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就像看到还爱着的前男友。
这个好笑的结论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叶雅洁便没把它放在心上,她得救了,迫切地呼吸着混杂着海腥味的空气。
“把它穿上,莫要着急,冷静点慢慢来,我们会安全的。”
耳边传来了轻语,就像大人哄孩子一样,带着一点像在笑话孩子慌乱的笑意,轻易就让孩子找到主心骨,随她的话平静下来。
叶雅洁缓缓换了几口气平复胸腔里有些过分激动的玻璃心,又仔细感觉了会它没有再激动的意思后,松了口气。
转过头看向救了自己的人,叶雅洁忍不住失声高喊:“温思琪?!”
“是我。”
温思琪回了她一个笑意,便又低下头去扣救生衣的扣子。
海水的浮力将救生衣漂浮在水面上,让扣扣子的动作颇是困难。
看着就在咫尺边的温思琪,叶雅洁不禁将思绪回到刚上飞机时相遇的时刻,那个时候她摆着一副正妻姐妹手撕小三的不屑站在人家面前高傲的自我介绍,还准备讥诮来着,转眼就被人家给救了。
被一个破坏妹妹婚礼的女人给救了,虽然妹妹的结婚对象不是个东西,但叶雅洁一点也不想和对方扯上任何关系。
牵强地扯扯嘴角,勾在温思琪肩头的手迅速缩了回来,伸进海水里搅了搅,旋即扭头看去身旁,却见她低着头十分忙碌样子替自己扣扣子。
张张嘴,便不再语。
“好了,我们走吧。”
“去哪?”
叶雅洁又看向温思琪,后者四下茫顾,甚至松开了她的手。
正想询问,耳朵到先听见江馨然的声音,“怎么了?”
“没事。”
声音还是一样的冷静,叶雅洁不禁怀疑在温思琪脸上看到的慌乱是不是自己错觉。
哔——哔——
浪里突然传来了哨声,不是很远的样子,听得清晰。
“哪来的哨子声?”
叶雅洁不禁看向救生衣,衣服上有一枚哨子。
“是我女儿。”冷静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欣喜地波动,“我们赶紧过去吧,去那边。”
纤长的手指笃定地指向右前方。
“等——算了,我们过去吧。”
戛然而止的字眼很是清晰,就像她往江馨然靠去的举动让温思琪无法忽视。
心知肚明轻笑了声,温思琪便带着人往哨声传来的方向游去。
哨声不间断的吹响,在汹涌的海浪里,它像一座灯塔,凭借声音指引迷茫的人方向。
“妈妈!”
哨声停了,却清晰地传来孩童稚嫩的欣喜。
有些吃力地爬上残骸,叶雅洁紧紧抓着圆环一边,狼狈地趴在机翼上狠狠松了口气,扭头看向让她有点不顺眼的母女,妹妹的不幸让她对眼前这个女人说不出感谢,更有种欠了人情的烦躁。
“妈妈……”
温随云偷偷望了眼江馨然,便一头扎进温思琪怀中。
温思琪小心地揽紧孩子,目光远眺,眉眼流露着无法决断的挣扎。
“妈妈。”怀里的孩子抬起头来,笑容与她的眼睛一样干净,“妈妈,你去吧,我会牢牢抓紧环环不松手。”
她看出了母亲的恻隐与顾虑,又抓着圆环匍匐在残骸上,干净的笑容卸了母亲的顾虑。
温思琪轻轻咬住下唇,慈爱地抚着女儿脸颊,又如鱼儿般跃入海中。
叶雅洁听到入水声,下意识张望过去,海浪却将她的视野遮挡,无法知晓温思琪去了哪。
也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耳边道:“姐,你自己抓好,千万别放手。”
“什么?”
突然又一声噗通,叶雅洁眼睁睁看着好姐妹跳进海里。
“喂——你这时候争什么胜啊!”叶雅洁气得差点松开手。
她自小就在江家长大,和江馨然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很清楚这是个怎样的女孩,除却音乐方面,就不见她对什么有好胜的执着,哪怕是对她那位脚踏多条船的前未婚夫。
直到两个月前她才知道,对自己这个妹妹,她没有想得那么了解。
不是不好胜,是没有遇到让她在意的对手,直到温思琪这个她的前未婚夫不知道第几个的前女友的出现。
迎亲的那天,她就在楼上用望远镜看过温思琪,也查过对方资料,确实哪里都不输江馨然,非要找点瑕疵的话,大概就是家境和更好骗吧,轻易就把自己交了出去。
她想着,不禁看向身边。
虽然脸蛋稚嫩,但能看出温思琪的影子,好像外貌都随了母亲,温随云的脸看不出她父亲的影子。
小家伙的脸上写满害怕,全然不见刚才的坚强,似乎连性子也随了母亲。
叶雅洁不耐地低嘁了声,高声唤道:“喂!把你哨子吹起来,告诉她们我们的方向。”
浪声很大,温随云似乎没听到叶雅洁的话,眨巴眨巴着眼看着她,眼神让她感到更加的烦躁,抓着救生衣上的哨子连说带比又大声重复了遍。
口气很不耐,像高高在上命令的样子。
年幼的温随云听不出味道,只感觉对面的大姐姐不喜欢自己,还讨厌自己。委屈地点点头,她吹起哨子。
另一边,温思琪与江馨然正带着两位幸存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