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摆平,但名声不会好听。
薄雪被简诺抱着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下午,简诺睡没睡着不知道,她确实睡得挺香——她的确在倒时差,简诺的怀抱于她更有一种特别的魔力,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不管薄雪再怎么害怕再怎么做噩梦,只要被简诺抱着,她就能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天明。
谁能想到看着像是被千娇万宠地捧着长大的薄雪,也有战战兢兢无法入睡的曾经呢。
薄雪跟着简诺厮混到晚训结束才回宿舍,黑着脸回的宿舍。
女生只冷淡又疏离地跟向她打招呼的郑婷点了点头,便一言不发地爬到上铺,面对墙缩成一团。
怀里还抱着某人常穿的外套。
这就是简诺同学解决她“认床”的臭毛病的办法。
他可真是个天才。
薄雪想着想着,简直要被气笑了。
熄灯以后寝室里慢慢安静下来,累了一天的女生们飞快进入梦乡。薄雪又往角落里缩了缩,一张小脸下意识地埋到衣服里,默默感受着她熟悉的光滑细腻的纹理。
薄雪是每天穿校服的好小孩,但夏季开了空调的室内于她偏冷,她又不常记得带秋季校服的长款外套,于是大多时候是从简诺身上扒下衣服,反正男孩子火气大不怕冷。
薄雪经常穿简诺的衣服,袖子长长的能把她的手也拢进去,像是偷穿爸爸衣服的小女孩,小女孩一点也不嫌弃,简诺也从来“不记得”替薄雪多带一件外套。
薄雪深深嗅了嗅,衣服上有她熟悉的、淡淡的草木清香。
是她送给他的香水。
薄雪想着,又埋头在衣服里深深吸了口气。
有点像收藏女士内裤的男变态。
薄雪成功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
借着简诺的衣服,薄雪的心思慢慢安定下来,然而下午的那一大觉加上倒时差,她竟真如认床一样没办法睡着。这时简诺的味道便让她加倍的躁动,她难耐地在床上翻着身,迟迟难以入眠,不免又怨念起借她外套的某天才。
薄雪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恨恨地打字:还是睡不着。补一张哭泣猫咪。
那边回她向来很快:下午睡太多了吧?
薄雪:……
这个笨蛋!超级无敌大笨蛋!!!
薄雪怨念地咬他衣服,跟以前两人抱在一起胡闹时一样,简诺挠她痒,她就扑上去咬他肩膀,有时候隔着衣服,大多时候毫无阻拦,一口下去就是一排整齐的小牙印。
薄雪忿忿不平地发泄了会儿,手机又振动了一下:
简诺:下来吧
薄雪一愣,压抑着心里陡然升起的狂喜矜持地发了一个问号。
简诺:到楼下了
薄雪二话不说便悄悄爬下床,蹑手蹑脚做贼似的摸到房门前,慢慢慢慢打开门,一溜烟跑下楼,一路畅通无阻地奔到简诺怀里。
至于舍管,自然早被简诺摆平了。
“哥哥你真好!”薄雪嘴甜。
“这么高兴?”简诺有些诧异地收拢了手臂抱着她。
薄雪听着他砰砰加快的心跳,敷衍地找理由:“寝室里有人磨牙还有人说梦话,真是受够了。”反正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信的。
简诺轻轻笑了笑。
两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慢慢往宿舍区的深处走,昏暗的路灯下出现了一栋灰白色的小楼。薄雪毫不吃惊地看着简诺找门卫拿了钥匙,领着她去打开了一楼的某间房门,女生蹦蹦跳跳地扑到了柔软的床上,抱着毯子打了个滚,给简诺腾出了半张床。
会来军训基地的不止来军训的学生,有这样的一栋楼并不奇怪。
“还是这里好。”薄雪抱怨,“木板床硌得我骨头都疼了。”
“是你太瘦了。”没脂肪缓冲才会骨头疼。
简诺关上门过来,从薄雪怀里接过毯子,展开了盖在她身上,自己也脱鞋上床,隔着毯子搂着她,薄雪舒舒服服地挪近了些,靠在了他颈窝里。
“关灯吗?”简诺问。
薄雪给了肯定的回答,“啪”的一声响后,小小的空间陷入黑暗,只有知了在窗外不知疲惫地叫着。
待会儿闹腾就说知了吵得她睡不着。
薄雪暗搓搓地想着,却在简诺温暖的怀抱里不知不觉中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