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凉快……”
“还想要更多……”
何青青心里只是这么想着,眼前的女子突然俯下身来,向前渐渐靠近,直至光滑冰凉的额角贴上了彼此。
接着。
一寸,
一寸……
一点,
一点……
直至唇瓣。
这一点点的触碰,让周身如烈火焚烧般备受煎熬的何青青瞬感通体清凉,随之,唇齿间似乎有一股甘冽的清泉徐徐流淌而入。
她贪婪地吮吸着甘露,缓解已经干哑不堪的嗓子。
“嗯……”
“……”呼吸间她发出一声嘤咛。
“好凉快……好舒服……”
“想要更多……”
眼前的女子带着一身寒意,而恰恰相反,何青青则因为害病高热,浑身滚烫,这丝丝清凉的感觉,只让人顿感通体舒畅。
弄得她情不自禁地抬起一只手,想把眼前女子拥入怀中。
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如冰似雪的女子居然回应了,她伸出双臂,将何青青紧搂在了怀中。
努力地想看清眼前女子的模样,但越是努力越是徒劳无功。
“你……你是谁……”
何青青只能自唇齿间艰难地挤出了一句呢喃。
“……”
“……”
可这女子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依旧是一言不发,清冷而寂寥。
周遭是一片寂静,静得连个虫鸣鸟叫都没有。
恍惚间,何青青竟不能分辨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梦是真。
她只是觉得非常疲惫,整个人越来越不清醒。
只能焦急地看着眼前这位一言不发的陌生女子,任凭自己在其怀抱里慢慢昏睡过去。
周遭再次陷入一片昏暗、漆黑……
……
……
何员外府
何青青躺在床榻上,嘴唇焦裂,脸色蜡黄如裱,两颊还泛着一片病态的嫣红,眉头紧锁,合着双目,双手捂在心口剧烈的呼着气。
何夫人用手在其额头上轻轻一探,发现温度烫得惊人。
有时候又突然转冷,加盖一条棉被好像也没什么用,只冻得她浑身哆嗦不止,四肢紧紧蜷着。
上下牙关“咯吱咯吱”打着冷颤,周身恶寒让每一个骨节缝里都刺痛难忍,折磨得她满头冷汗。
发丝变得汗涔涔的,整个人象只受伤的小雀一般窝在被窝里痛苦闷哼。
何夫人,何员外带着府上一众仆役在床榻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盘旋不停。
“哎哟,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哇……”
“这次病势来的凶猛,喝了多少汤汤药药也不见好,眼见越发厉害起来……”
“郎中也看了不少,没一个中用的,怎么办啊!”
“你看闺女这两日,高热不退,水米不打牙的,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活不成了……”
“呜、呜、呜、呜……”
焦急之下,何夫人忍不住红了眼眶,坐在女儿床前开始抹起眼泪来。
何员外也正是一筹莫展,被何夫人这么一哭,越发烦躁起来,他嗔怒道:“你个妇道人家,无事胡言乱语作甚?快收收你的眼泪,也不觉得晦气。”
“我晦气?那你说怎么办嘛?”心急火燎之下也不顾夫君的颜面,当着家仆面何夫人恼怒地顶了回去。
“你急个什么?我不是派李管家出去再寻郎中了吗?”
“阿弥陀佛,拜托上苍怜悯我可怜的女儿,赐予一个妙手回春的在世神医,以解我儿之病痛折磨,阿弥陀佛……”
情急之下,何夫人唯有捻转手中佛珠,口中念念有词,求神拜佛起来。
贴身丫鬟小燕怕自家夫人急出个好歹来,在旁伶俐乖巧地劝慰:“夫人,先稍事等待,千万别急坏了身子。”并上前搀扶何夫人坐下静等。
不多会儿,李管家急匆匆地打外面回来了。
人还未到,声已先至:“老爷,夫人,有救了,有救了……”
“李管家,可是找着郎中了?”见着风风火火跑到面前的人,何夫人迫不及待起身询问。
“禀夫人,今天老仆出府寻医,打街市上路过的时候,听闻街坊邻里都在议论,近来咱们南阳城里来了一位神医,这些日子一直在东郊城隍庙义诊,看病不收银钱,好多乡邻都受了她的恩泽。”
何员外听后颦了颦眉,有些疑虑地问:“不收银钱?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怕不是个江湖骗子吧!”
“不会,不会……”李管家连连摆手解释:“我特意打听了,周氏布庄的周掌柜素有头风,平日里头痛得紧,看了多少郎中都未见效,无奈之下寻着这位神医一试,几趟银针下去,果然不药而愈了;还有孙家婆婆的老沙眼;钱家小娘的晕眩症,经这位神医之手都医治好了。”
“这些病患是街坊邻居,不是托儿,绝对不会有误的。”李管家一口气没歇息,朝着何员外急急解释。
“是嘛!那还等什么?快快去把这位神医请来,女儿如今都这般模样了,无论真假,也得试上一试。”何夫人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去请医看诊。
“也罢,是好是坏,先试试。”何员外对这不花钱的神医虽然依旧心存疑虑,但是已经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