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颜拦下她还想看信息的手:“得了,我就是想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还是不是朋友啊?”
骆从映沉默了一会儿:“你说的,不会是跟他有关的那件事……吧?”
“那还能是谁?”
成颜嗤笑了声,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脸色一下变难看了:“难道他说的未婚妻不是你?!”
“颜颜,这件事我知道的比你晚。”
骆从映神色飘忽,云里雾中的晕,“大概,十分钟前听说的。”
成颜:……卧槽真是心大的两口子。
回忆了下慕钦的品性,成颜觉得不靠谱,晚上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但好几通都是占线。
那是必然的。因为他正打着另一个长途。
骆从映开头第一句就免去了所有废话:“慕先生,能见见你未婚妻吗?”
她下午看到视频,才不见黄河心不死的确定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慕钦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刻,但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晚。
他之前想好的理由都忘得差不多了,就干脆以认错的态度说了实话,还有当时的情况:“那时候,如果我只说女朋友,他们还会往莫歆身上联想,她对公关那一套很熟悉,到时候一副默认的神情,我基本就说不清了。”
骆从映听完回想了下视频,那莫歆确实是一脸懵逼的,和媒体神同步。
只好承认了:“那你至少要跟我提一下,虽然是假的,我也有知情权啊。”
那头没有说话,她奇怪地喂了一声,才听到慕钦低低的一声笑,染上的情绪很撩人:“顶多算是提前而已,怎么能叫假?”
对此,慕家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只有慕叙家的小祖宗冷笑:“都是套路。先斩后奏,你们兄弟都一样!”
慕叙则很坦然,认为自己的手足比较有道德:“不一样,我是生米煮成熟饭式的先斩后奏。”
骆从映通过电话以后,就自动屏蔽了各种各样甚嚣尘上的流言和猜测。
再次提起这件事,或者说被迫提起这件事,却不是跟慕钦。
部门聚会的人这次找的场地大,各种带亲属不在少数,也不局限于业内,不知道谁跟制作人、编剧那个圈子混得熟,甚至还出现了几个熟面孔。
其中周鹭羽算是她唯一认识的。
不过骆从映不打算去寒暄,没有那个必要,也不想。
如果不是一堆人喝酒的时候,聊着聊着,最近的新闻必定是要提的,慕钦甩下一句话就消失的事,还有跟这项目的人……有人忽然指着骆从映:“有没有合影,或者签名啊,阿映不是几次都在现场吗?”
不提这茬还好,坐在旁边的一个摄像助理喝大了,笑着道:“她啊,算是最幸运的,跟慕钦靠过这辈子最近的距离——上次模特掉下去的时候,不是慕钦把你抱下去的吗?”
骆从映:“……”
她能回答什么?只能讪笑着:“没有合照,没有签名。没有,机会。”
清楚地感觉到对面的眼神,始终死死在她身上,像是要看穿她一样。
骆从映就大大方方任她看,心平气和地喝果汁,偶尔眼神和周鹭羽撞上,她也淡淡移开。
后来还是手机响起,挽救了下她想逃离的心。
走出门的时候,她组里的几个小姑娘还起哄:“骆组哇哦是不是男朋友!什么时候带给我们认识下,请吃饭吗?”
骆从映接下语音通话,走到安静一点的天台:“喂,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啊。”
不用仔细听,都能听出其中那一点撒娇意味。
慕钦听得身心都愉悦,嘴角压着笑提醒她:“药吃了没?”
刚开始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等意识过来慕钦是真的在问,骆从映放松的身子渐渐直起来,她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声,等我十分钟。
这边打车回家确实只需要十分钟不到,等骆从映赶回去,冲到卧室里把抽屉拉开,里面五六个药瓶上一个个都贴上了便签,黑色钢笔留下的印迹有力遒劲,从时间标到粒数,还有一瓶上打了个x。
骆从映深吸了一口气,语音通话给他拨了回去。
那边很快接起来:“嗯。”
“慕钦。”
她握住垂下来的被单一角,尽量忍住想要爆发的情绪,可握得手背都有些青筋突出,话里话外的不对劲依然透过电话传了过去。
慕钦那边似乎示意了一下暂时离开,走到外面的冰天雪地里,背景音明显全面的静下来。
“生气了?”
他语气很轻,比起疑问,已经是一种确定。
“对。你怎么能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来家里,我给你钥匙不是让你做这些事的,我也不需要,你是觉得我不能照顾好自己吗?”
骆从映左手持着手机,半边身子靠在床边,右手虚虚拢住头发,无力地扯起唇角笑了下:“我不需要。”
慕钦几乎没什么迟疑,也没有被她的话影响到的样子:“你想照着你的习惯吃可以,但是我打叉的那瓶不行,副作用很大。”
她干脆直接摁断电话,久久待在床边,半晌,苦笑泛在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