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借口,我知道的是你们之中肯定有人暗自窃喜,我要警告那个人别以为自己得逞,这事情不会结束。」伊凡柯夫的愤怒令众人动弹不得,所有人都低着头,「维克托,那个家伙就是太轻易信任他人,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什么都肯干,我太过偏袒他使他意气风发失去了判断力,你们也看到那个白痴的下场。」说完那句话后,极为冷酷决绝的口吻却转而参杂了一丝隐隐愤怒,「你们这些人也经历过家族混乱不堪的时期,你们也知道那个时期我们背负了多少危险才走到今天,而与我一起走过那段时光并且建立稳固俄罗斯黑手党势力的人是维克托,虽然是个嚣张的蠢货,但也是我唯一的兄弟,就算我们这几年有再多意见不合我也从没想过惩罚他,不顾这事实,杀死他的人我绝对会剥掉他的皮,切断他的四肢,让他在折磨之中慢慢死去。」
那些威胁的字句就连没有罪的人们都会感觉毛骨悚然、全身发颤,伊凡柯夫观察着所有人,现场只有少数几个资历最深的老干部没有显露出恐惧,包括在他身边的安德鲁在内,这些老干部很明白伊凡柯夫的脾气,并不会因为这点威胁就动摇。
但这也让伊凡柯夫感到相当不悦,老干部正是最有可能夺去维克托生命的人,但他们手握一方权力,且难以深入调查,就算是威胁利诱他们也不会轻易显露出马脚。
他当然最怀疑安德鲁,薇丝卡说安德鲁突然出现在维克托老家的事情让人好奇。
安德鲁是伊凡柯夫的得力助手也是为他干许多肮脏事的老干部,他们之间有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紧密,也是唯一支持薇丝卡待在伊凡柯夫身边的知情人士,与维克托关系极差,几乎水火不容,维克托嚣张犯错时也都是安德鲁希望伊凡柯夫惩治对方,但伊凡柯夫总是偏袒自己的人。
像安德鲁这样的人拜访维克托老家并目击到阿诺德与泽田纲吉,到底是不是个巧合?
安德鲁也立刻向他回报在维克托的地盘见到薇丝卡的事情,维克托在死前的几天表现异常因此他想探探口风,结果证明几天来的维克托都是术士假扮的,安德鲁可以识破幻术,因此这借口合情合理,他更称以为那两个闯入者绑了薇丝卡所以才会动手击退,这件事情变得令伊凡柯夫头疼,因为他可不能承认自己与彭格列合作的事实,只能够先将这件事情搁置调查。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一名部下上前通报,分明在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不该有人姗姗来迟,因此众人的关注都放在那名部下身上。
「首领有几名男子前来自、自称是彭格列的首领。」部下低下头深怕会惹得首领不悦,「他们没有打算硬闯,但就在外头,说说他们手上抓住了杀死佩图霍夫大人的罪人。」
「什么?」其他人都惊讶地浮动起来,面面相觑。
这个名叫彭格列的家族他们从来没听过,至少绝对不是俄罗斯本地的家族,说不定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织,对俄罗斯黑手党而言,这种家族说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听,何况擅自前来已经够失礼了,应该把他们直接赶走,却发现伊凡柯夫的双眼眯起,若有所思。
没有多久伊凡柯夫便允许了彭格列首领进入,本来众人的预想都是一个在面对众多俄罗斯黑手党干部包围下胆怯卑微的男人,然而Giotto走进门时,首先是被他的年轻所震惊,其次是不卑不抗的行为举止带着一丝优雅与微妙的压力,与伊凡柯夫不同,但同样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他手无寸铁,脸上挂着一抹自信微笑,身后只带着两人,是伊凡柯夫也见过的阿诺德与泽田纲吉。
但还有一人,正被阿诺德单手压制在地上,手铐束缚着他的双手,脸垂下,衣服破损看起来狼狈不堪,肯定就是彭格列说是杀人者的俘虏,但在场的干部对此都半信半疑。
只有安德鲁在见到那个术士被带进来时,想尽办法咽下了惊喘,因为他见过那名术士,肯定就是那个在拍卖场上展示彭格列指环的人,他不会认错的毕竟若是幻术,他可以分辨出差异,但现在他没有丝毫那种怪异的感觉。
没想到彭格列竟会自己把这个术士送上门来,这大大出乎安德鲁的意料之外。
「伊凡柯夫阁下,」Giotto微微行礼,他的微笑太过完美让人难以挑剔,这也是伊凡柯夫第一次与Giotto见面,但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Giotto并非等闲之辈,他的双眼中有着睿智与无惧压力的威严,伊凡柯夫第一次碰见被他们俄罗斯黑手党人包围而仍不惧怕的人,「仓促前来拜访非常失礼,还请谅解,请叫我Giotto吧我听到阁下举办佩图霍夫先生的吊念会,然而我们手上刚巧抓住了杀害佩图霍夫先生的嫌疑者,在这之前这个男人一直潜伏于俄罗斯黑手党中伺机而动,来到俄罗斯之前他也曾潜入彭格列家族,盗取我们家族重要的宝物,所以我们一路追捕他来到俄罗斯,我相信阁下也会希望了解家族重要干部被杀的真相。」
「你还真有自信,虽然说你们看似没有敌意,还特别把这个人给送来。」伊凡柯夫笑了出来,他真的没想到彭格列会这样大摇大摆出现,还是首领亲自现身,只要稍微听过俄罗斯黑手党的恶名的人就不会敢做这种事情,「难道彭格列家族虽然我从未听过你们的名字连个口信也不先捎来直接闯进这里,就不担心我将你们就地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