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不算坏,却没来由奇怪。明朝野皱眉思忖,怎么也品不出所以然,但该说的都说了,索性赶人走,“行,我累了,你回去吧。平时多注意休息,事业固然重要,身体也不能马虎。”
明忱不废话,头也不回出病房。
先前还在担心何深,这会儿心中烦闷直接去了天台,点了支烟靠着栏杆。
上面没开灯,远方的霓虹也没能照亮多少。何深好不容易找上来,一下没适应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凭借燃起的烟星才确定人的方位。
明忱一声不吭看他走过来,习惯性掐了烟,“醒了?”
“忱哥,我…我以,以为你走了。”何深盲人摸象跌跌撞撞过来,看样子确实怕黑,握着明忱的手腕就像抓住救命稻草,接着整个人缩着。
天台没有任何遮挡,风大得几乎能将人吹翻。何深仅穿了病服,刺骨的冷惹得他忍不住细细哆嗦。
“找我做什么,联系你自己的监护人。”明忱看他一眼,却没甩开他,“上面冷,快下去。”
“一起。”
明忱不说话,别开脸。
“我找你帮我拧盖子,我渴,但拧不开…”何深把保温杯递出去,“忱哥,帮帮我吧。”
“这杯子是你的?”
“……嗯?”何深风中凌乱,不是他的也不是明忱的,那这绿杯子谁的!
明忱勾唇,抢过杯子,不费多大力气拧开,仰头喝了口递回去,“是我的,但现在归你。一百二从你工资里扣,另外你的医药费住院费加一起一千六,到公司财务那补齐。”
“……”
何深再次凌乱,委屈捧着杯子没有任何动作,眼巴巴看着他,理论道:“救护车你叫的,住院手续也是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办的,杯子我也没让你给我,强盗!我没钱,要不你取我……小命吧。”
娶我?明忱猜他是故意的。
“犯法的事我不干。”看他冻得可怜,某只猫不忍心想脱外套给他挡挡。何深趁机挨他更近些,“忱哥别脱,我不冷。”不冷又往人家身上贴。
对他一口一个忱哥,明忱本人不反感,只是矛盾的排斥,想听又不想听,索性保持沉默,也任由他贴上来。
何深默默把保温杯放在天台台面上,退了半步自己乖巧站着,半长的头发被吹得像在打架,他搓着冻僵的手,小声问:“忱哥你不开心吗?”
“怎么说?”
“感觉你不开心,我想…陪你。”
闻言明忱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或者更久。他突然掀开外套把何深整个裹到怀里,然后一点点收紧,叹口气的同时侧脸靠着他,“有点累,借我靠会儿,之前所有费用一笔勾销。”
“成交!”
作者有话说:
鱼香肉丝的蠢事是…嗯,我的一个朋友。
当那一碟没有鱼的肉丝上来的时候,她翻了半天,惊呼:我那么一大条鱼呢!
真的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憨批朋友。
第9章 没什么意思。
渐渐升高地热度,与何深本身发烫的身体融合,配着呼吸的起伏,刺激的是两个人。或许是未散的烟草味在作怪,何深大着胆子歪头,唇似不经意擦过对方眉心靠上的位置。
心跳声在耳膜边缘悄悄炸开,一个人的震耳欲聋。
明忱没发现何深的不对劲,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妥,连忙找个理由打断这个暧昧不清的行为,“风大,冷了下去吧。”
“我…”他想说不冷,不下,再抱会儿…被催促着下去,何深沉浸其中意犹未尽,又生怕明忱不和他一起,捂着脑门儿装头晕,“啊…我可能要晕了,一整天都──”
“我知道你一整天没吃东西,想吃什么?”
“对,不仅没吃东西,还一毛没挣到,倒欠一千多…”
“我说了一笔勾销。”
“我也说了不要钱。”
何深铁骨铮铮的男子汉,继续捂着揉脑门儿,脚步发虚,下楼梯踉跄了好几步。
明忱眼疾手快把人捞过来捏着胳膊,天台上的温情随之消失无影,他凶巴巴说:“鼻子瞪大,好好走路!”
“不!”
明忱之前说他眼睛用来出气的,现在还在讽刺人。走路干嘛瞪大鼻孔,那多丑,他偏不,一把捏住鼻子挑衅看他。
明忱似笑非笑,步子迈大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喝粥吧,晚上清淡点。”
“好。那...今晚你不会丢我一个在医院吧?”捏着鼻子的缘故,说话声音瓮声瓮气,微张着嘴呼气,模样说不出的滑稽。对方没说话,他就再强调一遍:“别丢,我害怕。”
“什么叫丢,你几岁?”
“几岁都不能丢。”
“……”
护士没见病房呼叫,估计盐水快结束了,掐着时间来给何深拔针管,想不到在门口遇到,冷得缩在明忱身边的他,诧异指指他的手问:“你自己拔了?”
说疑问还往病房里看,大半瓶液体还在,针管随便扔在床边晃着。
“我钓得手疼…就拔了。”何深声音不大,挤眉弄眼示意护士快走。
护士大概知道这俩人怎么回事,以为情侣间吵架折腾来医院,现在哄好了想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