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
啊我在外面。
在外面干什么?
打牌。
南风在说谎。
尤理立刻就判断出来了,南风在说谎。南风是个很不会掩饰自己心思的人,所以同样的,说谎也总是很蹩脚,一秒就会被尤理无情拆穿。正因如此,试过好几次跟尤理说谎失败后,南风有什么事情几乎从来不会瞒着尤理,更别说是尤理已经提出了问题,他更加不会隐瞒。
毕竟南风的人生除了家里人和尤理都默认允许的打牌,也没什么别的难以启齿的爱好了。
想到这里,尤理语气有点暴躁起来:嚯,你怎么不死在牌桌上算了?
你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听见尤理出言不善,南风立马咆哮着抨击他道。但他说完之后,声音又明显地虚了下去,弱弱地问:你这几天干嘛呢?
医院里忙。
现在呢?
尤理停顿了一秒道:在医院啊,抽空看看你死了没有。
没死真是让您失望了啊。
还好,谈不上失望。尤理冷嘲热讽道。
就在此时,从尤理的身后,进入这块居民楼唯一的出入口突然打过来强烈的远光灯。尤理转过头去看,没过几秒后,一辆SUV就停在不远处。
同样的,南风那边轻微的低噪声也停了。
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打开车门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SUV的车门被打开,分别从驾驶座和副驾驶下来两个人,隔着些距离,两人并没有看到尤理。
南风还拿着电话,有些慌忙道:我先挂了,打牌呢。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转过头朝秦均逸道:到这儿就行了,我自己回家了,今天谢谢你。
南风说完这句,就打算溜之大吉,谁知道秦均逸突然拽住了他的手。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下一秒已经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拽得整个转回去,紧接着就扑进了秦均逸怀里。
卧槽你干什么
抱一下呗,秦均逸在他耳朵边道,你也太瘦了。
南风看不见,他的背后,尤理已经走到了两人身边,接着他便听见尤理冷冷的声音:
打牌打到男人怀里去了?
他瞬间睁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地挣开秦均逸的怀抱,转过身来。
尤理冷着一张脸,微微扬着头,眉头紧皱地正看着他。
不是!!!你误会了!!!
没啊,你没误会。秦均逸微笑着道,我们确实去打牌,然后一起吃了顿饭,我送南风回来而已。
没跟你说话就不要插嘴,希望秦少有点家教。尤理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都未从南风身上挪开,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尤理。
还不滚过来。
南风再顾不上秦均逸,赶紧赶忙跑到尤理身边,就跟小狗似的。
尤理拽住他的手腕,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家走去,留下秦均逸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露出戏谑的笑容。
第22章
夜风从巷子里穿过,带起一些凉意。道路两旁的院落里亮着光,偶尔会传出某户人家说话的声音。尤理拽着他一直走,却保持着诡异的沉默,致使南风几次张开嘴想解释一下他刚才的行径,又悻悻地闭上嘴。
直到两人走到自家门前,尤理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脚步也没放慢什么,几乎几秒之内两人就达成了过家门而不入。南风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试着把手从尤理那里抽回来,怎料尤理感受到他的动作,反而抓得更紧,甚至都把他手腕捏疼了。
尤理你干什么啊,走哪儿去啊南风两手并用,抓着尤理的手,拼命想脱离他的魔爪。尤理倒像是被这声疑问唤醒了,脚步一停突然转过身,南风整个人撞在他怀里,还在哇哇怪叫:哎哟哟哟,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你能不能有点自觉?尤理拽着他的手,扯得老高,朝他问道。
他声音并不大,甚至跟平时比还要更小些,可语气中的怒火藏也藏不住,似乎正处于爆炸边缘。
你有话好好说,别拽手行不行,手要拽断了!南风挤眉弄眼地还在试图挣扎,尤理这才把手放开,只看见南风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道红红的印子。
他也是太生气了,根本没有顾虑到自己使了多大的劲儿。
眼瞅着就在自己家门附近,尤理有脾气也不好发,万一声音上去了,很快两家的母亲就会冒出来询问是怎么了。
怎么了?
你儿子背着我在外面跟别的男人鬼混尤理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把这话吼出来。
你说话啊两个人站得太近,尤理又比他高出半个头,因而南风不得不抬起头看着面前脸色铁青的尤理。
对方毫无疑问是在生气,但这个生气生得也太匪夷所思了尤理生气的模样他不是没有见过,反过来说,他是经常看见尤理被他气得不行。按照南风的经验来划分,尤理生气大致分两种,一种是直接怼他怼到无话可说;另一种是皮笑肉不笑地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抓住了把柄开始威胁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