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梦中的林晓苏,未感觉到已经有人进了屋,听着那淋浴间的水声,梦里是窗外下起了小雨。等那雨声停下,梦中竟出现了近几日与他耳鬓厮磨的人,那人的唇在她耳边吮吸舔舐着,手也抚上了她胸前揉捏不止。他的唇又来到了胸前,晚上那胡须冒出来,直刺的她胸前麻麻的。她只觉得浑身发热,以为是自己做了春梦,明明极累的身体怎么就梦到这些了,朦胧地睁开眼睛,就看到那熟悉的人正在她身上肆意着。
她抽出被他压着的手,握住那揉捏着她胸前的手,身上那人感觉到她醒了,便来寻找她的唇。那唇贴上去,带着牙膏的薄荷香,又带着点酒气,四周弥漫着氤氲的气息,交杂着香薰的桂花香气。
她找到了空隙,对他温柔地撒娇。
“我困了。”
“马上就好。”
说话的功夫,他便褪下了她腿间的最后一层屏障,在那片天地里摸索片刻,那湿润涌出了些,便急不可耐地钻了进去。
身体是极累的,早已没了力气,一条腿被他架在肩上,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着他的声音,猜测他是到了几层境界。那从头皮泛到脚趾的快感,让她想起了她那小公寓的吊灯,她想看看那玻璃上映出的画面,想知道这男人是如何钻进她的身体里,亦或许,是想通过这通道钻进她的心里。
被他像是往天上抛了两次,他突然一阵抽搐,一头栽进她那软肉之中。她抱着让她一次次无法自控的男人,脑中一片空白,闭着眼张着口大力地喘息着,直到那人说出令她脑中的空白炸成一片混沌的话。
“我要离婚了。”
她忽地睁开眼睛,望着那漆黑的、陌生的房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他这句话。
怀抱中的人感觉到她的僵硬,稍抬了头,问道:“你不开心么?”
听陈绍礼问了她,才稍稍回神,只答道:“未想过这么快。”
他又埋回那柔软中,喃喃说道:“我已经忍了很久了,她借着我得了那么多,又不肯真心和我做夫妻,如今知道了真相,没必要再过下去了。”
“你真想好了吗?”
“怎么?我离婚了,也不见你开心。”
她摇摇头,脑中一团乱麻,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可到底还是有些欣喜的。文姝离了陈绍礼,立东又要换走她在集团中的人,应是会将她逼上绝路。可真把她逼上绝路,她会不会又像十几年前那般,错了心思,害了人。
“我不是不开心。”她缓缓开口道:“我是怕,你若真的和她离了婚,她会不会做出什么错事来。”
“你好像蛮了解她。”
若是没记错,这已是陈绍礼第二次不经意说出令她难以招架的话了,上次还是一天前的晚上,他抱着她,突然问她父母的事。
“她若是知道,她的事情是我告诉你的,不杀了我算是她理性了吧。”她脑中飞速地寻找着该如何回答他的试探,她突然怕起来,怕陈绍礼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一次次试探着她,问她些什么。
“所以我才让你搬到这里,这里总比你那小公寓安全。”
这一晚她又是睡了醒醒了睡,反反复复,也没得睡好,睡了回笼觉才补回了些。她再次朦胧地醒来,已是上午九点多,起来洗漱,在那大平层里来来回回走了半天,才在阳光房的角落里看到正在喝咖啡的陈绍礼。
他笑着看她走过来,阳光落在他身上,包裹着他的灰色的长袖针织衫,看得她心里一暖,也带着笑向她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他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倒了杯咖啡给她,知道她只爱喝黑咖,便未加糖。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那温度是刚好的,咖啡的醇苦在她口中四散开来,只觉得那口中的苦味映着那眼里的人,倒生出了些许甘甜来。
“你刚才已经在我面前走过去一次了,都没看见人在这里?”
“我刚住进来不熟悉嘛。”
陈绍礼起身到厨房拿了早餐来给她吃,一份简简单单的叁明治,此时看来也如此的惬意。刚睡醒时,她看到了江舒予发来的信息,立东一位股东转让了手里所有的股份给陈绍礼,是昨晚听唐煜卿说起的事。
林晓苏看不懂陈绍礼究竟想做什么,当下二人还在这阳光房里安静地吃着早餐,不知外面会发生什么暴风骤雨。
“文姝今天去我书房,拿股权让渡书。”
陈绍礼想把股权给文姝?那为什么不直接让那位股东给她,兜这么一大圈。她很想问,却问不出口。
书房?她突然想起前些天在陈家书房他对她说过的话,不禁汗毛直立。她咽下嘴里的食物,惊吓中未细嚼慢咽,只觉得噎得慌,拿起杯子一口灌了拿咖啡,惊讶着问道。
“那些照片在抽屉里啊,她看到怎么办?”
陈绍礼低头浅浅一笑,眼中泛出一丝狠绝,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扣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敲地她心脏和着一起沉重地跳着。
“那照片,就夹在合同里面,她现在应该疯了吧。”
真到了这一天,林晓苏也并未窃喜,反而是很平静,也许是陈绍礼的平静映照在了她身上。她一如往常,看着喝着咖啡的眼前人,突然觉得,自己是选对了人。当初若是仅凭着自己,倒不会这么快就把那文姝逼到这份田地。可这份窃喜,渐渐转变成了恐惧,若是陈绍礼发现自己也利用了他,不知又会怎样了结二人这段关系。
正在心里翻江倒海般地思索着,对面的人又开了口。
“过两天,带你去做过户,这套房子就是你的了。”
她摇摇头,说道:“我真要了,不就成你的金丝雀了吗?”
“你会需要这套房子的,不用拒绝我。”
“我不缺钱,想买房子,我自己也能买。”她再次拒绝道。
“我没有把你当金丝雀的意思,房子你收着,你有钱,以后再还给我。”往日和唐煜卿那些人打交道,若是他说了什么对方不应允,他定是要用那无形的权势力量压制对方,即便是文姝在钱财事上不顺他的意,他也是不依的。可如今,他没说了那强迫的话,只是笑着说道:“我是生意人,不会做赔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