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大厅仍然在吵着闹着,尤理小心翼翼地绕过陌生人,径直朝外面走。他的车还停在一堆豪车间,尤理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南风塞了进去,替他小心的系上了安全带。
尤理的副驾驶,几乎都只有南风在坐。
就连座椅都是南风调整过的,一直没有动过。
他一上车瞬间就睁开眼,有些迷糊地看着车窗外道:我们去蹦迪吗?
尤理没理会他,自顾自地上了驾驶座,行云流水地从豪车间退了出去,掉头往外面开去。
一天之内在这条路上开第四次,尤理越想越觉得自己脑袋被门夹了。南风靠在座椅上,外套被尤理随意地搭在他身上,车窗外偶尔飘过的路灯,时不时照亮几秒南风的脸。
尤理烦躁地开着车,偷瞄着南风,几乎就在发火边缘。
明明知道自己一沾就倒,为什么还在外面喝酒?!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的魅力心里有点数啊,难道还需要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无缝看守吗?!
他想着,把自己那边的车窗打开了半截,从口袋里摸了跟烟出来点上。
烟雾从他嘴里出来,很快就从车窗飘出去了。
开了半个多小时,总算从荒无人烟的郊区再次开到了市中心。南风时不时会冒出几句含糊不清地梦话,也不知道算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尤理瞟了一眼仪表盘,突然发现油箱已经红了。
啧。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了。
要再开回城南,送南风回家,这点油是不可能的。附近的加油站尤理也不清楚,还得打开道航查一下。
这种麻烦的事情,尤理相当讨厌。
无奈之下,在某个去城南应该直走的路口,尤理一打方向盘,朝右边拐了。
尤理在市中心有一套公寓,是之前在另一家医院任职的时候买的。谁也没想到这房子装修好了之后,单位人事调动,又把尤理调回了城南,为了方便,他就索性住在家里了。
这话当然是对家里人的说辞。
如果不是每天开车去市中心太麻烦,估计这套公寓尤理都懒得买。住在家里的话,起码每天都能见到南风。
现下这个情况,干脆去市中心住一晚算了。
他这么想着,拿自家母亲打了个电话:喂,妈,我今晚不回去了。
怎么了?明天不是还上班呢嘛。
车没油了,南风喝多了现在在我车上,我回自己房子住。尤理道,你上对门跟南风妈说一声。
哦哦好,那你照顾好南风啊。
嗯,挂了。
从小一起长大就是这点好,无论他跟南风在外面做什么,家里也不会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
成功抵达了公寓的停车场,尤理把车停好,准备再次把南风扛上肩膀的时候,南风突然自己打开安全带,走了下来。
你醒了?
我南风话还没说完,刚落地的脚一软,就往前面摔去。
恰好摔在尤理的胸口。
尤理干脆伸手按住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胸口上不让他松开。
唔唔!!!唔!!!南风挣扎起来,就在闷死边缘,尤理松开了手。
让你在外面喝!尤理恼怒地骂了一句,把人又扛起来,进了电梯。
南风大口喘着气道:蹦极吗!这是蹦极吗!我没有系安全带!!!
第18章
虽然尤理没怎么住在这间公寓里,但雇了人每个月来打扫。他扛着南风进屋,南方好像已经过了刚喝多时那段困倦期,现在进入智力退化模式。
一进屋南风就挣扎着从尤理身上下来,整个人不管不顾地坐在玄关,然后开始正儿八经地解自己的鞋带。
进屋要脱鞋!南风道。
尤理看着他这模样,又很气又想笑。他先进了屋,把等打开,再回头看看仍在跟鞋带纠缠的南风,长吁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到室内了就行,晾南风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他耐着性子等到南风终于把鞋脱了下来,再拉着人往卧室里走。
尤理这间公寓不大,只有一间卧室,本就是打算他一个人住。前段日子本来打算把这公寓租出去,反正闲置着。现在看来,没有租出去真是太好了。
上回南风吃酒心巧克力到断片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
醉酒之后的南风愣是骑在他身上唱了一个小时的歌,不给唱就耍赖,智商保守估计低于七十。那个秦均逸的目的,已经一目了然,如果他今天没有回头去接南风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那次醉酒后,尤理曾强硬地带着南风去医院检查身体,结果他并没什么酒精过敏之类的问题,甚至身体还挺好,完全没毛病。
至于这个一沾就倒,只能说是个特质了。
进了卧室,被褥这些都是现成的,也还干净。
尤理把人弄到床上,南风今天像是没什么体力,倒在床上就开始含糊不清地碎碎念。他凑近了去听南风在念什么,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眼看着人还算老实,尤理被这一番折腾,身上出了点汗,便自顾自地关上卧室门前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