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平安夜的晚上,雪里接到春信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静静呼吸,小声喊她的名字。
“对不起,我想你……”
人声嘈杂,雪里听不清:“在忙,待会儿打给你。”
挂断电话,关上车门,电台里温柔女声暖语细叮咛,寒流将至,添衣保暖。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之后春信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她总是闹别扭,雪里没在意。
来年三月,雪里得知春信死讯,她的手机里只存了她的号码。
她偷偷来看她,住在学校后面简陋的自建房出租屋,病逝在电台里说是百年不遇的严冬。那年春信,刚满十七。
去的路上,雪里在车窗里看到,路两边行道树开始抽芽,风起时有粉白花瓣纷扬落下。
冬去春来,电台女主持温声依旧。春已至,春信却不在。
*
十年生死相隔,雪里每天都在想,如果一切能重来,多好。
她已经拥有她们曾一起憧憬的所有,却还是感觉不到快乐,仰面看着惨白天花板,身边空荡荡。
如果一切能重来,多好。
[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
#重生/救赎/HE#
#青梅青梅,两小无猜#
#妥妥甜文,不甜我吃屎#
内容标签:近水楼台,破镜重圆,青梅竹马,重生,现代,主攻
搜索关键字:主角:雪里,春信┃配角:手机,小熊玩偶,贪吃蛇┃其它:
一句话简介:双重生救赎文,青梅青梅
立意:人生无常,尽力而为,愿你我无憾。
第1章
这是尹春信死后的第十年。
雪里上午在校友群里听说,老校区要拆了,决定去看一看。
她没什么好留恋的,学校、老师,同学只是维系表面社交礼仪,职业缘故,人际往来无法避免。
还是这条路,雪里坐在出租车后座,想起十年前平安夜的那通电话。
“对不起,我想你……”
时间太久,当时的心情已经想不起来,只记得电台里温柔女声暖语细叮咛,逢百年难遇寒冬,记得添衣保暖。
冷吗?百年难遇是不是太夸张了?
雪里没什么感觉,春信走后的每一年,她都感觉一样冷。
进学校大门,右手边有家小食店,雪里记得春信很喜欢吃他家鸭腿和土豆粉。
这种小食店到处都是,听说用的辣椒精,看着没有一片辣椒,却能辣得人嗓子冒烟,胃火烧一样疼。
春信很能吃辣,嗜辣成瘾,常吃得嘴皮猩红,斯哈斯哈找水喝。
雪里又想起她的唇,那唇生得很好看,小巧饱满,线条清晰,还有水嘟嘟的唇珠。
少年时一次分别,好像是过年回北方看爷爷奶奶,得先从榕县坐大巴到市里才能转飞机。
春信来送她,车上,她垫脚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那感觉很特别,春信身上有洗衣粉的味道,记忆里还有隐约的青草味和花香。
完全没想到她会那么做,当她靠近时,雪里的世界豁然开朗,大巴车沉闷难闻的气味都被驱散,四小时车程,脑子里全是那个额头吻。
现在也是。
——啊,一不注意,思绪又飘远。
春信早就不在了,她走了十年,却又无处不在。
天气已经很冷了,南方的冬天又湿又冷,听说气温将跌至零下,可能会下雪。
雪里推了推鼻梁上的细黑框眼镜,两手抄进黑色长大衣兜里,绕过工地外蓝色的压型钢板往里走。
小食店门口有个大坑,卷帘门上锈迹斑斑,这么冷的天,门前瓷砖缝里还有一丛倔强生长的嫩绿野草。
以前每次回学校,雪里都买些小食带回宿舍慢慢吃。
她不太能吃辣,吃着吃着就开始流泪。
听说吃辣与遗传和基因有关系,她已经练了快十年,每次沾辣都含着两眼泪。在家吃饭也好,同事聚餐也好,盯着饭碗就想起春信。
没什么,太辣了,生理反应而已。
有时间连自己也分不清,是太辣,还是太想她。
这几天没下雨,被挖掘机翻出的黄泥路被踩得很紧实,黑色小皮靴轻灵跳跃几步,落在还算干净的老旧沥青路上,雪里轻呵出一口白气,继续往前。
南州市有许多的山,许多的公园,包括南大老校区,也是建在山坡上。
上坡路两边种满了樱花树,三四月份盛花期,远远就能看见一片粉霞。
春信来过一次,正是花开得最好的时节,雪里带她走过学校各处值得一去的地。
其实也不算什么好地方,无非就是每个大学都标配的足球场、人工湖和小树林。
春信惊叹连连,她总是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哪怕只是块被爬山虎包裹的破墙头。
早春还很冷,太阳光白亮刺眼,她们躺在足球场草坪上,她穿一件米白色旧毛衣,蓬松微卷的长发洒在草地上,睫毛盖住眼睛,漂亮的嘴唇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那是雪里曾无数次回想的场景,那时候她已经很瘦了,毛衣和裤腿下面空荡荡的,不知道为什么,常常会流鼻血。
是病了还是被家里人打的?她好像说过,但雪里早就忘记,或者说当时就没怎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