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得知教自己弹钢琴的刘老师是个人渣后,她就存了报复的心思。
但那个男人显然是已经看破了她的心思,处处提防着,像一条忠诚的哈巴狗一样围在他老婆身边,丝毫不给自己单独接近他老婆的机会。
不过还好,有章舒郁帮她。
虽然打掉孩子很痛,但只要想起那人被他的岳父,老婆叱骂奚落的场景,她就觉得浑身舒爽。
“那就来说说我们的事吧。”包厢里灯光很暗,章舒郁隐在暗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她头顶上相互交织,衬得她整个人都似真似幻,“我爸爸成仕跟你的妈妈······”
“如果我跟你说他们在半年前就搞到一起了,你会不会觉得很惊讶?”乔艳玲嗤笑,打断了她的话。
半年前······
章舒郁蹙眉,莹白的小脸凝重万分。
一切的起疑是在两个月前。
那时为了备战即将到来的高考,章舒郁选择住校。
但在一个星期六,她突然临时回家想拿些衣物,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何女士跟成仕二人分坐在客厅两端,茶几上还摆着户口本。
气氛有些凝重,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烟味。
章舒郁蹙眉,她看了眼成仕,发现后者面前确实摆着一个烟盒。
怎么回事,成仕已经戒烟很久了,为什么又突然抽烟?
面对章舒郁的突然回家,二者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何女士上前搂着章舒郁的肩膀,说给她买了很多新衣服。
但在回房间时章舒郁瞥了一眼茶几,那上面的户口本已经无影无踪。
从那以后,章舒郁就察觉到何女士跟成仕之间有些不对劲。
她发现何女士竟然把戴了多年的婚戒给摘掉,而她对此的解释则是“怕丢”。
怕丢?都戴了十几年了,怎么现在突然怕丢了呢?
这么拙劣的借口没有打消章舒郁的疑惑,但何女士跟成仕在她面前还是相处自然,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直到有一次她在练琴的时候意外瞥见来接她的成仕在琴楼外面的小花园里搂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乔艳玲的妈妈。
乔艳玲对此倒是有些惊讶,她年幼时父母就离异了。
妈妈孔会雯是个温吞女子,靠着前夫留下的一大笔分手费开起了一家花店。因为长得漂亮再加上说话温柔,确实被挺多人追。但这些年来孔会雯从未谈过任何恋爱,直至遇上成仕。
“我妈妈说,成仕会娶她的。”乔艳玲开口,语气有些晦涩。
说实在话,她很感激章舒郁。如果没有对方,她可能会继续被刘老师蒙在鼓里。而自己能成功报复渣男,章舒郁也出了不少力。但在自己妈妈的事情上,她却无以回报。
“我妈妈,我妈妈一个人单身了那么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就突然跟你爸爸在一起了。”
“这不是在一起,是出轨。”章舒郁冷笑,水润的杏眼里毫无光彩,唯有寒凉。
她是真的没想到,文质彬彬,儒雅随和的爸爸竟然会出轨?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表现得那么好,是所有人眼中的好教授,好儿子,好丈夫和好父亲。他要是跟妈妈离婚了,那成柚怎么办?
章舒郁想不明白,俏脸紧绷,整个人像朵浓郁的乌云。
“那你打算怎么做?”乔艳玲问。
“我爸爸现在是不是跟你妈妈在一起?”章舒郁看向乔艳玲。
其实在那天早上何女士跟成仕赶飞机的时候,章舒郁就察觉到不对。明明是两个人去开会,为什么却只有一个行李箱?于是她偷偷查了他们的行程,发现成仕根本就没买飞机票。
而且他们俩要参加的那个会议,邀请名单中也没有成仕的名字。
而且在爷爷的生日宴会上,成仕也赶回来了,这足以说明他是留在北城的。
怎么回事?难道何女士已经决定不挽回他们的婚约了吗?竟然帮着成仕骗人?
“我不知道,我跟我妈妈不住在一起。”乔艳玲低着头,声音有些小。
“我知道了,你把你妈妈的地址告诉我。”
“你,你不会要去找我妈妈麻烦吧?”乔艳玲猛然抬头,有些慌张,“章舒郁,你帮了我对付刘渣男,所以我才告诉你关于我妈妈的事情的。
但是那毕竟是我妈妈,如果你要对付她,我就不能袖手旁观。”
“那你知不知道你妈妈是在破坏别人的家庭?”章舒郁眼光如炬,咄咄逼人。在抛掉白日的温柔皮囊后,她更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如果我爸爸跟我妈妈离婚,那我们的家就不是家了!”
乔艳玲第一次看到章舒郁失控阴郁的模样,整个人略微有些呆滞。
“对不起,但是,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你爸爸也不是完全无辜的。”她低着头,匆匆说完这句话后立刻拿着包离开包厢。
章舒郁靠在真皮沙发上,她撑着额头,隐匿于黑暗之中,越发觉得无助无力。
为什么啊,为什么好端端的家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成仕要出轨?如果他跟何女士离婚了。那么成柚怎么办?成柚就不再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吱呀”一声,包厢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露背鱼尾裙,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妖娆女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