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遇到的绝大多数的咒灵都不一样, 这个人只能让人看到无尽的绝望。
若菜出了一身冷汗,怔怔地看着他,强压下内心那股子恐惧,试图冷静一些:已、已经这么晚了,悠、悠仁君还在这边做什么呢?
她笑了笑, 可苍白的神色却出卖了她。
直觉上她并不认为这个人是平日里元气满满的虎杖,但此时此刻她却只能装糊涂。
宿傩打量着她, 上上下下扫视了一会后挑眉邪魅一笑:我说你是不是看不清楚现实啊?要不要我给你自我介绍一下?
说完便抬起手来,活动起了筋骨。骨节摩擦发出的咯咯响声在安静的夜晚里显得无比突兀,但若菜还是决定装糊涂到底。
深吸口气,她走上前一步,换上了平日里温暖的笑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而后舒心一笑:太好了,看来是没有生病,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哦,而且还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我和你老师约定了要见面,放心吧,不会告诉他的。
说完便绕过他要走。
刚刚触碰他的地方还在发烫发麻,火辣辣的,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
宿傩稍微转身,看着那抹瘦弱的身影,乖戾一笑:喂喂,女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那种令人不愉快的气息到底是什么?明明他刚刚在接触到她的一瞬间用咒力把她四分五裂了才对,为什么她一点事也没有?
若菜脚步一顿,克制住身体的颤抖,目视前方,强撑着镇定:和之前一样叫我若菜姐就好了,女人什么的有点粗鲁哦,快点回去吧,悠仁君,你老师很快就要到了哦。
这种关头,她也只能谎称五条悟要到这边了,企图让对方打消念头。虽然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眼下她只有这个办法了。
若菜继续往前走,然而刚走两步,她手里的手提包被撕成了碎片,若菜惊得松了手,往前踉跄几步,回头却见背着月光而立的少年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他撕碎了身上的衬衫,露出了底下张牙舞爪的纹身,满脸的阴鸷。
别的东西倒是能撕碎,偏偏你却平安无事,我很好奇啊,女人。宿傩很快就到了若菜面前,攫住她的一只手用力一扯,若菜呼痛出声。
我这边才想问啊,你到底怎么了,悠仁君。她的脸色瞬间惨白,被他扯到的地方痛得发麻,似乎只要再用力她的手就会被卸下来。
这方面倒是会受伤,喂,女人,你别装了,你在害怕我啊,你还当我是那个小鬼吗?大手一扯,若菜被他拉到跟前,他只用一只手轻轻松松地就控制了她的行动。
两人挨得很近,宿傩闻着她身上飘来的淡淡香气,以及一股熟悉的气息。
果然,虽然很淡但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个早该死透的女人的气息,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宿傩一个用力,若菜吃痛地喊出声来,因为疼痛她根本顾不上他的问题。
因为他的动作,她整个人倒在他怀里,方若无骨,鼻间萦绕着她身上的香味,或者是头发也可能是身上,她的气味无论任何一个男人闻了都很难把持住,就好像是拥有特别的魔力。
这种低劣的手段就适可而止吧,继续下去只能让我杀你的欲望愈发膨胀。宿傩凑近她的脸,乖张地笑着。
若菜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疼痛让她无法思考。
这种长相看到她那一头在月光下发着淡淡幽光的蓝发,宿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没了兴趣,还有这股气味,再加上那个女人的气息,喂,女人,你是咒器吧?
咒器?那是什么?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但却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宿傩本不想多解释,但看她满脸迷茫,心中有了些许猜测:五条悟那家伙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听到他提及五条悟,若菜皱眉抗拒着:放手。
再动的话就捏碎你的手。宿傩恐吓着,一边感慨,咒力对已经有内容物的咒器而言不管用,但咒器本身很脆弱的话仅凭暴力的手段就能轻松摧毁,你运气还真是不好啊。
你的体内似乎封印着我很在意的一个女人。说完,大手探向若菜的胸口,封印的咒文在这边?
没有明显的排斥现象,那么就说明这个封印完成得很彻底,咒文怕是在更加隐蔽的地方。
他大手一扯,若菜的一只袖子被扯下,若菜颤抖着:不,不要这么做。
嗯?求饶吗?哈哈哈哈,我最喜欢欣赏弱者挣扎求饶和惨叫绝望的场面了,再大声点,没准能够取悦我,让你死得爽快点!
再一扯,若菜的另一只袖子也成了碎片。
若菜挣扎了起来,他却也不痛不痒,她那点花拳绣腿在他这根本就不够看,若菜情急之下低头直接咬住了他的手臂。
他皱了下眉,但还是笑了。
不够,还不够,你求生的欲望就这种程度吗?
忽然,若菜松了口,她怔怔地看着他的手臂被自己咬出了血,神情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