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总是有人不想让我安生,隐隐约约间耳朵里季弥跟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音量不大但我还是吵到我了。
把眼罩取了下来,我不爽的抬头看着季弥。
季弥跟一个不认识的男孩子交流,她在说着什么,男孩子每次都以简短的话语回复。
注意到我被惊醒后,季弥连忙道歉,不认识的男生也跟着道歉。
“有什么话可以出去说,我在睡觉。”
起床气在我胸口闷着,我还算有耐心的说着话没有直接说滚。
“对不起,额…我。”陌生男生捏了捏衣服地下摆。
厚重的镜片挡住了他的眼睛,他看上去呆滞而怯懦。
“我就是过来道谢的,姜月同学真的很谢谢你,你不仅学习那么厉害,今天还帮了我一次。我真的太谢谢你了。”
说到这里我知道他是谁了,就是季弥说很帅的,被几个黄衣服殴打的人。
他的脸上贴着好几个卡通创可贴,嘴唇也破了个大口子,手上的擦伤也很明显。
“还有别的事吗?”我听他说完打了个哈欠。
他身高很高,细长的脖子下肩膀和腰的比例协调自然,而且手指细长,嘴巴和鼻子的形状倒是精致,不过整个人看上去唯唯诺诺,跟季弥口中的帅沾不了一点边。
“就是姜月同学…还有季弥同学,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我是E班的于呈…”
脖子上还在隐隐刺痛,我烦躁的揉了揉,顾酩留下来的痕迹让我觉都睡不安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从我面前消失。
不过微涨的胸口让我不舒服之中又有点安心,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我衷心的欢迎月经到来。
名为于呈的少年愣愣的看着我,他突然开口:“姜月同学,我家里是学医的……”
他摸索摸索口袋拿出了一个纸片, 纸片是双层,他打开给我看,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姜月同学,里面的粉末可以治皮外伤,还可以缓解疲劳,你要不要用一下。”
季弥和我都呆住了,在我那一刻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来。
我伸手把纸片包接过来,“你这不会是有毒吧?”
“啊…姜月同学,你相信我,这个…”他张了张嘴,眼神暗淡了很多。
“因为总是挨打,这个我经常用的……”
我挑了挑眉,看他不像作假的姿态,就倒了一点在手上。
明明是粉状,可是一接触人的皮肤就成了膏状,滑滑粘粘。
我闻了闻掌心的味道,有点草药的芬芳,还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
于呈看着我谨慎的样子,有点着急的解释道:“姜月同学,真的没事儿,我……一般不轻易拿出来,这个还挺难弄的”
我抹了一点在自己的脖子上,仿佛薄荷水撒在脖子上般清凉,曾被用力掐过的地方酥酥痒痒,心下信了半分。
于呈露出来笑容,“姜月同学这个真的很好用,如果你体质好的话,明天你脖子就会全好了!”
我看着他笑的时候露出来雪白牙齿,视线忍不住去看他的口袋,他的药……我还挺在意的。
“不要喊我姜月同学,罗里吧嗦的, 喊我姜月。”起床气消散的一干二净,我平和的跟于呈说着话。
“哦,好的,姜月,你脖子的伤没事儿吧?”
“很疼。”
我摸着上过药的地方,疼痛不适的感觉减淡了很多,药效显而易见。
于呈愣了一下,又掏出来个药包,那个药包比他刚才给我的看上去大一圈,药纸做工很精美,有奇异的花纹。
他捏着那个药包似乎很是纠结,我的视线牢牢的黏着药包,所需之心显而易见。
他还是递给了我,我快速拿走。
“谢谢。”那一刻我发自内心的感谢,白天那一脚看来没白踢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递过来的应该是很宝贵的药。
不过是他自愿给的,我拿着倒也心安理得。
“能帮上忙我就很高兴了。”他露出来一个温柔的笑,姿色平凡的脸莫名顺眼了很多。
递完药之后他就走了,我也再没有瞌睡的心情。
我的手心静静地躺着两包药,我心想,要好好的把它们利用起来。
季弥围观了全程,于呈一走。
她又开始叽叽喳喳:“姜月,你要有新的桃花了,我看那于呈,眼睛都要长在你身上,那药说给就给,我好歹给他贴了创口贴我看他也没盯着我看哪里有伤口,我今天嘴烂了上火呢这么明显他都不说什么。”
我看了一眼季弥的语气嘴巴,确实烂了一块儿,看来昨天的烧烤没少吃。
“我帮了他,他给我药也没什么。”我不觉得于呈对我有什么意思。
“你还有苏逡哎,听说昨天那个神秘的司柏昱还来找你……姜月教教我,怎么让身边围绕那么多男人!”
季弥眉飞色舞,听着她的描述我脸色都有点绷不住了,她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又没有对象,被她编排的好像个海王渣女。
不过……看着季弥期待的目光,我淡淡开口。
“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学习。”
我迅速地翻开了她桌子上的课本,她的小脸瞬间变得委屈巴巴。
“就会欺负我。”她嘴上说着,老老实实的拿起了笔。
不过季弥的话确实得承认一半,苏逡确实……一直对我穷追不舍?司柏昱莫名其妙要帮我,但是动机不纯。最可恨的顾酩跟个疯子一样又是恐吓又是不带套上我。
与其说男人影响我拔刀,是刺激我快速拔刀吧。
于呈给我的两个药包让我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要不我给你顾酩下毒?
可是就算我不留痕迹地给顾酩,他就不会发现?就算没发现,我给他毒死了,顾家会不会查到我身上?
顾酩的尸体到时候会被最专业地法医搜寻线索,而且顾酩现在在兰高当老师,只要足够细心就会查到我身上,我能否在面对追问的情况下保持冷静和大脑清醒?
我问了自己一堆问题,似乎顾酩是我不可磨灭的障碍。
不过……我摩挲手中的药,或许我可以试试慢性毒药,就是那种无声无息,让人身体慢慢衰竭的药。
或许在顾酩死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再产生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