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嘛,我有错我认,你别哭了。”
他无奈地叹了一声,低声道,倾尽所有的温柔。男人边说着话,边把人半抱起来搁到了旁边换鞋的长椅上,蹲了下去,抬头看着她:“当时阿姨说,要给你个好名声。她跪下来求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这段时间我在找你。不管有没有用,我总归有一件事去做。”他把她一缕头发顺到耳后,手慢慢合到她脸上:“在你回来之前,有线索指向泰国,你同行的那个,那个人给你办了□□件对吗?但他用的还是你的照片。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老天会真的这样眷顾我。”
陶绫眼睛红彤彤的,像只纯白得大兔子,乖顺坐在那里:“哦。”
魏惊戍用额头轻碰了下她的,轻声道:“我非常……非常想你。”
陶绫的眉轻扬了扬,眸里一层水雾,脸绷得紧紧:“有多想?”
他在黑暗里倏然笑了起来,眼里也沾了深深的笑意:“发疯一样的想。”
魏惊戍说完,一把勾过她的后颈吻住了她,浅尝辄止后,便开始无尽的深入,攻城略地般夺过她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推开了魏惊戍,捂了捂额头,觉得不太对:“你发烧了,你……是想传染给我吗?!”
“都已经传染了,没办法了。”
他松了松领带,解了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语气并无遗憾,爱谁谁的慵懒。
正在关键时刻,无论哪方打破安静和平衡,下一秒都是十九禁的这一刻,有一个声音拖沓着响起,搅散了暧昧。
“我——要——拉尿。”
陶绫赶忙探出头,看到Wita无力的扶着厕所门,夹着腿,眯了大眼睛,眼神在她和蹲下的男人之间来回转悠:“那个……是鬼吗?”
魏惊戍站起来,朝他走过去,看到Wita的表情一下笑了:“我不是鬼。她,是你的谁?” 他指了指身旁的陶绫。
“我……”
Wita意识到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要回答是姐姐,那这个男的估计说自己是姐夫;要回答是妈……咳,妈妈的话,他肯定要认自己做儿子!!这怎么可以?这绝对不可以!何况……现在Wita还真不确定,桃子把他当什么,会不会一直愿意带着她。
他把尿憋了回去,感觉到决定自己生死存亡的时刻来了。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Wita气沉丹田,冷静地开口。
“她不是我的谁,她是小仙女。”
陶绫脚一崴,惊吓过度差点酿成大祸的关头,被魏惊戍捞了回来,扣在自己身边。
男人看着更加冷静,摆出了谈判时的气场:“这么巧。我家里刚丢了仙女。”
Wita:……
他愤而抬头望陶绫,眼里写得明明白白,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陶绫无话可说,开了厕所门让Wita进去:“快去上厕所吧,不是憋的慌才起……”
话音未落,身旁的异响让她顿住了话头。
Wita目瞪口呆的看着倒下的人,后脑勺磕在地上的声音听得他小心脏砰得一跳。
这一晚,她房间的门是关起来的。
Wita乖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沿边,支着耳朵静静听着,她只出来过一次,好像进了洗手间,又去客厅烧了水。
男孩忧伤地托住下颚,为某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叹了口气。
Kong叔叔没戏了。
当时在泰国的时候,从清迈转车的时候,Kong也生病了,感冒加低烧,陶绫也去给他买药、买水,嘱咐他上大巴睡觉前吃两颗,但是……Wita确定,那时候,甚至这半年来,自己都没有见过她那么惊惶的样子。
毛巾、冰袋、喂水和药,这些持续到天色既白,六点多,陶绫才量到他的体温回到三十七度,微微松了一口气,靠在窗台边坐着,这才感觉到脖子酸的几乎动不了。
她刚开始只想趴在桌边睡一会儿,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挪到了床上。等一觉睡起来,身边已经没人了。
陶绫揉着眼睛摸索拖鞋,结果脚捞了半天没有捞到。正低头准备看一眼,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魏惊戍把拖鞋放下,抬眸看了眼她,忍不住微微笑了:“睡傻了?”
“你好了?”
他们几乎同时开口。
陶绫忍不住抿了抿唇,抓了一把头发,刚想把原先的面具挂上,脸色还没来得及变冷,面颊忽然被猝不及防地亲了一口。
不轻不重,自然的要命。
他帮没回过神来的陶绫把拖鞋穿上,道:“跟我去个地方。”
陶绫没答话,甩下他径直出了房间去洗漱。留魏惊戍在原地,轻而感慨地阖了眼帘,静默中有一瞬的温柔。
俚语真的是很有趣。说香一个,就香得要命。
“你,”
一个声音忽然阴测测的响起。
Wita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带着硕大的黑眼圈看着他,“不要太过分了。”
魏惊戍和他对视了半晌,温和有耐心的笑了笑:“这都忍不了可不行啊。以后要怎么办?”
* * *
她如果知道魏惊戍带她去哪,她绝对不会坚持要求带上Wita。
路越开离市区越远,陶绫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但当时她没有多说什么,直到驶进了一块工业园区内,建筑彼此之间都相距甚远,其中一栋中规中矩的六层楼,外表的墙是一层深灰色,她被魏惊戍领进去,上电梯的时候,她突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