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那样,迟迟不能突破身体天赋的封锁,于是被挡在了那扇名为力量的大门外,大门上的天赋锁链断绝了他再进一步的可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渴求的东西无能为力。
而外来的血脉就是打开那条锁链的钥匙。
只是,你打开的可能是属于人类的天赋锁链,也有可能是奇幻生物的天赋锁链。
后者,简而言之,路走歪了。
有时候,变强,也是个概率学问题。
这位大骑士当初融合了奇幻生物血脉后,确实得到了好处顺利晋升大骑士阶层,却也将奇幻生物的某些特性一起继承了。
岩浆火蜥,一种生活在地底火山岩浆中的类人奇幻生物,群居性生物,具有一定的智慧性,以岩浆中的某些特定矿物质为食,是一种比较强大的奇幻种族。
火属性生物,总是比较怕水,对付岩浆火蜥,只需要水就够了,将水淋在岩浆火蜥的身体上,会使它们的身体对应部位出现短时间的石化现象,待体表水分完全蒸发后,石化现象消失。
这位大骑士的后遗症就与水有关,自从融合了火蜥血脉后,他就出现了怕水这一特征,起先他完全不在乎这一点,毕竟与能够顺利晋升大骑士比起来,这点后遗症完全在他可接受范围之内。
他只要搬到气候干燥的内陆居住,与人动手时注意避开水就行。
但后来,这怕水的后遗症愈演愈烈,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与岩浆火蜥一样,触水后会出现石化现象,并且石化现象消失需要的时间越来越长,如果再不想办法,发展到最后就是他会全身石化而死。
夏萨听到这里,心中暗自摇头,巫师们信奉等价交换这一套,坚信得到什么就会付出什么。Яóuzнaiшu.óЯℊ(rouzhaiwu.org)
这位大骑士的问题就是这样,几十年的大骑士的力量与荣光,付出的却是余生的性命。
很公平。
后遗症的存在也是一种公平啊。
所以那些巫师学徒都是摇摇头就走,其中这问题难解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们认为不要轻易破坏这公平。
夏萨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守护骑士一眼。
内心踌躇几下,还是说出了一个解决方案:“这后遗症无解,但是你可以找更强大的巫师,为你融合第二种血脉,只是这种方案的成功率太低了。”
当初为大骑士进行融合手术的巫师学徒水平应该很高,在这样的基础之上,他只能找更高水平的正式巫师来解决后遗症。
但是在他们这片小地方,巫师学徒的踪迹都难找,更何况是正式巫师呢?
而且,一个普通人,拿什么去打动那些心思诡谲的正式巫师?
二次融合血脉,成功率更是低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或许人还没下手术台呢,就死在排异反应里了。
夏萨不舍地看了一眼牌子上罗列的那些东西,最后也是干脆地走了。
走之前,她递给守护骑士一双皮手套。
“不要小看巫师的观察力,这位女士,在这样的场合,还是不要露出任何具有个人标记性的特征为好。”
夏萨能感觉得到守护骑士斗篷下的目光,但凝滞了一会后,女骑士还是接过了那双手套,并低声说了一句:“谢谢提醒。”
夏萨在集市上又逛了一会儿,见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于是返身回去找威莱。
女骑士皱眉看着那名陌生的巫师学徒远去的身影,翻了一下手套检查了一番就戴上了。
“真是个怪人。”她内心嘀咕着。
大骑士回过头告诫她:“这位巫师大人也是好心,你下次可得注意好自身的防护。”
“嗯,知道了,老师。”女骑士低声道。
威莱腰间的袋子鼓囊着,看来也是收获颇丰。
资源交换的目的达到了,父女两也就准备撤了。
哪知两人准备离开时,却有一个灰衣仆从在角落里拦住了两人。
“两位尊敬的巫师大人,我家主人有请!”那仆从脸上有一道黑色的奇特印记,脸上表情恭敬之下隐藏着麻木和恐惧。
稍稍辨认一下就能知道,这奴仆脸上是最低等的奴隶印记。
最低等的奴隶印记,代表着巫师对这人的绝对掌控,一个念头就能让奴隶身死!
并且施下这种奴隶印记不必耗费太多的材料和心力。
这灰衣仆从被派出来,拦住巫师的去路,显然就是一个死了也不心疼的炮灰。
脾气不好的巫师学徒,动动手指就能杀死灰衣仆从。
所以,他的脸上才会是这种麻木中充满了恐惧的神情。
威莱和夏萨不是什么噬杀的人,也不会和这样的小角色计较。
不过父女俩都有点好奇,这灰衣仆从背后的主人是谁?
夏萨抬眼一扫,他们所在的地方很隐蔽,但看广场上的视角倒是很开阔,只一眼,她就注意到了广场角落还隐藏着几个脸上印记与灰衣仆从一模一样的人。
显然,被拦住的绝不会只有他们父女。
可能是艺高人胆大,也可能是真的有点好奇,威莱直接让这灰衣仆从带路。
他决定去会会这个所谓的主人。
灰衣仆从带着父女二人进入了旁边的通道中,经过了十几个转弯与长长的一段路。
看来每个通道的后面都是这样七拐八弯的通道,然后连接了不同的出口。
夏萨回忆了一下刚刚的广场上的通道口数量,二楼可见的通道口就足有二十五个,那些小房间里应该还有另外的通道,一楼的通道口则多一些,有叁十五个。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有一些通道还隐藏在暗地里,需要机关才会开启。
想要建成这样的一个集市,绝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办到的。
也不知道这个集会最初的牵头人是谁,究竟拥有多大的能量?
会是一个正式巫师吗?
夏萨一心两用,在脑内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
但是另一半注意力却一直在周边的风吹草动上,隐藏在宽大袍子下的手也一直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只要一有不对,她时刻准备着动手逃命。
终于,在过了半个小时后,他们离开了地下。
仆从推开了门。
一阵光从门外传来,伴随着一些酒食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