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依旧在往前走,对他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余京海也转回了身,继续跟着人。
陈启不甘心地摸着自己还在抽疼的肚子,喂了一声,“你刚才跑出来是想来那么一出英雄救美的吧?可惜让我抢了功劳,你这招式我看多了,你想泡阿惜对吧?”
“你搞清楚,你和阿惜隔了可不止银河那么远,我劝你趁早打消那种痴心妄想,免得吃苦头,因为你俩根本就不配!”
陈大少爷在后边嚷了一通话,结果走在前头的人一个两个谁也没理会他。
他看着就要彻底走远的那一对人影,越发心气不顺,越看越觉得刺眼,忽的又冷笑着大声嘲弄。
“哟,我看这大叔路都走不稳啊,怎么着居然还是个瘸子?阿惜,你的品味怎么变得这么差了?”
这番嘲讽落下,前方的人影总算有了动静,却是周惜率先转过身,在十几米远的位置停住了。
巷子里光线暗,陈启一时瞧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只当人肯回头看他,应该就是有了回旋的余地,兴冲冲地便要再开口。
周惜突地唉叹出很大一声,在这寂静的窄巷里极其扎人耳朵。
“余哥。”他忽然向身旁跟着停步的余京海喊道。
余京海沉嗯一声,视线紧绕在他的脸上,等着他继续说。
“我觉得要不你还是废了他吧。”周惜笑着眯起了漂亮的桃花眼,就像一只伸出小爪子的狐狸。
余京海又被晃了神,表情怔怔的,看着有点儿傻气,又像是在犹疑。
周惜紧接着还挺认真地又补了一句,“我支持你,放手揍。”
他们这会儿距离很近,周惜的声音仍旧轻软得不可思议,带着毫不遮掩的促狭笑意,溶去了余京海多年来筑在心脏外边的各种障碍物。
余京海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脏在狂野地蹦动,棒槌擂鼓那样的,越来越响。
他的喉咙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定定地凝住眼前如珠似玉的男人,舌头滚过牙根,慌忙地应出一个字,“好。”
然后特别配合地举高两只手,掰响了自个儿的拳头。
陈启一看情势这么急转直下,风险倍增,不想真落个跪地求饶的苦逼结局,赶快脚底抹油地溜了。
余京海随后把周惜送出了巷子,陪着他在路边等车。
路灯下,他们的影子挨得近,实际距离也不远,稍微动一动,肩头都能碰上。
余京海眼角正瞟着这微妙的距离,耳边就传来了周惜的道谢声。
“谢谢余哥,你今晚又帮了我一次,如果不是你挡住那太子爷,我还真会挺头疼的。”
“甭谢了,一谢就送礼,保安室里都快没地方搁你的礼。”
余京海才见识了他今晚顽皮的一面,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比平常放松随意了更多。
“我是就想送一份礼,但这样别人眼红你怎么办,别到头来送温暖没送成,还给你惹什么麻烦。”
想得还挺周到,余京海嘴皮勾开,拉出个顿拙的笑弧来,目光再没能从他身上移走。
感觉到他的注视,周惜笑了笑,挑起话题,“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
“能问?”余京海不太确定,他和周惜的关系着实算不上熟。
尽管校内校外见着他,周惜从来都是温柔和气地喊他哥,但各自的私人生活或者说是隐私圈,也没真踏进去过。
要是准确地划分,他们也就是点头之交再往上,到朋友之下。
“问问看。”周惜果然也没真打算老老实实和盘托出。
余京海想了一会儿,把心底很在意的某个问题先给提了,“那货、就刚才那个,真是你前任?”
“算是吧,主要是名义上的,我答应过,两天。”
周惜话说得碎,还含糊,显然是这个问题卡着他的边界了,“至于具体的……往事不堪,不太想回忆了。”
“那我不问具体的。”余京海语气虽然僵硬,却伴上一点儿顺着哄人的意味。
他停了不到半秒,又抓紧机会,继续问,“刚才让我揍他,开玩笑的吧?”
“唬他的。他其实就是个大孩子,很好唬。”周惜伸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苦笑着。
“如果不考虑别的因素,只说是不是真的想揍他,那就是真的。”
“为什么?”余京海这次问得更快。
“嗯?”周惜的反应没能立刻跟上,已经疑惑出声,“什么为什么?”
“他说别的你都没管,说我,你就让我动手唬他。”
说完,余京海忍不住往他跟前又凑近了一寸,低下了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漫出了浓烈的白酒味。
之前收回去的信息素仿佛受到什么不可控的影响,往外倾泻着。
周惜的鼻尖猛然一皱,他闻见了熟悉的酒香。
与此同时也更加明确地感知到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直冲着他,扑面束来。
第7章 下次还要
周惜蹙紧了眉头,身体颤了颤,想要退离这信息素的包围圈,却失去了动弹的力气。
而他体内的信息素隐约地又开始脱出掌控,逐渐地往外释放着。
之前在酒吧里节目演出到最后,他就感觉到身体起了异样。