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奕睁着星星眼说:“姜大哥,我也想考燕林大学,做你的学弟。然后毕业之后去姜氏工作。”
“……!”顾江阔这个气。
顾总正要发作,就听姜总发话:“你可以去别的城市看看,以你的成绩A大也不成问题,不用拘在燕林,至于毕业之后如果还想回家乡发展,姜氏永远给你留着offer。”
“真的吗?谢谢姜大哥!”荣奕高兴地说,视线黏在姜糯身上就没挪开过,顾江阔终于忍无可忍,一手一个,拎着两个小崽子就往外轰:“婚礼马上开始,糯糯还要换衣服呢,都出去玩去!不许再进化妆间!”
结果出门正好遇上喻闵。
喻总在顾江阔心里也挂上过‘情敌’的标签,于是立马松开俩崽子,整了整因为拎孩子而褶皱的西装,器宇轩昂地打招呼:“喻总,来了。”
“顾董事长,恭喜恭喜!”
顾江阔从鼻子里哼一声,算做回答,依着他的意思,本来不想请喻闵的,可姜糯不肯放过宰他一把的机会,还是把‘红色罚款单’发了出去。
喻闵不是自己来的,还拖家带口地带了个侄子,喻文聪瞧见荣奕,就看得眼睛有些发直,有点刻意地把叔叔买给他的名表从袖子里掏出来,纠结片刻,做出潇洒姿态,上前打招呼:“帅哥,你好。”
然而荣奕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一拍姜粟的后脑勺,“姜小米,你不是要看小丑鱼吗?走吧。”
姜小米同学啪嗒啪嗒跟上,“我知道哪里有!水屋下边有一大片珊瑚,不只有小丑鱼,还有魔鬼鱼呢!可是,荣奕,你怎么不搭理那个男生啊?”
“我讨厌别人用那种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我,”荣奕说,“尤其是富家子弟,我想像你哥一样,靠自己的双手创业。……哎,说了你也不懂。”
“我又不懂什么了?”姜小米不服气,抓起把沙子往荣奕身上丢。
两个少年笑作一团,结果很快被搀扶着顾江阔姥姥的梅姨喝止:“哎呀二少爷!你们小心点!别迷了老太太的眼睛!”
姜小米吐了吐舌头,拉起荣奕跑远了。
王老太一点没生气,也没闹,仿佛明白今天是她外孙子的大日子似的,非但不像平时似的骂人,还见人就笑,她今天穿着套裙,配同色遮阳帽,知道内情的恭恭敬敬叫一声‘老太太’,不知道内情的,更以为她是两位新郎家雍容华贵的长辈,没人敢怠慢。
只是,没人知道,这位华冠丽服的老人家,会悄悄地到处偷喜糖,让梅姨扶着她转一圈,手包里就已经塞得鼓鼓囊囊,全是各种奶味糖,嘴里还嘟囔着:“份子钱不能白随,带回去,给我大江和小糯吃。”
这是姜糯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结婚,说不紧张是假的。
虽然到底宁死不屈地逃过了化妆,却每隔一会儿就要照镜子,整理一下衣服,姜糯换好了白色西装,顾江阔则是同款的一套黑。
挑衣服的时候,本来预定的是俩人都穿黑色,结果怎么看怎么像去开会,太花的西装又显得不正式,所以决定一黑一白。
就黑白问题,以吴铜为代表的姜氏集团几位傧相还是和以东古为代表的顾氏集团傧相发生过争执,因为双方一致认为:白色跟婚纱更像,谁穿白色,就有损谁的阳刚之气。
但两方都不肯把这话说明,一方扯“姜总身量修长颜值爆表穿白色更像白马王子”,一方回“顾董事长高大挺拔穿白色像是白衣骑士”。
这暗搓搓的较量,一直持续到婚礼举行前的一个星期。
还是姜糯拍板:“我穿白,他穿黑。”
姜总对于所谓的面子问题没看得太重,纯粹是觉得顾江阔皮肤黑,再穿一件白色,影响颜值。
顾江阔倒是因为这个决定嘚瑟了整整一个星期,到处有意无意地宣扬“糯糯他就是太爱我,处处顾忌我的面子,连人生大事也愿意让步”。
“反正婚礼就是为了收回份子钱,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不用紧张。”姜总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就当主持会议!不用紧张,不用紧张!”
然而姜总刚劝好自己,就要听顾江阔一惊一乍地说:“手腕花呢?伴娘的手腕花呢?这是老子人生唯一一次婚礼,谁也不准出半点差错!”
“……”刚安慰好自己的姜总又开始紧张。
于是顾江阔莫名其妙挨了媳妇一巴掌。
“……”
转眼三个小时过去。
“花童和伴郎都准备好了!”吴铜探进个脑袋,“那个,他们问,哎真不是我问的啊,伴娘跟谁走啊?”
因为两位男士结婚,原本预定的也都是伴郎,可一水儿的西装,看起来更像开董事会,所以最终还是决定改成伴郎和伴娘的组合。
如果说黑白西装能隐晦地预示谁“嫁”谁“娶”,那么,伴娘的位置就相当于明示了。
介于顾董事长已经嘚瑟了好多天,所有傧相都以为,这回伴娘妥妥要跟着姜糯,他们姜总的家庭地位估计在这一天一锤定音,哎,可叹。
结果,吴铜话音刚落,顾董事长的大嗓门就传出来:“这还用问吗?”
吴铜叹气:“哎好。”
“当然是跟着我了,我是老板娘啊!”顾江阔说。
“好……哎?”吴铜震惊了两秒钟,喜笑颜开地说,“好好好!听顾助理,啊呸,听顾董事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