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宝贝」让林默的眼眶更红了,他一瞬间怒火攻心。
“谁欺负我了?谁欺负我了?”林默气疯了,不管不顾地喊,“你不是不行的吗?你这个王八蛋!”
蒋南城一头雾水,半天没听明白他哪里不行,直到林默抬起膝盖往上顶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立刻躬着身体往后躲。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行?”蒋南城不得不提高音量才能压住林默的声音。
平白无故被认定不行,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蒋南城也觉得憋屈:“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行?谁告诉你的?你从哪里听来的?”
他连说了两次林默才安静下来,眼神变得迷茫。
他是怎么得出蒋南城不行这个结论的?
对了,因为他不碰他,还被他撞见去看男科。
蒋南城终于把整件事梳理清楚了。他担心林默的身体,拒绝亲//热,之后又被林默在医院看到,误会去男科问诊。
这个误会可太大了。
蒋南城再也顾不上其他,把林默抱到书桌上,吻他的嘴唇:“宝贝,老公行不行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林默还记着前几次被他推开的事,抬脚踹他:“滚,我不稀罕!”
蒋南城抱着他:“我错了,我稀罕。”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蒋元人未到声先至:“小婶,你在哪里?”
林默回了神,从桌子上跳下来,把蒋南城推到一边,刚整理好衣服蒋元就进来了。
蒋元:“山山踩到泥地里了,身上好脏,小婶帮我给它一起洗澡。”
林默点头:“你把它带到楼下浴室,我马上下去。”
蒋元蹭蹭蹭跑下楼。
蒋南城凑过来:“老婆,我跟你一起——”
话没说完,他猛地闭上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默收回膝盖,冷冷地看着他:“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以后真的不行。”
林默收拾好情绪下楼给山山洗澡。
和刚抱回来时的小不点相比,现在的山山已经长成了庞然大物,毛又长又密,每次洗澡都是个大工程。
蒋元挤了点狗狗专用沐浴露在手上,揉成泡泡后给山山搓毛,边搓边说:“山山现在好大哦,也好调皮,我都拉不动它了。”
听到小主人叫自己的名字,山山亲昵地拿头拱蒋元的脸,蹭了蒋元满脸的泡沫,蹭完蒋元又去蹭林默。
蒋元咯咯笑个不停。
林默被他的笑传染,憋闷的心情放松不少,拿起刷子给山山刷背。
身后传来动静,蒋元回头看了眼:“小叔你来啦?”
林默手下的动作停了0.1秒,继续给山山刷毛。
蒋南城看着林默的背影,说:“我来吧。”
林默只当没听见。
刷得差不多了,他从矮凳上站起来,拿起花洒准备给山山冲掉泡沫,让蒋元往旁边站。
蒋元站起来。楼下浴室不大,三个人加一只山山有些拥挤,转身都不方便。
林默把花洒拿在手里,对准蒋南城,另一只手放在开关上。他冷漠地看着蒋南城,眼神清楚地传达着一句话——
再不走小心我滋你。
蒋南城默默地退了出去。
蒋元反正衣服脏了,不在意,帮林默一起给山山冲洗,等山山冲干净了,拿毛巾给它擦干的时候才小声问:“小婶,你跟我小叔生气了吗?”
林默动作一顿。
蒋元父母去世早,蒋南城和林默就跟他父母一样。面对父母吵架,每个小孩的反应都差不多。
蒋元扁扁嘴,小脸蛋上挂着担心和害怕。
林默感知到他情绪的变化,擦干手把他搂在怀里。
蒋元贴着林默的胸口蹭了蹭:“小婶不要生气了,我、小叔还有山山,我们都爱你。”
林默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生气是有,但更多是觉得委屈,说不上为什么。他揉了揉蒋元的头,没有说话。
蒋南城一直等在浴室门口,林默出来之后就像个尾巴似的跟着他,从浴室跟到客厅,又从客厅跟到厨房。
林默看也没看他,收拾好之后就上楼,抱起枕头和被子拐进了距离主卧最远的一间客房。
蒋南城拦住他:“老婆,你听我解释……”
林默把被子放在客房床上,转身,面无表情地看了蒋南城几秒,突然问:“你到底有没有头疼?”
蒋南城卡壳。
林默从他的表情中知道了答案。
林默深吸一口气,报出一个日期:“那天你去医院,究竟是干什么的?”
蒋南城动了动嘴唇,声音却像堵在喉咙里,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其实林默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蒋南城明明没病,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拒绝他的亲热。
比起蒋南城的隐瞒、欺骗,或许这才是让他最委屈,最难以理解的一点。
他没有自尊的吗?
林默忽然就不想听蒋南城解释了。他用力地把蒋南城推出房间,又用力地关上了房门。
“砰!”
蒋南城的脸差点和门板来一个亲密接触,刚要拧门把手,听到了里面上锁的声音。
林默把他锁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