门随后“砰”一声,又被反手撞上。
    温盏下意识抬头,茫然地看过来。
    帽子随着转头的动作滑下去,清浅灯光自头顶垂落,扫过她巴掌大的脸,在纤弱如瓷的颈间,拓下错落的光影。
    “雪太大,走不了,我就顺手买了点东西。”
    迟千澈身上携带着清澈的风雪气息,咬下手套扔在方向盘,窸窸窣窣拆开手中巨大的塑料袋,声线平稳,“有热牛奶,不过一路过来估计也快凉了,你先把它喝了。”
    他说着,拆出个螺纹纸杯状的东西,悬到她面前。
    温盏回过神,摘了白色耳机,伸手接过:“谢谢你。”
    少女声音很轻,尾音里带一点天然的软。
    碰到她的手指,迟千澈微顿了下,热气一触即离。
    车内暖气呜呜吹,肩头落雪开始融化,湿哒哒地反光。
    他脱掉黑色防寒外套,随手扔到后座:“我刚刚回加油站,问那边的司机了。”
    牛奶用的是隔热纸杯,掀开盖子之后,还挺烫的。
    温盏伸舌头,舔舔:“然后?”
    “他们说,一年到头,栽在这条国道上的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抛锚正常,但修车得等天亮。”出去一趟,迟千澈额前黑发被雪打湿了些,落在鼻梁。
    他敲开烟盒,往嘴里咬了根烟,嗓音含混:“但我估计,等天亮了,基地来找我们的人也该到了。就是——”
    他停顿:“得辛苦你,在车上过个夜。”
    “没关系……”正认真喝牛奶的温盏睁圆眼,挺正经地说,“我不辛苦。”
    迟千澈没说话。
    天气预报播完,他切换电台,音乐换成首老歌,深沉婉约。
    点燃了烟,他给窗户开条缝,攥着烟伸到外头。
    高原上的风冷得吓人,在狭管里低咽。
    半晌,他说:“你不用这么拘谨。”
    “……”
    “还叫我迟总也行。”
    “……”
    好一会儿,温盏的脸,慢吞吞地烧起来。
    温盏现在做算法。
    这一行,怎么说呢,最大的好处,是不用跟太多人打交道。
    她不喜欢社交,也不喜欢跟人讲话,甚至不想跟同事一起吃午饭。
    这种社恐性子,导致她已经入职两年并升职两次了,都不知道自己隔壁部门的领导是谁。
    然后,前段时间,总算知道了。
    嗯……是她小时候曾经玩得很好,但后来读初中出国就失联了的发小,迟千澈。
    他好几年不更新朋友圈,突然诈尸,说自己妈妈要做心脏手术,求推荐北京的医生。
    温盏社恐但人缘好,在老同学的事情上一向热心,立刻帮他找了人。
    一来二去,两个人又重新走动起来。
    迟妈妈住院,她去看望,瞥见他随手放在桌上的工牌,才惊讶地发现:“我们是同事啊?迟千澈,我们竟然是同事?”
    迟千澈当时,欲言又止地,投来一个无语的眼神。
    然后这事儿,不知怎么,传到了温盏妈妈耳朵里。
    温盏母亲杨女士是军婚,也是一个催婚狂魔。
    一听说,兴奋得不行:“这么巧?那你们正好趁着一起出差,赶紧培养培养感情啊,这知根知底的你上哪找!”
    当时迟千澈就在她旁边,通话内容一字不落,听了个全。
    温盏干笑:“我没想……”
    结果迟千澈思考片刻,竟然说:“也不是不行。”
    就那瞬间,温盏猛然发觉。
    她比迟千澈小两岁,的确也没那么年轻了。
    人好像确实到了某个年纪,就会开始想要凑合,想找家世相当的人,互相将就。
    荒郊野岭,雪势丝毫不见减小。
    迟千澈见她沉默,许久,岔开话题:“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我那天就随口一说。其实我有喜欢的人。”
    温盏慢吞吞:“啊……”
    “她一直没发现。”迟千澈一只手拿着烟,悬在窗外,“但是,每次见到她,我都觉得,更喜欢她了。”
    窗外大雪纷扬,温盏下巴埋回羽绒服帽子,在毛茸茸的触感里,眨眨眼。
    许久,再眨眨:“暗恋呀。”
    “也不算……”
    “我也有过,这种感觉。”
    迟千澈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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